第38章 衣襟被扯开
见他的鬼,这里的骡子、驴子、马!都是些力大无穷的家伙,所以他们的门板特别厚。驴、马都撞不开,何况是人…突然门板“砰”地一声,就被撞破一个大
,一个年轻小伙子抱着一个生病的小姑娘,就这样由木屑纷飞的破门口,走了进来。
骡子脾气又臭又硬,赶着不走,拉着倒退,所以这个样子并不太友善的伙计
了上来,板着脸道:“客官大清早是想来挑马?还是想来挑?”
奇怪的是骡马行的伙计,看来总不像做其他生意的那些人那么和气,幸好亚马无论对人、对马,还是对驴、对骡,都有他的办法。他的办法就是立刻
上一锭大号的银子!这绝对是个走遍天下都行得通的办法。
所以亚马不但立刻就得到一匹好马,他也换了一套干净衣服,也吃了一顿热腾腾的早餐,然后他就抱了翁伶伶上了马,开始赶路。
又赶到了那个三岔路口,那路旁还是有树,那最大的一棵树下,还是有卖酒的小摊子。那些卖酒生意的家伙都还在,只是已经没有买酒的人了。那个白白
的贝心瑜呢?
她现在样么怎了?亚马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他催坐骑继续将车往山坳里赶去…道路愈来愈崎岖,愈来愈难走…天色彷佛忽然暗了下来,原来他又走入了森林里。
林木渐渐茂密,连星光、月亮都看不见。亚马突然发觉他又迷路了,不但找不到那潭泉水,就连那棵最高的树都不见了…
焦急、恐惧,都伴着饥饿一起来了!翁伶伶的伤势严重,这一路上都是亚马在以自己的内功,强行灌入她的体内,努力接续她的生命,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一样会累的。
现在的亚马就已疲累不堪,却偏偏又迷路了!明明就是这片林子,怎么会找不到的呢?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事而搬走了,那潭泉水应该还在,那棵大树也应该还在呀?他怎么就偏偏找不到呢?情急之下,他撮口长啸道:“阿萍!”
一时间声震山野,宿鸟惊飞,拍着翅膀,惊吓而去。亚马不
失笑,吓到这些鸟儿是有些抱歉,但是鸟儿却给他一些灵感。
在这浓密的森林里找不到路,难道不能学学鸟儿,到上面去找?一念及此,亚马长
一口清气,抱了翁伶伶,纵身而起,藉横枝之力纵上树梢!
果然清寒月
下,西北不远处有一株极高之树…亚马也不再去骑那匹马,就这样抱着伶伶,踏枝越树,施展绝世轻功,往那株大树扑去!果然是那棵大树,树顶上“爱的窝巢”仍在,只是芳踪已杳。
回首一望,那潭水在月
下反映银光,那座被折倒的茅屋亦已重新盖好!只是漆黑寂静,更闻不到葱花炒蛋的香味…亚马叹了口气,看来这一趟是白来了。
夜凉如水,何况是这么高的树顶之上,他怀中的翁伶伶呻
了一声,亚马突然想起不能让她在这高处受到风寒,抱着她踏枝而下,来到茅屋前,用脚一推,门就开了。
亚马在黑暗中仍记得阿萍的卧室位置,抱了伶伶过去,将她放到
上,再点燃油灯。灯光下,这小女孩容颜惨白,形容枯稿,瘦弱可怜。这小女孩真是命苦,自幼时双亲就被仇家围攻而亡,跟着这个爷爷,虽然名望极高,却是个生
耿介,从不妄取一文的硬汉,是以至落魄。
别的孩子还在赖着爹娘索食讨糖果候时的,她便要跟着落魄老人,
江湖。她大好童年岁月,便是在如此凄凉环境中度过。但是她从来没有怨言,她虽然小小年纪,却早已学会了忍受。
凄凉的岁月,养成她一种奇特的性格,生命中大多的忧患,使得她不敢奢求幸福。她出奇的沉默,醒来后只问了一句:“我爷爷呢?”亚马不忍将实情告诉她,只说她爷爷过两天就会来的。翁伶伶又问了一句:“爷爷有没有怪我?”
亚马含着笑摇头,道:“爷爷非但没有怪你,反而赞说伶伶真乖,真是他翁家的好子孙!”他口里虽这样哄着她,心里却不
泛起一阵难言的酸楚。翁伶伶对于自己的伤势与处境,完全没有提起一字,彷佛只要爷爷没有责怪她,便已心满意足。
自此她再也未发一言,只是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屋顶。亚马见她如此,心里既悲哀,又是怜惜,对她自是十分怜惜,暗中发誓无论如何,定要将她的伤势治好。
但是若是饿着肚子,是无论如何治不好这孩子伤势的,所以又站起身来,打算到厨房去看看…
突然他听到外面似有异声,似有怪事,就住不忍推门。他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这一生永远也无法忘怀的事,他只希望自己永远也没有推开过这扇门。星光朦胧,月
苍白。那位阿萍姑娘正坐在月光下的庭院里,静静地梳着头。
少女们谁不爱美?就算在半夜里爬起来梳头,也不能算是件很稀奇的事,更不能算可怕的事。但这阿萍姑娘梳头的法子却很特别。她将自己的头拿了下来梳。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梳着。月光照着她苍白的脸。
头在桌上,人没有头,手更苍白***亚马全身冰冷,从手指冷到脚趾。他这一生从来也没有遇见过如此诡秘,如此可怖的事。这种事本来只有在荒诞不经的故事里才会发生的。
他作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亲自撞见。阿萍姑娘的头突然转了过来用她的手将她的头转了过来,面对亚马,冷冰冰地望着他:“你敢偷看!”
四下没有别人,这声音的确是从桌上这人头的嘴里说出来的。亚马一向胆子很大,一向不信
,无论多么可怕的事,他的腿都绝不会发软。
但现在,他的腿已有点发软了,他想往后退,刚退了一步,黑暗中突然有条黑影窜了出来。一条黑狗!这条狗竟窜到桌子上,竟一口咬住了桌上的人头。人头竟已被狗衔走,还在呼叫:“救救我…救救我…”
阿萍已没有头,没有头的阿萍居然也在哀呼:“还我的头来,还我的头来!”月光朦胧,月
苍白。狗已窜入黑暗中,人头还在哀呼:“救救我…救救我…”没有头的人也还在哀呼:“还我的头来,还我的头来!”
凄厉的呼声此起彼落。风在呼号,伴着鬼哭!无论谁看到这景象,听到这声音,纵然不被吓死,也得送掉半条命。亚马没有。他的人突然箭一般窜去出了,去追那条狗。那狗窜得极快,但亚马的动作也不慢。有些人甚至认为亚马的轻功,本就是从地狱中学来的。
掠过竹篱时,他顺手
出了一
竹子。三、五个起落后,那条衔着人头的狗,距离他也不及两丈。他手中短竹已飞出,箭一般
在那狗
股上!黑狗惨嗥一声,嘴里的人头掉下来,逃之天天。
亚马已掠过去拾起了人头。冰冷的人头,又冷又
,彷佛在
着冷汗。亚马忽然觉得不对了…“啵”的一声,人头突然被震破,一股暗赤
的浓烟,从人头里
了出来,带着种无法形容的腐臭!亚马倒下。无论谁嗅到这股恶臭,都一定会立刻倒下!就算是大象也会。夜雾很重,大地冰冷而
。亚马倒在地上。远处隐隐有凄厉的呼声,随风传来…也不知是犬吠?还是鬼哭?突然间,一条人影自黑暗中飘飘
地走了过来。一条没有头的人影。没有头的人影居然也会哭,站在亚马面前“呜”地哭。
突然间,已被
倒在地上的亚马,竟从地上跳来起了,一把抓住这“无头人”的衣襟。“嘶”的一声,衣襟被扯开,
出人个一的头来。一个女人!原来她有头,只不过藏在衣服里。衣服用架子架起,若非她是个瘦弱女人,看来就不会如此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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