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就着浓汤
这儿的花反正已全被毒死了,看你还有什么花样能玩得出来。这红衣人,居然也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们,只是顺着山径,慢慢的踱了一圈,就扬长而去,非但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玩一点花样。
但地上却多了一圈脚印,每个脚印都很深,每个脚印都像是用力刻出来的。不管他踩到的是坚硬的石头,还是结实的泥地,每个脚印不但一样清晰,而且一样深浅!
邢幼苹望着亚马,叹道:“我宁愿让大众来踩我一下,也不愿被这人踩上一脚,你呢?”亚马道:“我两样都意愿不!”她并没有笑多久,因为旁边又来了人个一。
这次来的是白衣人,一身白衣如雪,脸色也冷汗得像冰雪。别人都是慢慢的走过来,他不是。他的身子轻飘飘的,一阵风吹过,他就随风飘了过来。就在这时,他忽地双手上扬,一挥一舞。
在他挥舞之间,双手之中发出一股强劲的罡风,震得这棵大树的枝叶一阵摇晃!落叶纷飞,有如一阵飓风扫过…他双手突地一收“卡嚓”一声,远在他两丈外的一
树枝,竟应声而折!亚马不由
口赞道:“好功夫!”
白衣人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随着一阵轻风,他又飘然不见。邢幼苹脸都吓白了。就在这时,有人沉声道:““”亚马公子在哪里?”
两丈外的溪水边上,站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褐衣老人,手里拿着一张大红帖子,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们。亚马道:“我就是。”褐衣老人道:“这里有一张请帖,是专程送来请亚马公子的。”
亚马道:“有人要请我吃饭?”褐衣老人道:“正是。”亚马道:“只请我人个一?”褐衣老人道:“我们准备的是一整桌的丰盛酒席,随便你带多少人去都吃不完的!”亚马笑了,道:“什么时候?”
褐衣老人道:“就是现在。”亚马道:“什么地方?”褐衣老人一指炊烟道:“就在那里!”亚马道:“那倒方便得很。”
褐衣老人道:“不错,的确是方便得很,亚马公子只要转过这个弯,就到了。”亚马道:“主人是谁呢?”褐衣老人道:“主人已在扫杨以待,亚马公子只要去,就一定知道是谁了。”亚马道:“既然如此,又何必专程送这请帖来?”
褐衣老人道:“礼不可废,请帖总是要的,就请亚马公子收下。”他的手一抬,手上的请帖就慢慢的向亚马飞了过来,飞得很稳、很慢,简直就好像下面有只看不到的手,在托住送来的一般。
亚马伸手接住,竟也毫不费半点力气,对方完全没有要藉此考较武功的意思。亚马笑了笑,才淡淡地说道:“原来阁下专程送这请帖来,为的就是要我们瞧瞧阁下这手气功的。”
褐衣老人沉着脸道:“亚马公子见笑了。”亚马也沉下脸,道:“刚才还有几位,也都在这里
了几手很漂亮的武功,阁下认不认得他们?”褐衣老人道:“认得!”
亚马道:“他们是谁?”褐衣老人道:“你又何必问我?”亚马道:“不问你问谁?”褐衣老人忽然也笑了笑,目光有意无意间,瞟了鱼玄玑一眼。亚马也不
跟着看了鱼玄玑一眼,这才发现鱼玄玑的脸色,竟已苍白的全无血
。
难道这些人来找的,竟是鱼玄玑?褐衣老人已走了。他走候时的,亚马既没有阻拦,也没有再问。人个每都已看出,今天来的这些人,必定和鱼玄玑有点关系。
但却没有人问鱼玄玑,因为她如果不想说,就必定有不能说的原因。她既然不打算说出来,又何必定要去问?
所以大家甚至连看都避免去看她,免得她为难。邢幼苹甚至故意去问亚马,道:“你说他刚才
的那一手是气功,是哪种气功?”亚马道:“气功就是气功,只有一种。”
邢幼苹道:“么什为只有一种?”亚马道:“气功就是以内力发出来的无形之功,无论你怎么变化,无论你叫它什么名字,气功就是气功!”邢幼苹道:“但是总也有好的和差的之分吧?”亚马道:“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怎么来分好坏?”
邢幼苹道:“这我倒是懂,好坏是一种比较…”亚马道:“这就对了,不管你用哪一种,不管你用什么名称,能克敌致胜的就是好的,所以,气功如果到了他这种境界,就已经不须要什么种了…”
他却叹了口气道:“只可惜道知不他是谁?来自何处…”鱼玄玑再也住不忍接口道:“道知我,他叫强龙!”亚马骇然道:“强龙?“天外八龙”之一?”鱼玄玑道:“刚才那三个也都是。”
亚马道:“既然是“天外八龙”现身,那么这帖子的主人,当然就是鼎鼎大名的“陆上龙王”?”鱼玄玑道:“帖子就在你手上,你何不现在就去当面问问他?”亚马道:“你呢?你不去么?”
鱼玄玑道:““陆上龙王”分明就是冲着我来的,我不去行么?”鱼玄玑转身向四飞鹏道:“把棺材抬了,咱们就真的去吃他一顿!”转过那个弯,就应该看到薛神医的“黄梅山庄”
黄梅山庄后面就是山脊,根本无路可通。前面的路径上竟出现一排十余座巨大的帐棚,这十余座帐棚各自占据着有利的位置,恰巧就把山壮对外的交通全都堵死。
只有真正懂得策事攻防的将领,才懂得这种行军布阵的要领。如果这里的主人真的是“陆上龙王”他就显然是位久经阵战的沙场老将。
这些帐棚的形式很奇特,有几分像关外牧民用的蒙古包,又有几分像行军驻扎用的营帐。每座帐棚前都起了一堆火,火上烤着整只的肥羊,用铁条穿着,慢慢的转动着。
一个
赤着上身的大汉,正将已调好的佐料,用刷子涂在肥羊身上,动作轻柔而仔细,就像是个母亲在为她的第一个婴儿洗澡一样。
最中央的那座帐棚最大,也最豪华,正搭建在路中央。那个威名显赫的“陆上龙王”就坐在那帐棚正中央的一张虎皮软榻之上。
他就那样随随便便的斜倚在那张软榻之上,盯视着亚马,就像要在他脸上盯出两个
来。连亚马自己都觉得脸上似已真的被盯出了两个
来。亚马从未看见过这么样的眼睛,从未看见过这么样的人。他想像中的“陆上龙王”是不也这样子的。
“陆上龙王”应该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当然一定很高大、很威武、很雄壮,紫面长髯,狮鼻海口。也许已满头白发,但是
杆还是
得很直,就好像你在图画中看到的天神一样。
他说话音声的,也一定像是洪钟巨鼓,可以震得你耳朵发麻,等到他怒气发作时,你最好的法子,就是立刻躲得远远的!
亚马甚至已准备好来听他发怒时的怒吼声。可惜他想错了。他一看到这“陆上龙王”就知道无论谁想要
起他的怒火,都很不容易。只有从不发脾气的人,才真正可怕。这位“陆上龙王”不发脾气,也绝不像你想像中的威武天神。
他脸色是苍白的,头发很稀,胡子也不长,须发都修剪的很整齐,修饰的很光洁。一双手也保养的很好,令人很难相信这样一双手竟杀人无数。他穿着很简单,因为道知他已不必再用华丽的衣着,和珍贵的珠宝、来炫耀自己的身份和财富。
亚马他们进来时,他也并没有站起来,无论谁进来他都不必站起来。无论谁都不会怪他失礼。因为他只有一条腿!这位纵横天下,傲视武林的当代之雄,竟是个只有一条腿的残废?
巨大的帐棚里完全没有任何装饰,唯一的装饰,就是一桌丰盛的酒筵!又长又宽的一张餐桌,至少可有二十个人的座次,桌上是那头烤得金黄油亮的肥羊,一叠叠的薄饼,一盆盆的浓汤,一盘盘的甜点,一碗碗的调味料…每人都用一柄镶着金银宝石的“解手刀”自己动手割下烤
,沾着酱料,卷着薄饼,就着浓汤,痛痛快快的吃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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