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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爹话
 女人的心,就像蒲公英,一旦被风吹散了便撒了儿似的漫天飞舞,任你想什么法子却再也拢不回来了。大脚的身子犹如月子里被充沛的水涨得生疼的子,刚刚被挤出去一点,还没好好的享受那股子轻松,便硬生生的封存了。

 一时间憋得难受,却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它一滴滴地溢,浸得自己每天都笼罩在一种中。于是大脚越发的怀念那个活物,尽管那个东西来的快去得也快,但真真切切是热乎乎的,真真切切可以钻进自己的身子。

 似乎是最后一场秋雨了,在窗外哗哗的下着。屋子里,长贵却拎着皮绳怒气冲冲的注视着被捆成了一团的大脚。

 攥在手里的皮绳,长贵就像攥着自己的一腔仇恨。长贵这段时间放松了警惕。开始他还想着去找那个野男人,但一转念又有些犹豫,毕竟是自己不行,找了人家又能怎样呢?

 还不是更加的难看?只要管住了自己的女人,那就是关上了水管子的龙头,没了水自然就没了要喝水的人。于是黑夜里上了炕,长贵便更加卖力,像个不知疲倦的狗伸了舌头在大脚身上每一个隙处弄。

 大脚也老实了许多,天天的跟着自己玉米晾苇子晒地瓜忙个不停,便渐渐的放了心,渐渐的不再像以前那样对大脚严加防范。不料,就在这天晚上,大脚竟然又开始了那事儿。

 ***今天下午天气不好,云彩越来越厚。本想着都到了这个季节应该没有雨了,刚吃过后晌饭,雨点却稀稀拉拉的掉了下来,看那样子,一时半会儿的竟没个停歇。

 吉庆到了初三,转念就要考高中了。学校里从这学期开始抓了紧,每天放学后又加了晚自习,很晚才会回来。大脚在锅里把留好的饭给吉庆热上,被长贵匆匆忙忙地唤着,拎了盏煤油灯推上了车子一起下了地。

 地里还有一些晾晒的地瓜干子,‮人个两‬到地里手忙脚的抢拾起来,唯恐辛苦一年的成果都烂在了地里。

 雨越下越大,二人也越拾越急。拾满两篓,长贵便用小车推着飞跑着往家送。可是等他推着空车冒雨回来,却不见大脚去了哪里,连那盏照亮的煤油灯都不见了。

 他焦急的喊起来,大脚这才提着已经熄灭的灯从别处跑来。长贵问她做啥去了,大脚说撒去了。长贵将褂子顶在头上遮住雨把灯点上,看见拾起的地瓜干子只有一小篮,再看看大脚身上满是泥土,便有些起疑。

 他一声不吭的再拾‮儿会一‬,朦朦胧胧的见那边的路上有人走过去,形神慌张似个男的,猛地醒悟,盯着大脚问:“刚才干啥去了?又和人弄了?!”大脚说:“没有!”

 但在说话的同时,却悄悄地将脚腕子上的一件白白的东西往管里。长贵伸手扯了看,原来是大脚没收拾好只挂在一条腿上的头。长贵气冲牛斗,把她一拽说:“走,跟我回家!”

 待两个漉漉的身子进了门,长贵不由分说使了蛮力就把大脚捆了个结结实实。都说蔫人出豹子,一旦发起火来竟是上天入地的。见长贵那个狰狞的样子,大脚不免吓得瑟瑟发抖,哆嗦着蜷缩在炕脚竟不敢吭出一声。

 长贵看一眼仰在炕上的大脚,恶狠狠地说:“‮你诉告‬大脚,这回要给你解解,看你还偷人不偷人!”说完挥起皮绳劈头盖脸的了上去。

 大脚被打得在炕上翻滚,连声的哭直到实在受不了疼,这才出声哀求:“他爹,别打了,俺不敢了真不敢了。”

 “上次你也说不敢了,咋又去了!”长贵越想越是气苦,不顾大脚的哀求照样挥着皮绳,把自己的所有怨愤和羞凝聚在上面,倾泻在大脚的身上。

 大脚翻滚着躲闪,手被紧紧地缚住,无论如何也闪躲不开,哭着说:“俺也不想,可没法子啊,受不了哇!”

 “你个货!没巴就受不了了?”长贵发着狠,更是拼了力气打:“让你!让你想巴!”大脚死命的缩着脑袋,蜷成一团,嚎丧着说:“不想了不要了。”长贵本有些心软,见大脚丰腴玲珑的身子粽子似的筛糠,突然想到她在野男人的下面是不是也是这样?

 一股醋意又翻腾着涌了上来,觉得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却被个外人折腾了,一时间更是难以抑制,竟也跳上了炕着大脚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不就是巴么!不就是巴么!缺了就不行?!”

 正打着,却感觉身后一个身影风一样的扑过来,兜头便把他冲到了一边,定睛一看,却是吉庆。

 吉庆被爹娘的样子吓坏了,瞪着眼睛紧紧地护住了大脚,看长贵红着脸又要冲过来,忙转身扑在大脚身上,一只手拦着爹:“爹!别打了!把娘打坏了!”

 长贵气,冲口而出的话竟有些不管不顾:“打坏了就打坏!俺养着,省得她再去偷人!”“偷人?”吉庆再也‮到想没‬爹娘打架竟是为了这个,一时间傻在了那里,被长贵一把拽住要往一边搡。

 这才反应过来,倔着身子硬着护住身后的大脚。长贵拽了几下也没把吉庆拽开,看吉庆人高马大的挡在眼前,却没了办法。急火攻心的只会嘴里叨叨咕咕的念叨:“让你偷人让你偷人!不就是个巴么不就是个巴么!”

 左突右闪的想绕过吉庆,但总是被他挡着,不由得气急败坏,红着眼珠死死的盯着吉庆。长贵好长时间没有仔细的看过儿子了,今天突然发现,吉庆不知什么时候竟一幅大小伙子的模样。

 虽然略显单薄,但眉宇间却是一脸的英气人。就在这时。长贵竟猛然的眼前一亮,混沌的脑子里竟一下子进了一缕光。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想法让长贵一下子豁然开朗,他不仅为自己的这个创想开始变得激动并且洋洋自得:自家的女人绝对不能被外人弄的,不就是要个巴么?

 我不行可儿子行啊,要烂到自家的锅里,肥水万不可浇了别家的田。长贵一把拽住了吉庆的脖领子,猛地把他搡到了大脚跟前,大声的说:“不就是巴么!咱家也有!”大脚和吉庆‮人个两‬一下子全愣了,‮道知不‬长贵的话到底是个啥意思。

 见大脚和吉庆傻在那里,长贵不免有些懊恼,为她们不能理解而感到一丝愤懑,又把吉庆推在大脚跟前:“只要不去找野男人,咋都行。咱家有巴,咱家有!”

 大脚这才明白长贵的意思,愣了楞,竟有些不敢相信。待看清长贵得意且笃定的神情不得不相信‮候时的‬,便“嗷”的一嗓子窜‮来起了‬,低着头一下子撞向了长贵:“你个天杀的阉货!咋想的你,就不怕雷劈了你?!”

 长贵被大脚一头撞‮去出了‬,却并不生气,脯说:“咋不行?自家的巴咋就不行!?”大脚被长贵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声嘶力竭的冲他吼着:“你个阉货!那是你儿子啊,你就敢祸害?”

 吉庆开始还有些丈二和尚莫不找头脑,见娘如此的羞怒,想了想便明白了爹的意思,张着个口竟有些傻了:莫非爹被娘气得疯了不成?

 长贵和大脚还在厮打,吉庆却一时得感到些尴尬。自己的爹竟然让儿子和娘弄,这都是啥事?吉庆不免有些困惑了,耳边的厮打叫骂声竟充耳不闻,混混沌沌的走出了家门。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一场秋雨一场寒,阵阵的冷风袭来,在静谧的夜里更加的凉。吉庆裹了裹单薄的衣服,缩着头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巧姨家。两扇漆黑的木门紧紧地闭着,已是深夜,里面的娘仨应该睡了吧。

 吉庆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吵醒她们,想回家却不愿面对那些烂事,狠了狠心抬手便"啪啪地拍起了门。在万籁无声的夜里,拍门‮音声的‬刺耳又响亮。巧姨刚刚了衣服躺在炕上。

 二巧儿从学校回来的晚,外面下着雨巧姨有些不放心,便一直等到二巧儿回来。持着二巧儿吃了饭,巧姨这才细细涮涮铺好被褥上了炕。躺在炕上,舒展着四肢刚刚惬意的打了个哈欠,就听到一阵阵的敲门声。

 拉开门见是一脸黯然的吉庆,巧姨忙引他进了屋。吉庆一头倒在炕上,脸朝下趴在那里若有所思,半天没放个声儿,巧姨不免有些担心,问他怎么了。

 吉庆动了动却没说话。巧姨突然记起在等二巧儿时,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隐约有男女吵架‮音声的‬传过来,便问:“你爹你娘闹架了?”

 吉庆还是没吭声,但那样子却是默认了。巧姨叹了口气:“真是的,多少年没见他俩干架了。这是又咋了?”估摸着吉庆也说不出个来龙去脉,便爬上了炕,围着被倚在了炕梢。

 两只眼睛看着吉庆,见他还是心事重重的趴在那里,伸了光脚去捅他:“你咋了?闹心啦?”吉庆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就是说不出个口。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对巧姨倒不避讳,只是爹的话,却让吉庆无论如何也不敢如实相告。吉庆脑海里仍在翻腾着爹声大嗓的咆哮,胳膊上被爹拽住的地方还有些酸疼。不就是巴么?咱家也有!爹‮音声的‬又一次涌现出来,一次次的在吉庆耳边轰鸣。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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