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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布鲁音加
 布鲁音加闻言,好生纳闷,如何会知道罗刹风网的底,猛想何不先下手将两个梵僧除去,暗诵口诀,忙将九九八十一把修罗刀祭将出来,雾阵中冒起百十道金花。

 蛮僧正待将自己元神会合修罗飞刀,猛一抬头,只见上面星光闪耀,风网的妖雾已被敌人破去,只余一幢绿火带着百十道金花,像流星一般快要飞到敌人头上。

 忽听面前有人说道:“铁牛鼻子留神污了你的飞剑。等我以毒攻毒吧。”就在这一转瞬间,倏地面前起了一阵腥风,一团浓雾拥着一块云,直朝对面绿火金花包围上去。

 接着便见天昏地暗,鬼声啾啾,那幢绿火连同百十道金花,在云浓雾中窜。只听声如裂帛,一阵爆音,绿火金花从浓雾云中飞舞而出。

 同时面前一闪,现出矮叟朱梅,手扬处,飞起一道匹练般的金光,正往那幢绿火金花横圈上去。忽然眼前一亮,又是一道金光长虹水般从天而下,金光中现出一只丈许方圆的大手。

 矮叟朱梅从不现出元神应敌,便收回金光,将身一扭,没了踪迹。那只大手手指上变出五道彩烟,在院中只一捞,所有妖僧的绿火金花,连同云浓雾,俱都火灭烟消,一扫而尽。一声惨叫过处,金光中大手也如电闪般消失。银河耿耿,明星在天,一丝迹兆俱无。再看地下布鲁音加,竟然被斩为两截,尸横血地。矮叟朱梅并未回来,众人也不知金光中那只大手是什么来历。

 铁蓑道人等因为凌浑早有嘱咐,无须到青螺探视,便都在清远寺密室中静养。到了此夜深,邓八姑与刘泉从青螺飞来,将铁蓑道人引出,说起玄冰谷里还到了几个帮手。铁蓑道人回去背着喀音沙布说与众人。

 刘泉见凌真人既将他引到青螺,必有用意,与八姑订了后约,同破青螺。八姑访查得一切,已不觉到了天明。

 谷中在石台旁守护灵云等忽听石台上长了一声,八姑现身出来,好似疲乏极了。停了一会,八姑才张口说道:“魔宫果然厉害,大非昔比,我也差点闪失。

 此番不但知了他的细情,还替三位代约请了一位帮手。那位赵道友,我已探出他同行诸位剑仙住在大道旁一座喇嘛庙中。”才说到此,忽听山顶传来几声鸣,十分凄厉。

 金蝉听出是神‮音声的‬,才离开了谷凹,神已长鸣了一声,似弹丸飞坠一般,直往谷底飞落下来。金蝉本有心病,知道英琼、若兰二人要随后赶来,料是在半途中失了事。灵云也早看出原因。

 八姑也料到是鬼风谷魔火炼他的蛮僧,嘱咐众人要先破去他的魔火。三人救人心急,便与八姑告罪道别,一齐飞上背。那长鸣了一声,展开双翼,冲霄便起,不消片刻,已到了鬼风谷山顶之上。

 朱文取出宝镜,放出百十丈金光,直往下面黄尘红雾中照去。虽然将黄尘消灭,那红雾却依旧不减,反像刚出锅的蒸气一般直往上面涌来。

 紫玲已听出李英琼困在下面,取出弭尘幡一晃,向那道紫光飘去,见李、申二人身旁那道紫光如长虹一般飞舞,漫说魔火无功,连紫玲的弭尘幡也不能近前。

 英琼似这样支持了有半个多时辰,也是头脑昏眩。紫郢能护二人在魔火中不曾受伤,魔火原不能伤她,只是功力浅薄,不能冲出红雾黄尘,有弭尘幡开路即可,无须收回紫郢。

 紫玲却认为紫光不收,弭尘幡接不到人,便呼喊道:“李、申两位姐姐快将宝贝收起,妹子好救你们出险。”魔正在红雾黄尘中洗浴,借魔火烧炼那得来的华山姬法身血,见英琼又是到口的鸭子飞走了,心有不甘。

 于收剑的空隙,把畅无相法身内的魔火,上了一些,二女鼻中嗅着一股奇腥,等到被紫玲救上谷顶,业已昏不省人事了。最亲密的朋友,会忽然变成最危险的敌人。

 不单只他熟悉一切弱点,而且双方结甚深,有甚三长两短,他的益处极大。明明刀的敌人,火并一番之后,未必有所收获,岂会如斯尽心。金蝉、朱文见二人中了妖法,心中大怒,双双将各人飞剑放出,直取那红衣蛮僧。

 蛮僧一面指挥魔火向众人飞去,一面用手一指面前香炉,借魔火将炉内三支大香点燃。口中念诵最恶毒不过的天刑咒,咬破舌尖,大口鲜血将出去。

 谷底红雾直往上面飞来,一阵奇香扑鼻,众人立刻头脑昏晕,站立不稳。紫玲把弭尘幡化的彩云扬起,将众人罩住,才闻不见香味,神志略清。朱文宝镜的光芒虽不能破却魔火,却已将飞来红雾在十丈以外抵住,不得近前。

 紫玲向寒萼手中取过彩霓练,将弭尘幡与寒萼,自己隐住身形,驾玄门太乙遁法飞往蛮僧后面,左手祭起彩霓练,右手一扬,便有五道手指细的红光直往西方野魔脑后飞去。

 那红光乃是宝相夫人传授,用五金之炼成的红云白眉针,比普通飞剑还要厉害。西方野魔猛觉脑后一阵尖风,忙将身往前一蹿。才将身子起在高空,便陷入颠倒八门镇仙旗中,只觉得一片白雾弭漫,方向混乱,在仙阵中团团转,不知身在可处,撞到哪里都有阻拦,心慌意

 只得咬一咬牙,拨出身畔佩刀,将右臂斫断,用诸天神魔,化血飞身,逃出仙旗的重围。蛮僧刚幸得性命,觉背上似被钢爪抓了一下,一阵奇痛彻心。又听得身旁鸣,哪敢回顾,慌不迭挣脱身躯,借遁逃走。魔催魔火入英琼体时,也乘英琼伤体无抗,留下了一丝先天真气。

 知一时三刻内,魔火也难战胜六识,便先谋夺蛮僧的魔火葫芦内的火种。火为先天之质,储于五行物体之内,催化万物,是唯一与无相法身融合而有杀伤力的法物,有三昧真火的威力,却不用虚耗真元,足补无相心法的缺憾。于是追踪西方野魔而去。

 ***诸天神魔化血飞身是魔教绝艺,不比魔的神光慢,只是要残肢耗元,而逃得多远,要看修为而定。西方野魔也只逃出数百里地,即落下来,也给魔追到了。

 这地方是一座雪山当中的温谷,背倚崇山,面前坡下有一湾清溪。西方野魔洗了伤处,止住手臂两处疼痛,痛定思痛,不悲从中来。正在悔恨悲泣,忽然传来听一阵极难听的吱吱怪叫,连西方野魔这种凶横强悍的妖僧,都被它叫得骨悚然。

 仔细一听,依稀好似是人语说道:“谁救我,两有益。如弃我,定归西。”魔神光感应,觉到声音由溪涧上两三里路外发出。循声映去,见那溪面竟是越到后面越宽,快到尽头,面飞起一座山崖,壁立峭拨,其高何止千寻。

 半崖凹处,稀稀地挂起数十条细瀑,下面一个方潭,大约数十亩,潭心有一座小孤峰,高才二十来丈,方圆数亩。这峰孤峙水中,上面怪石嗟峨,玲珑剔透,四面都是清波索绕,无所攀附,越显得幽奇灵秀。

 峰半上层一个高有丈许的石前还有一丈许高的平顶石柱,柱上吓然是绿袍老祖。此妖孽秉承卑残妇媚奉畜牲而生,具有两个元神。

 因那畜牲有念羡慕人身,培养那卑弱的人身元神作第一元神,下那畜的元神,屈成玄牝珠藏入脑袋中,是以拷栳般大。人身残躯被斩,兽抬头,神通比被斩前更广大如意,只是缺乏身子,无从施威。

 对魔的侵入,虽无形影,已有所觉,立即隐去身形,发动风。风寒极刺骨,魔气化的法身无骨可刺,依然同息同,挑衅着绿袍老祖,待西方野魔来临,再从中拨,苟能两败俱伤,玄牝珠及魔火火种即成囊中之物。

 西方野魔循声而到,借遁升上了那座小峰。魔故意稍现形迹,冲击绿袍老祖后,才飘闪入妖僧身背。

 妖僧但见中起了一阵风,立刻伸手不见五指,只见里面黑沉沉有两点绿光闪动,心虚怯下大喝道:“你是什么怪物,还不现身出,以免自取灭亡!”

 忽听那怪声说道:“你不要害怕,我决不伤你。我见你也是一个残废,只要对我有好心,我便能帮你的大忙。如若不然,你今天休想活命。”

 西方野魔才遭惨败,又受奚落,不由怒火上升,大骂:“无知怪物,竟敢口出狂言。速速说出尔的来历,饶尔不死!”言还未了,风顿止,依旧光明。

 西方野魔再看中,两点绿光已不知去向,还疑怪物被他几句话吓退。猛觉脑后有人吹了一口凉气,把西方野魔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并无一人。及至回身朝着口,脖颈上又觉有人吹了一口凉气,触鼻还带腥味。

 将身纵到旁边,以免腹背受敌。忽听吱吱一声怪笑,说道:“我把你这残废,我不早对你说不伤你么,这般惊慌则甚?我在这石柱上哩,要害你时,你有八条命也没有了。”

 森林法则虽是强存弱亡,但狮虎称王也只是稍胜他兽,弱小的如蚂蚁则以团结分工,功击强者的弱点以取胜求存。有了分工协力,就必需有制度维系,才有人类的社会的构思。绿袍老祖新败之余,兼之有求于人,不得不敛起凶残本

 西方野魔回头一看,见口石柱上端端正正摆着小半截身躯和一个拷栳大的人脑袋,头发胡须绞作一团,好似草窝一般,两只眼睛发出碧绿色的光芒。

 头颈下面虽有小半截身子,却是细得可怜,与那脑袋太不相称。左手只剩有半截臂膀,右手却像个鸟爪。

 咧着一张阔嘴,冲着西方野魔似笑非笑,神气狰狞,难看已极。西方野魔已知怪物不大好惹,强忍怒气说道:“你是人是怪?为何落得这般形象?还活着有何趣味?”

 那怪物闻言,好似有些动怒,两道紫眉往上一耸,头发胡须直竖起来,似刺一般,同时两眼圆睁,绿光闪闪,益发显得怕人。

 倏地又了怒容,一声惨笑,说道:“你我大哥莫说二哥,两人都差不多。看你还不是新近吃了人家的大亏,才落得这般光景么?你我同在难中,帮别人即是帮自己。

 你如能先帮我一个小忙,后你便有无穷享受。你意如何?你大概还‮道知不‬我的来历,可是我一说出,你如不帮我的忙,你就不用打算走了。”

 西方野魔见怪物口气甚大,摸不清他的路数,一面暗中戒备,一面答道:“只要将来历说出,如果事在可行,就成全你也无不可。如果你意存诈,休怪我无情毒手,让‮道知你‬我西方野魔雅各达‮是不也‬好惹的。”

 这妖僧新遭挫败,心胆皆寒,不再是凶悍蛮横,动辄出手,先报名壮胆,这把火烧不起来了。那怪物惊呼道:“你就是毒龙尊者的同门西方野魔么?闻得你法术通玄,能放千丈魔火,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

 西方野魔怒道:“你先莫问我的事,且说你是什么东西变化的吧。”那怪物也是凶威尽敛,竟能容忍至此,说道:“道友休要出口伤人。我‮是不也‬无名之辈,百蛮山绿袍老祖便是。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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