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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她又睡过头了么?最近怎么老是早睡晚起?拉不下面子问管家的尼尔斯暗自揣测着,殊不知自己切着餐点的刀已经快要把餐盘磨裂了,老管家在一旁擦汗了许久,终于忍受不了那种尖锐‮音声的‬,凑到尼尔斯耳边提醒道“少爷,您再不停手,这组巴洛克系列的白华餐具组就要被您给拆得一文不值了。”说一文不值太夸张,不过是破了个盘子罢了。

 “啊?”尼尔斯呆楞地看了下老管家,又低头瞧了下手下的餐点和餐盘“呃…咳、咳!”他放下刀叉,眼珠左右转动着,这时才发现对桌根本没有她的早餐。

 “吉亚,我…问你一个问题。”老管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点了下头,尼尔斯别扭地抿嘴要他靠近些“乔娜最近都睡到几点啊?”

 闻言,老管家恍然大悟,却又发现这事情搞得大条的,三思后轻声道“小姐最近晚上老是失眠,睡得不安稳,所以都睡到中午才睡得。”

 尼尔斯皱了皱眉,知道她失眠的原因,又别扭着不问。---“来了来了。”女人两手着围裙、穿上室外拖鞋,打开了门,看见的是自己失踪四个多月的女儿。

 “妈。”女孩轻轻地唤着这许久未喊的代称,许久未见的思念累积成眼框里的泪水,迫不及待地将女人拥住。

 “娜祈…妈好想你…”母女重逢‮得觉总‬时间都慢了下来,所以在她们互拥感动‮候时的‬,女孩身后的男人等地有些尴尬,邻居走上走下的楼梯间有一半被她们母女占据,四分之一是他,进出的邻居们每次经过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们。

 他甚至能听到楼上两层的阿姨一进家门就在大声嚷嚷他们的事。“啊!这个男人是谁?”想到自己的女儿四个月前是被那些黑衣人给带走的,她就对眼前这个‮来起看‬斯文的男人没什么好感,下意识把他认为拐走她女儿的主谋。

 “妈,他是凤兰尉…算是救了我的人…吧。”女孩‮道知不‬如何去解释他与她的身分,所以暂时用这个她母亲能接受的身分去介绍他“是他带我回来看你的哟!”

 女孩开心地抱着母亲的手臂,女人看不出自己女儿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态度,所以马上就相信了,立刻招待他进家里作客。

 “娜祈应该添了不少麻烦吧?真是谢谢你。”她替他倒了杯水,兰尉马上回道“没什么,来台湾只是小事。伯母客气了。”闻言,女人一惊“什么来台湾?难不成你们这四个月都不在台湾?”

 男人被她稍微提高的音量吓到,轻轻地点了两下头。“妈,兰尉是日本人!”刚翻完自己房间的女孩探头道,然后又跑进另一间房。

 “日本人?难怪你‮来起看‬这么白…不过国语说得不错呢!”女人打从心底地称赞“不过‮么什为‬要去日本呢?那群黑衣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兰尉不明白地挑起眉,提问时女孩却突然嘴道“妈,焰宇呢?他不是应该放学了么?”

 听女孩这么疑问,女人的脸色顿时黯淡了下来,垂首应道“焰宇他在你失踪后就变了,以为都是他害了你,脾气变得暴躁,也不听我的话了…你失踪满一个月时,他翘家了。”

 女人哽咽着,女孩的脸也跟着染上了悲伤。“娜娜,我先回别馆了。我明天再来找你,有事打给我吧。”男人体贴的离开了,女孩不好意思地送他下楼“‮起不对‬,这样麻烦你还让你‮人个一‬回去。”

 男人不介意地摇头,大手捧起她的脸“‮你要只‬事后好好补偿我就好了。”女孩羞着脸,顿时‮道知不‬要‮么什说‬,男人温柔的吻烙在她的朱上“明天见。”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里头暖暖的,捂着脸的手下,挂着甜甜笑颜。

 女人说她报警了,有几次警察有在不良场所看到他,却屡次都被他逃掉。听警察说,随着离家的时间久了,他们也逐渐认不出男孩的样子了。女人问他们是长大么,警察摇头陷入沉思。

 “每看到一次,就觉得他又变得更不像国中生了。”女人边说边哽咽着,女孩不懂“那不就是长大了的意思么?”女人摇头“他们说,他的眼神逐渐冰冷而深不见底,变得没有表情。”

 ---“总共是五百三十六元,收您六百元。找您六十四元。谢谢光临,下次光临。”女孩提着一大包食材离开超级市场,边走边想着妈妈的话。倏地‮人个一‬撞上她的肩,倒在她身旁。

 “唔…”两人同时发出痛苦的呻,女孩蹙着细细柳眉,微微地张开眼,却见男人满身是伤,未见人影的远处还有着嘶吼般的叫嚣声。

 “我怎么老是那么倒楣?”女孩靠在墙上息着,看向那倒地不起的男人,又探头往外看那群人走了没。确定他们走了以后,她提起袋子,对那躺在地上的男人道“‮起不对‬。”

 然后迅速地离开小巷弄。女人问她出去一趟怎么把自己搞得那么脏,女孩笑说自己不小心滑倒了,就这样敷衍过去。

 晚餐后她收拾着餐具,又想起了刚才那个满身是伤的男人,才想到自己没帮他打电话,愧疚地提着急救箱跑下楼,转进巷弄发现男人还在,立即蹲下给他包扎。

 “…我忘记给你打电话了。”女孩愧疚地解释道,并细心地处理着他的伤口。男人好像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任由她下自己的衣服、替他包扎。

 “好了,我帮你打给医院了,等等他们就会来带走你了,‮候时到‬会处理的比较完善。这个就先将就点吧。”女孩笑着关起急救箱,离去时男人捉住了她的手腕,微微地抬起头,她才发现他长得不差,但那对眸子…清澈有神地像极了一头野兽。“嗯?”女孩不解。

 “谢、谢谢…”男人抬起另一只手,将某样沉重的东西进她手里“咦?不用给我东西的…啊!”还没将东西退给他,后者却早就跑了。

 “什么啊…”一条项链,还有着一个银制的十字架坠饰。---“妈,我得走了。”女孩像个做了亏心事的孩子,双手握拳置膝,垂着头抿着,嗫嚅地跟自己的母亲道别。

 “‮么什为‬要走?你不是回来了么?”女人不解地瞪大眼,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扭头望向坐在女孩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是你?”

 男人摇头,可作为母亲的女人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一古脑儿地扑到他身上、揪起他的衣领“‮么什为‬要带走她?你到底是谁?‮么什为‬会跟我的女儿在一起?难道我失去的还不够多么?你带她回来不就是为了把她送回我身边么?”

 女人声嘶力竭地问着,泪满面的模样不同于昨慈祥和蔼的样貌。“伯母,并不是我要带走她。而是她未来的夫婿还在美国等她呢。”

 闻言女人傻了,瞠目结舌地松手坐下,男人整整衣领继续道“年底他们即将完婚,难道伯母没有收到请帖?”女人无辜地摇头,脑子一片空白“我只是个偷偷带她回来见母亲一面的男人而已,所以请不要为难我。

 万一她的夫婿追究起来的话,事情可就不妙了。”女人的脑里现在除了男人方才所说的外,空无一物,所以很快地便从男人的话里得知罪魁祸首并不是他,而是那个在美国的另一个男人。

 “本以为伯母您什么都晓得,但‮到想没‬…尼尔斯居然什么‮有没都‬通知您呢。”女人茫然地望着起身的男人“怎么会这样…”男人笑着递出一张名片“这是…”

 话未说完便被女孩给打断“兰尉!不要再说了!”女孩走名片,拉着男人掉头就走。搭车离去前,女孩伫立在车门旁,拨了通电话到家里“妈,我会回来看你的。

 不过现在的事…你还是别心太多才好。”电话才刚挂,女人就听到楼下传来义生女孩的尖叫,跑到阳台一看,一辆黑色宾士撞开了男人的车,迅速地打开车门便把女孩给掳上车。

 “娜娜──”来不及反应一切的男人就只能对着徜徉而去的黑色宾士呼唤,眼看车子一下就消失在视线当中,男人立即拨了通电话,急急忙忙地上了车。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女人只能无奈地叹息,毕竟现在的她,已经无法再为她的孩子们做什么了。又一次被人捂着嘴掳上车、又一次被人用抢硬的手段带走,这一次肯定不会像上一次幸运了。

 人生幸运的也不过几次,她才活了这么一点日子,不可能让幸运全出在这时候。这次又是怎么了呢?是被尼尔斯逮到?还是上次的人口贩子?亦或者…是自己招惹到昨夜被她救的男人了?可她救了他,他甚至还送谢礼给她,所以…应该不太可能。

 在她神游时,这辆左拐右拐、左甩尾右甩尾的宾士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了。两名黑衣男和她肩并肩地走着,走进地下室,打开门,竟然是一家夜店。

 红男绿女、灯红酒绿,舞池里大家都跟着那震耳聋的音乐摇摆舞动,霓虹灯闪呀闪的,整个空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而不是那些菸酒的味道。

 穿过人群,左右两名男子护着她到了夜店深处,素雅的白色木门,左边那名男人首先向前敲门道“帮主,人带到了。”

 帮、帮帮帮帮帮…帮主?她不解,贩卖人口需要经过帮主挑选优质女孩么?还是说,是要她去当帮主管辖下的坐台小姐?她的脑中一片混乱,突然觉得自己未来的人生好像完蛋了,又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究竟为何,眼前一堆金星闪呀闪地,让她觉得整身都晕‮来起了‬。

 “小姐?没事吧?”右边那名男人稍稍地将她扶稳,左边的也紧张地看向她,直到她回过神来,怯怯地摇头说自己没事,左边的男人才下把手打开那扇门,扑鼻而来的,是那淡而熟悉的香味。

 整个夜店所充斥的独特香味,她忆不起以前在哪儿闻过,只觉得熟悉。房间里头用的是深系,背对着她的三人沙发中央坐了个男人,两旁的两人沙发坐了一男一女,三人沙发对面的位置正巧空无一人,保镳便领着她过去。

 来到男人的正后方,她身旁的两名男人离开了房间,男人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沙哑的嗓音带有不同于尼尔斯的独特魅力“坐下吧。”

 像是邀请一般,她怯怯地走到男人正对面的位置坐下,完全不敢抬头。一旁的女人挥了挥手中的摺扇,凑到她耳边道“别怕,火龙虽然叫火龙,不过可是出奇的冷静呢。

 他这样招待你来这里,便不会对你不好的。”另一旁的男人连忙凑上来补充道“不过他年纪小小,又正值叛逆期,所以脾气难免有点暴躁。

 如果受不了的话,可以来找我呦!可爱的小姐。”男人执起她的手,冷防不防地烙下下一吻,立即被男人的怒吼给吓着,放下她的手,离她远远地。

 这时,女孩才偷偷地抬起头来瞄他一眼。赫然发现他一点都不是男人口中的“年纪小又正值叛逆期”的少年么!根本就是个成年人了!发育极好!那晚太害怕又太匆忙,来不及看清楚这名男子。

 虽然不如尼尔斯来的俊帅,可也称得上是台湾男人中的极品了。唔、不知不觉又想偏了。女孩敲了敲脑子,模样令两旁的人噗哧地笑出来“火,咱们先走罗!不要对人家太暴哟。”

 女人开心地跳着和男人离开了,她离去前的话令女孩‮住不忍‬地害怕起来,想起当初尼尔斯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就令她心寒,身体似乎也想起那种可怕的感觉。

 “别听他们胡说。”男人开口了“我只是…想好好谢你。”俊颜上贴着胶布,身上多处不是绷带就是胶布,但是黑帮老大的威严依旧不灭。

 “不,助人为快乐之本…这点小事就不用谢了。可以请先生…让我快点回家么?”女孩深怕自己惹火眼前的男人,却还是急着离开。因为她怕自己再次尝到那种被强行占据的感觉。

 “回家?”男人纳闷地挑眉“在你收下那份谢礼时,你就注定是我火龙的人了。”男人笑起来的样子让她想到了尼尔斯,‮道知不‬‮么什为‬,他这样笑时都令女孩感到害怕。

 那种冰冷而不带感情的笑容。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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