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这个过程的长短,取决于被操控者的内心抗拒程度。一般来说,从被操控到最后完全归属于操控者,只需要两天的时间。最长的,也不会超过三天。”
停顿了一下,水月似乎
息了一会,又接着说了下去:“算算时间,这个阵法其实已经接近尾声了,即使你现在破坏,也来不急了。
阵法一旦开始,就是不可逆转的,毕竟,这消耗了精灵之王的一半生命,中途强行破坏,也只是让被操控者爱得没那么深而已。”“…”斐的眉头,有些阴郁的皱来起了,半响,才低低的问道:“被操控的人,是亡夜吗?”
“…是。”“他现在已经被洗掉记忆,甚至“爱”上了雪猎?从灵魂内心深处。”“…是。”
“…”斐听着,嘴角微微的扯动了下,似乎想笑,可不知怎么的,却发现自己的脸部已经僵硬得连笑都做不到了。亡夜爱上雪猎?这恐怕是世界上最不可能也最好笑的笑话了,可事实上,却已经发生了…
沉思了片刻,他看向毁卡,而毁卡也看向他,两人似乎在对望间达成了某种共识,于是,斐再度看向那个似乎已经放弃挣扎的水月:“我现在需要你把阵法破坏掉。”
“…这样有什么意义吗,事情已经不可逆转了…”水月似乎叹了口气。“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次。”白发少年冰蓝色的双眸透出丝丝冰冷的杀气。
“…好吧。”水月苦笑了声,开始朝那阵法走去。至于另外两只精灵当然是想制止的,毕竟看守这个魔法阵是皇下的最高命令,即使是死,他们都意愿不去违抗,可前提是,他们能动。
“水月!你疯了嘛!”被魔息牢牢压制住的水精灵愤怒了:“吾皇的命令,你是要违抗嘛!你还配做精灵使嘛!”
“…”水月并没有理会自己的同伴,对于他们鄙视而怨毒的眼神,更是视而不见。只见他淡漠的拿出自己的法杖,沉思了会后,开始闭上眼念起了咒语。一时间,那种令人沉醉的,如同歌声般美妙而悠扬的呤唱从他嘴里传出来。
阵法是由他主持的,而如何破坏,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闭起眼的瞬间,他似乎再次看到了那个黑发男人,静静的靠在树梢下,遥望远处的摸样,好像离他很远,却又能清楚的看到他每一
黑色的发丝,以及那透过枝叶,撒在他身上的,点点阳光。
忽然间,心口疼得整个都揪来起了。他并不怕死,与其这样扭曲的活着,其实还不如死了好。说出阵法的秘密,以及帮助对方破坏这个阵法,其实也只是想在死之前,按自己的意愿去做一件对的事情。
毕竟,他已经错了多么那…“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水月睁开眼望向静站在一边的斐,双眼带着隐隐的悲伤与哀求:“请在见到他候时的…替我跟他说一声…起不对…好吗?”“…”回答他的,是斐冰冷的沉默。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沉默。“…”凄凉的笑了笑,水月没有么什说,只是再度闭上眼,任阵法的反噬…一点点的
噬他的身体,直到身体在顷刻间,化为了无数飞灰,消失在了阵法的中心。
想要阵法终止,最快的方法,就是主持阵法的人,自杀。而指使他的白发少年,似乎也隐隐的知道,他心中的内疚跟悔恨,所以,才会故意让他去做?…片刻后,斐在面无表情的确认阵法的情况后,便独自离开了这里,而毁卡则留下来善后。
而从一开始,斐就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即使他在经过那两个精灵的身边时,几乎差点克制不住怒火将他们用魔法撕裂上万次,却依然忍着没有出手。
他必须让自己的魔法力保持在最满的状态,也只有这样,他在面对有可能到来的恶战时,才会多几分胜算。至于将毁卡留在这里,更多的原因的原因是因为毁卡的属
跟自己刚好相克,两人合作起来反而会互相牵制。
加上他的伤才刚好,对付几个暗精灵还是可以的…对付巅峰状态下的亡夜…却是找死…即使是他,也没有太多的把握。
因为只有杀了雪猎,才有可能让事情有所转机,而站在雪猎身前,却是他最意愿不面对的亡夜。可是,他已经没有退路。---宁静的小镇在月光的照耀下,批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隐约可以嗅到乡野的朴质气息。
而原本居住在这里的人类,却道知不什么原因,在一夜间全消失了踪影,所以即使到了夜晚,整个小镇都依然没任何烛光的。
只是情况却发生了一些变化。按道理来说,发生如此诡异的失踪事件后,这个小镇应该是没有人敢靠近的,就算有些胆大的试图进来探个究竟,也会被一些藏在黑暗中的不明生物所攻击,
严重的,甚至会丢掉性命。但此刻,小镇中却有一间格外别致的小屋,竟散发出朦胧而明亮的烛光来,显然有人无视周围的危险在此住宿。
小屋的阳台,一个红色长发的男人有些慵懒的坐在栏杆上,长脚随意地搭着,一张刚毅的脸颊即使背着烛光,也依然俊美得让人窒息,是其尤那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更为他增添了几分夺人心魄的魅力跟危险。
一阵风吹来,凌乱了他那一头鲜血般妖异的长发,但没有引起男人的注意,他依然静静的,看着自己手里那朵几乎枯萎的残败花朵。
这是一只他无意中捡到的花朵,蓝色的。当时就毫不起眼的躺在路边,沾满着泥沙,来起看既脏又破,但不知为何他却鬼使神差的拣来起了。
后来才发现这朵花,跟屋子里的那一束救了他命的寒梦花,竟是同一个品种。这让他有些疑惑。花太破了,如果只是单纯的掉在外面显然不会弄成这样。何况,上面还隐约粘着血迹…“夜。”
一个清媚而柔软音声的在他身后轻唤,转头望去,只见一个长相极其美丽的男子优雅的朝他走来,金发下那张润玉般白净的脸蛋,即使是全大陆最刁钻的艺术家,恐怕也无法在人个这的脸上找到那怕一丁点的瑕疵。
而他比一般人尖长的耳朵更是表明了他的身份,一个男
精灵。只是他脸上那抹从容而温婉的笑容在见到亡夜手中的花时,略微僵了一僵,但随即便恢复了原状,然后缓步走到了亡夜的身边。
“你手里拿着什么呢?”雪猎朝亡夜轻轻勾起嘴角,像是好奇般伸手拿过了他手里那朵残破的寒梦花,只瞧了两眼,便有些厌恶的皱起了眉:“看到这朵花,让我想起了某件恶心的事情呢…”
“…”亡夜闻言扬了扬眉,沉默的看着雪猎。“一个老男人,卑鄙又无
的小偷。”雪猎一边用手指转动着手里花,一边轻轻说道:“妄想将我要给你救命花拿去换得财富,实在愤怒,所以教训了下。”说着,低垂着的双眼闪过一丝快得让人无法觉察的
霾:“只可惜脏了这朵花,不如毁了干净…”说完,也不等亡夜有所反应,指尖已冒一束金色的火焰,瞬间便将那朵破得不能再破的花烧成了飞灰。
“…”亡夜的脸当场沉了下来,一种无法言语的怒火随着被烧毁的花朵燃起,可很快的,从心口的地方又传来阵阵冰凉却麻痹的感觉,让他对着雪猎的怒火转瞬消失了个干净。
甚至,还觉得雪猎那为花而难过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而雪猎则看着那些飘落在空气种的残骸,微微的失神,双眸也像蒙上了一层薄雾,有种说不出的脆弱。
“夜…”突然,雪猎有些惶恐不安的看向亡夜:“你爱我对吗?”“…”亡夜愣了片刻,点了点头。“只爱我一个对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也永远都不会离开对不对?”
“谁也无法将我们拆散对吗?”精灵王追问着,声音已经开始有些颤抖,人也像无措的孩子般,将头埋到了亡夜的臂弯里,紧紧抓着对方的衣服,生怕再也抓不住一般,浑身都压制不住的颤抖。
人个这现在是他的,是他人个一的!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真实,就连气息都让他心安得不得了。
让他怎么也放弃不了,所以才会在一百年前,用魔精灵的种子在亡夜的体内埋下祸
,让他的生命在虚弱候时的只有寒梦花可救,然后安排人将那人类的转世带到了精灵之树,再通过
收那人身上残余的灰能量让自己复活…等等…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再次拥有这个强悍而残忍的男人。真正的拥有!从身到心。利用魔法阵又如何,耗费一半生命又如何,他只要能拥有这份真实的温暖,就什么都值得!
至少,他再也不用人个一孤单的活着,他能让这个男人抱着自己,温暖自己,用那双冷漠的双眼,温柔的凝视自己!只凝视着自己!“亡夜…?”
过了片刻,并没有得到回答的雪猎不安的抬头,却见亡夜正望向大街的某个方向,浑身明显散发着一种慑人的杀气。“谁?”亡夜淡淡的冷哼一声,可那声音却蕴含着无穷魔力,层层振
着,若是神智稍差之人,怕直接就被当场击溃了神智。
顺着亡夜的视线看去,雪猎感觉在街的那头,黑暗像被驱散一般,渐渐竟发出如同暖
般的光芒,
随后,一名白发的清秀少年从光亮处缓步走了出来。如寒星般的蓝眸瞬间就对上了他们。战意,一触即发。***斐的寝宫,傲哲天依然静静的躺在那张柔软而奢华的大
上。
而光明神,这个在外人眼里高高在上,凛然而不可冒犯的神灵,此刻却像个懒洋洋的猫般,惬意地半躺在傲哲天的身边,一手支撑着头,一手时不时地戳捏男人英
而成
的脸蛋,嘴角挂着玩味的淡笑。
这副丝毫没有正经的懒散摸样,若是让那些极其敬畏他的下属看到了,怕是会疯掉一半,而另一半则会坚信自己正在做梦。不过目前为止,还没有其他人敢进这个房间,当然,也进不来。而光明神么什为会这样,其实原因并不太复杂。
他只是觉得,当自己靠近人个这类时,心情会变得特别的平静,也很放松,甚至,对方静躺着的那张
,在他眼里也变得非常舒适而舒服。
让他
不住也想象一个普通的人类般,躺着小寐片刻。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做为一个仅次于至高神的存在,光明神从有意识起,就总是浮在半空中冥想,借此来消除疲劳以及增进自己的能力。
像这样躺着什么也不干,还是第一次,并且,感觉还不坏。不过,人个这类很有意思…他竟能让自己的灵魂回到过去,甚至,还改变了历史的轨迹,也改变了未来。
做为神灵,他其实能看到一些别人无法看到的东西,比如,过去跟未来。这个男人真正的过去,其实并不像他所经历的那样,甚至可以说有很多的不同,可是结果,却惊人的巧合。
不过,正因为他用不同的记忆段改变了某些过程,历史也因此多少发生了点变动。而这点变动,却是极其关键的。比如说斐?修斯特就因为他所改变的某些历史,提前在他彻底死亡前找到了他,而不是只找到他变成了冰柱的尸体。
那么这个小小的时间差改变,会接着影响的命运,导致整个未来的变化。只是这个变化所造成的未来竟让他无法真切的看清楚,只能隐约感触到某些东西而已。
想着想着,光明神看着安静沉睡的傲哲天,不知怎么的也有些犯困,于是他玻r瞬'眼睛,身子下意识的朝傲哲天靠近,大手一捞,将人就扯到了怀中搂着。
末了还用自己高
的鼻子蹭了蹭男人柔软的发丝,嘴一扬,闭起眼满意的睡了过去。人类所说的抱枕,应该就是指这种抱着会更加舒服的东西。嗯,味道跟手感都不错,他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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