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心死
我离开公安局之前,许斌莫名其妙的对我说了一番话,让我的心又被揪来起了:“刁老三人个这,我们搜集了他很多资料,对女人,人个这有些怪癖,也很有手段,如果过几天找到了你老婆,你也别太激动,我觉得女人嘛,冲动下做些傻事,咱们男人能包容就包容下,别难为她,好吧?”我直到离开公安局半天了还在回味许斌警官的这句话。
警方都掌握了什么?许斌为啥说刁金龙有些怪癖?是什么怪癖?他么什为让我见到杨隽后别太激动?难道只是担心我会对我老婆发脾气才说这些话吗?
杨隽回来我会样么怎?我还真道知不。
离婚?我的心像是堵
了一团棉絮,眼睛模糊起来。
也许,放手才是对人个两真正的解
,我想我已经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对待杨隽了。
我现在只要想到杨隽的脸,耳边立刻会回响起录音中她那无比
的叫声。
一张白纸,一旦撕裂开,怎么可能再恢复成原状?
心碎了,怎么可能重新修补起来?路边的街灯昏暗,我没有坐车,失魂落魄的在街上走,感觉整个世界都已经抛弃我了。
终于回到了家。那个曾经充满杨隽
声笑语的地方。
我和她结婚两年多了,我甚至没气哭过她,两年多了,我几乎没让她进过厨房,为了她,为了这个家,我拼命的工作,好多赚些钱,为了多陪她,我甚至几个月都没回我父母那里。
可是换来居然是如此无情的背叛!她甚至连再见都不肯对我说就跟着那个背负着一身罪恶的畜生走了。
唐明明当年离开我,至少还和我专门的聊了一次才走,尽管唐明明也无情的抛弃了我,可是至少人家走的明白,至少,我没有感觉到屈辱。
我妈已经走了,空气都变得那么凄凉。
我前晚推翻的电脑桌也被收拾干净了,电脑主机上,那支录音笔居然还安静的连在上面。
还有一段录音,我需要听完吗?最后的那段和前一段都时间很长,之前那段我是听到还剩三分之一左右候时的推翻电脑桌的。
剩下的,无非是两个不要脸的子婊和
氓一次又一次的苟且
合而已吧。
刁金龙听到了我正是小秋的老公之后作何反应?他又说了什么?
我要听吗?么什为我如此的希望自己能听完所有人个两留下的语音?
这里面会藏着更有价值的线索吗?我道知不,我更不敢去打开电脑。
我太累了。万念俱灰的纠结与矛盾中,我终究没有勇气再去触碰那让我肝脾俱裂的录音笔。
我
迷糊糊的昏睡。惊醒!周围空无一人,又昏睡。又惊醒,再昏睡。
我被电话惊醒时候已经是转天的中午时分了。
我觉得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了,只能稍稍的从一条细细
隙中看到光线,费劲的看着铃声大作的手机,居然是已经很多天没有联系的尤佳打来的。
“海涛哥?你生病了吗?怎么没来学校?”她在电话里小心翼翼的问。
“…我没事。”一开口,我发现我的嗓子已经哑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生病了呀?现在在医院吗?我听着好像很严重啊!”尤佳在电话那边显得十分的焦急。
“真没事…”我极力的想用正常的口吻说话,但我说出音声的还是嘶哑和细微。
“你怎么了海涛哥?是因为我吗?”她音声的已经开始有些哭腔了。
“和你没关系,我真没事。”我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仍然像蚊子叫。
我发现我浑身滚热,像虚
般手脚没有力气。
“海涛哥,起不对,我那天不该对你发脾气…我以后都不会烦你了,我和我妈说好了,我不读了,我买好车票了,明天就去我爸和我哥那里了…以后都不会回来了。”她
泣着说。
哈哈哈,我笑不出来,但是心里像被一万支针猛力的扎刺着!
一个一个的都选择了离开!我李海涛难道是一个瘟疫之源吗?么什为你们一个又一个的全都选择了离开我!
我猛地把手机甩向墙角,疯了一般拖着不听使唤的身体冲进厨房。
既然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抓起菜刀,晕沉沉的朝自己的另一只手臂挥砍。
挥砍!再挥砍!我看到鲜红迸溅的房间里到处都是。
道知不挥砍了多少下。我想割断自己的喉咙。
但是我无力举起刀。我倒下了。
道知我我的身体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摔裂开的手机就在我不远处,我听到了电话里还有大叫我名字音声的。
但是越来越微弱。我失去了意识。
…
惊醒!杨隽!杨隽你回来了?
小隽你饿了吧,老公给你弄好吃的去!你想吃啥?
老公好久没给你做红烧
吃了,开心吧?
你咋不说话?小隽,你怎么了?你不么怎说话!
海涛!海涛!
么什为是左健这孙子音声的?小隽呢?
我的小隽呢?海涛哥!
海涛哥!尤佳?尤佳你来么什干?
我老婆看不得你!你先去上课好不好?
“海涛哥!你醒醒啊!”好真实啊,我好冷。
我的眼睛睁不开,只能努力的分开一个小
,天好亮,么什为这么多飞速奔跑的太阳?
原来是我被人推在
上奔跑啊。我好累…我必须要睡一会。
我醒过来候时的终于发现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被子严严实实的裹在我身上。鼻子上
着氧气,我的每一次呼吸,旁边一个装着
体的瓶子就会发出一阵轻微的呼噜呼噜声。
边的支架上挂着几袋不知什么的
体。
我的左手臂
满绷带。腿动不了?
原来我的腿上
着人个一。她趴在我的腿上,睡着了。
长长的烫着大卷的头发。杨隽?
我立刻清醒了。杨隽哪有这么高的身材?
我挣扎着动了一下,腿上的人立刻惊醒了。
“医生!护士!海涛哥醒了!”尤佳一边朝门外喊,一边手舞足蹈的抹着眼泪过来想扶我坐起来。
她的眼睛里遍布着血丝。头发也
的,脸上满是泪痕。
“吵什么吵?这是医院!什么素质!”一个戴着口罩的小护士进来责备尤佳。
护士给我检查着,尤佳在一边眼泪不停的
。
“我睡了多久?”我的左胳膊一阵剧痛,疼的我全身立刻被汗
透了。
“别
动呀!你是病人家属吗?过来签字,要转到普通病房去。”护士冰冷的对尤佳说。
尤佳没理她,
泣着小声对我说:“你都睡了一整天了。”正说着,左健火急火燎的走进来,看到我已经醒了,刚刚还紧张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对着我说:“妈了个
!你就这点出息啊?为啥不使点劲啊?就整这几个小口子吓唬谁玩呢?”尤佳急忙朝左健挥手说:“左老师,你别说海涛哥了,别说了。”左健瞪了我一眼,跟着小护士出去办手续。
尤佳哭着说:“海涛哥,左老师都跟我说了,道知我嫂子的事了。”我道知不左健这个大嘴巴和尤佳说了什么,看着尤佳哭的样子,好心疼。但又道知不如何安慰她。
“海涛哥,你想开点,你是个好人,嫂子不珍惜你是她的损失,我看到你这样子都吓死了,你振作点好不好?”
“佳佳,我没事,你是不是还要上课?快去上课。”尤佳抹着脸上的泪珠,噘着嘴小声说:“我退学了…再说现在都几点了!
上哪门子课呀?”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天是黑的。
我才想起她昨天打电话说她要去她爸爸和哥哥那里的事。
“对了,你不是买好票了吗?啥时候的?”
“昨天跟你说的,今天早上的车,早都开走了。”我心里突然愤恨起自己来。
“行了,一会护工过来帮咱们把他弄普通病房去。”左健办好了手续,进门就对我说。
“左健,小隽有消息了吗?”我见到左健立刻询问我最关心的问题。
左健愤恨的瞪了我一眼说:“管那
人干嘛?死了才好!没消息!”没有了肖丽娜在身边,他开始倾泻对杨隽的不满。
“唉…今天,应该是第四天了吧?”我怔怔的说,头疼的厉害,甚至比手臂上的伤还疼上几分。
“什么第四天?小隽失踪?”左健问。
我点点头,却看到尤佳在一边抹眼泪,想过来和我说话,却又不敢的可怜样。
“你先别管她了,她既然能做出这么绝情的事,就说明人家有去处,你现在的问题不止是你老婆的问题了,学校今天中午开会了,你被除名了,这个小隽啊!
唉…”左健愤恨的说。我被学校开除了?
是啊,我已经连续旷工4天了。在我心爱的的女人面前,工作算个
?
“海涛哥,你别着急了,你画画的那么好,去哪里还找不到个好工作啊?你好好养病,想吃啥,我去给你弄。”尤佳劝我别急,不过来起看她比我还焦虑。
“佳佳,刚才医生说海涛没啥事了,你这一夜加一白天一眼都没合的,快回去休息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左健对尤佳说。
“没事的左老师,我不累。”“回去吧,这里有左健就行,佳佳,谢谢你啊。”我也劝她。
“我回哪啊?…我学校的宿舍和租的房子都退了。”她小声说。
“啊?你真的退学了?你怎么这么草率啊!这不是胡闹嘛!”我有些激动,头还在剧烈的眩晕着。
尤佳很勉强的装作很轻松的样子说:“不是胡闹呀,我考虑很久了。”护工阿姨过来帮我换病房,我只好暂时中断了想规劝她的念头。
楼上楼下的折腾了一番,在换病房的间隙,左健告诉我,是尤佳昨天晚上给他打的电话,说我可能在家出事了,他就先告诉了尤佳我家的地址,等他赶过来,尤佳已经叫了救护车把我送到了医院。
我手臂上的伤并不严重,只是被
了上百针而已。
我除了自己在混乱中砍伤了自己以外,还处于重感冒引起的高烧高热中。
刚来到四人间的普通病房,就听见我隔壁
的大哥在骂那个护工阿姨。
“妈了个
的,什么态度你们?我手要是没事还用的着你啊!你瞅这都整
子上了!”那大哥右手打着石膏,左手费力的提着宽松的病号服的
带,病号服
子上
了一大片。
护工阿姨也不顶嘴,红着脸赶紧走出病房。
“妈了
的,我媳妇儿出去买饭,我要上个厕所,让这女的帮我拎下点滴袋子她也不好好拎,我他妈都
子上了。”大哥还在向病友们抱怨。
我才发现我自己也已经换上病号服。
左健有些鄙视的瞥了我一眼,小声说:“你瞅啥呀?你不是说你和尤佳没事儿吗?衣服都是人家帮你换的,还装犊子?”尤佳正拎着一大堆东西走进来,估计可能听到了左健的话,脸一下子红了。
“你没告诉我妈和小隽她妈吧?”我问左健。
左健摇摇头说:“肖丽娜都没敢告诉,家里这都已经够
的了,你这又搞这一出,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我肯定有病,没病能跑这地方来吗?”
“
!还知道贫嘴,得了,看来你死不了了!”左健说着站起身,对尤佳说:
“你要是不走,那我可得走了,我家里还一大堆事呢,还一个大肚婆呢!”尤佳急忙用力的点头。
左健临出门前说:“对了,住院费我帮你垫了五千,回头你得快点还我,肖丽娜年前就得生,我也急用钱。”道知不尤佳怎么想的,左健走出病房,她居然似女主人一般送去出了。
难怪那个护工阿姨在帮我换病房候时的说要我好好对这个女朋友,说人家看我受伤比自己受伤还着急。
我心里惦念杨隽,顾不得对尤佳做过多的客气和感谢,身体上的疼痛算不得什么,心,已经随着时间,慢慢死去了。
我在医院住了三天,尤佳陪了我三天。
在我出院的那天,她告诉我,她真的要走了。
我说我得请她吃顿饭。她微笑着拒绝了。
尤佳也离开了我。她在火车启动候时的给我发了条短信。
“祝你和嫂子早
重归于好,不能做你的女人,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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