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审判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急救室外面的我们无比的焦虑。
左健和肖丽娜两口子也风风火火的赶来了。
贺桂芬母子消失了,根本没过问杨隽的情况。
一个多小时的抢救,杨隽终于醒过来了,不过由于失血很多,她来起看极度的虚弱。
她醒过来句话就是叫我的名字。我顾不上唐明明怎么想,急忙奔到她的
边,紧紧的握住她冰凉的小手。
“我在…你别说话,好好休息。”我小声说。
“好疼…老公…我好疼…”她的表情极为痛苦。
我的脸
搐起来。我也道知不该怎么做。
看到她痛苦的样子,这感觉比我自己受到伤害还难受。
肖丽娜和左健从医生办公室回来。左健把我拉到一旁,小声说:“刁老三的儿子完全是个变态…小隽
道和
门完全被撕裂开,现在都成联通状了…医生说要做整形才能恢复。”我愤怒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我现在得不恨活活把刁文广和贺桂芬这对恶魔母子撕成碎片!
“报警!”我这才想起正确的方法。
唐明明立刻抓起电话,给和道里分局打了报警电话。
唐明明刚放下电话,病房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正是我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一个脸孔,贺桂芬。
“我
你妈!”我怪叫着想冲过去,被左健和唐明明一起拉住了。
贺桂芬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撇着嘴,斜眼看着我说:“呦…多大个事啊?
他们小两口闹着玩,难免的磕磕碰碰的,你们咋这么夸张呢?”肖丽娜道知不什么时候窜到了贺桂芬的身前,把手中那一叠医院抢救杨隽的收据和病历本一起甩向贺桂芬,一边大叫:“你妈的!多大事?你说多大事!你自己看!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看看你家的小畜生都干了什么!”、贺桂芬用手挡了一下,冷笑着说:“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十万够不够?不够再给你加五万!
别闹腾了,你们真能把事闹大是咋的?”唐明明也有些急了,嚷嚷道:“唉呀!你还别说,我们家真就不缺你这几个破
钱,咱们就是要闹闹看,看看你们刁家到底有什么好牛
的,老的害完人家,小的又来害?一家子变态!”是不要左健死死地拽着我,我早就冲过去打这个胖娘们了。
贺桂芬依旧皮笑
不笑的瞥了一眼躺在病
上奄奄一息的杨隽,冷冷的说:
“那你们就闹吧,报警!赶快报警!看看警察能拿一个傻
样么怎!”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刁文广是大脑有问题的残疾人,这是事实呀,就算我们报警了,又能样么怎呢?
无非是赔几个钱了事呀!可是,可是我心有不甘啊!怎么能让这种害人的恶魔就这么逍遥法外呢?就算刁文广不会被制裁,难道贺桂芬在这里面不算是帮凶吗?
就在病房里七嘴八舌
作一团候时的,和派出所的人都来了。
警察了解到大概情况后,脸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听带队的警官
出的意思,这种伤,对女
来说算是很严重的重度伤害,而且
质很恶劣,这种重伤害的案子,派出所已经不够级别处理了,要立刻报上级请示。
由于案情涉及
侵,我们亲属也要回避,病房里做笔录的只留下一个男警和两个女警,其余人都被赶了出来,没过一会,道里分局的刑警大队也来了一拨人,由于我当时在场,把我和唐明明都请到了公安局做笔录。
我们在刑警队做笔录候时的,门外噼里啪啦的一阵嘈杂声,我瞥了一眼门外,几个警察费力的拖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人个一回到了局里。
我估计是抓到刁文广了。这个猜测得到了给我们做笔录的小民警的默认。
我做完笔录等唐明明做笔录的时间里,我注意到贺桂芬也来分局了。
不过奇怪的是,她当时也在场,却没人要她做笔录。
而且,她是直接上楼去的领导的办公室。
这让我心里不
产生了一些不安。随后一个更奇怪的事情更加让我觉得事情的发展恐怕并不想我想的那样简单。
开始候时的,一个年轻的女警在问询我和唐明明时,曾说过,这种案子,事实明显,证人、证据都充分,处理起来很简单,很快就会有结果。
可是,等到我俩录完笔录,已经准备走候时的,一个中年的男警官给我的消息是,这个案子有些事需要进一步核实,要我们回去听消息。
我的心凉了半截。从分局出来候时的,已经是凌晨了,天马上就要亮了。
“明明,你先回我妈那睡一觉吧,这一宿太难为你了。”我对唐明明有些愧疚,感觉这件事把唐明明也牵扯进来,有些对不住人家。
唐明明白了我一眼,嘟着嘴说:“睡个
呀!点还要去听公审,咱俩赶快去医院看看小隽咋样了吧。”我的心里一热。
回到医院,杨隽已经睡了,不过我俩尽管很小心的推门,还是惊醒了她。
她的脸色惨白,蜷缩在病
上,痛苦的紧皱着眉头。
“小隽…咋样了?是不是麻药劲过了?要不让医生来给你再打一针吧。”我凑到
前问。
左健和肖丽娜在这里陪了一整夜,也是
迷糊糊的靠在墙边直瞌睡。
杨隽摇摇头,又点点头问我:“几点了?”
“你管几点干嘛?好好休息,睡觉吧。”肖丽娜
言道。
“小隽,他用啥整的呀?咋伤的那么厉害?”唐明明小声问。
杨隽的眼泪刷的下来了,紧抿着嘴
,愤恨的说:“用手…”我的眼睛有些模糊,正打算安慰安慰杨隽,左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海涛,让明明先陪一会,咱俩出去说。”我跟着左健走出病房,在楼梯转角处,左健先是叹了口气说:“小隽非要去旁听,我和娜娜怎么说也说不听,你试试看能不能说服她吧。”
“她这么重的伤,怎么能
动呢?我去说她!”我有些生气的说。
见我就要往回走,左健挤满拉住了我,小声说:“还有件事…”看着左健
吐吐的样子,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啥事?说啊!”我急忙问。“…医生说…小隽的伤,恐怕是永久的了,伤的太严重了,从会
到
门硬生生被撕开了,而且…”左健说着,又打住了话题。
“而且啥啊?你他妈想急死人啊!”我几乎是大叫起来。
左健叹了口气,接着说:“…医生说…她要马上做手术,说她子
里有几个异物,不尽早摘除,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啥异物?肿瘤?”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的亲姑姑就是得肿瘤去世的,我听到异物两个字,立刻反应到的就是肿瘤。
左健摇摇头,好像很难启齿的样子,憋得满脸通红才说道:“不是肿瘤…是…是几个金属样的东西…医生说,应该是人为
进去的。”
“怎么可能!”我不懂医学,但也有些常识,女人的子
里怎么可能轻易的
进去东西?
“唉…我也是这么觉得,但是医生给我看了X光片,太吓人了,小隽的肚子里,至少有一个勺子,看得很清楚,就在子
口那里卡着。”我的后背上泛起一阵寒意,不
开始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她十月份刚生过小孩,如果是之前的,一定早就发现了,那么就一定是这几天在刁家被糟蹋的,这哪里是人能做出的事?这根本就是恶魔!
我气得浑身直哆嗦,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这几天,杨隽在刁家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么什为我那天没有拼了命的拦下她?
我怎么这么废物!我现在得不恨朝我自己的
口剁上几刀!
我当时明知道刁家就是个火坑,却懦弱的放她跳了进去,我还配活着吗?
我的头嗡嗡作响,就算是拼命的往墙上撞,也丝毫不能缓解那种痛苦。
左健拼命的抱着我,不让我伤害自己。
“海涛!海涛!你这是干嘛呀?小隽的事也不怪你,你当时也尽力了,小隽真的没有怪你。”怎么可能不怪我?我要是稍微强大点,怎么可能让这么柔弱的女人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我用力的捶顿自己的
口,仿佛自己就要窒息了。
两条柔柔的手臂抱住了我,我没回头就知道是唐明明。
我痛哭。唐明明也抱着我,把头贴在我的背上痛哭。
“海涛…你别这样…”唐明明
泣着对我说。
“小隽走到今天,我难逃其咎!…我真的得不恨一头撞死在这里!”我像个孱弱的小女人一般哭出声音来。
“海涛…你别这样…”唐明明呜咽着。
左健突然发狠,猛地
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大声道:“李海涛!你能不能冷静点!里面躺着一个,你这又要死要活的,你他妈算什么男人?”我的脸火辣辣的。
是啊,我算什么男人?自己的家没保住,老婆被人家害的这么惨,现在还束手无策!只能任人宰割!
凭什么?凭什么我就要任人宰割?
刁金龙!你现在在监狱里,我真的无计可施,好!刁文广!你老妈不是有路数吗?你从公安局里走出来的那一天,就会是你的死
!我发誓!
“海涛!李海涛!你想啥呢?你可别干傻事啊!你出事的话我怎么办?我也活不了了!”唐明明像是读懂了我的思想般,死死地抱着我不松手。
我没力气挣脱她,也舍不得大力去伤害她。
但道知我我的眼睛一定是红的。红的像火。
或者像是鲜血。“海涛!这样,等小隽伤好些,咱们把她娘俩带到深圳去,让她离开这里,永远不回来了!咋样?海涛?”她急急的说。
左健似乎也意识到我的心态变化,急忙附和着唐明明说:“对,海涛,人家明明都发话了,也不用等她好,就过几天她能动了,你们带她去南方做手术不是更好?”或许是他俩的话说服了我,我慢慢冷静下来,瘫软在地上,靠着墙角,不停的流泪。
唐明明顾不得她的名牌
子,也坐在地上,依偎在我身边。
我们三个沉默了好久。筋疲力竭的回到病房,还担心被杨隽发现我们都哭过,强装着笑脸,极力的安慰杨隽要放宽心。
唐明明嘴快,回去就把准备带杨隽去深圳的事情宣布了出来。
肖丽娜很开心,杨隽却没什么反应,既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反对。
折腾了一整夜,把我们都搞得疲惫不堪,可是眼看着快上午八点了,又要准备去旁听庭审,肖丽娜主动说留下来陪杨隽,我和唐明明跟着左健三个去。
临走却犯了难。杨隽知道我们要过去法院了,她却闹来起了。
无论我们怎么安抚她,她都一定要跟着去。
医生很是坚决,告诉她现在绝对不能
动,哪怕翻身都要小心翼翼的,怎么可能放她下
,还要参加庭审?
我们更坚决。无论这件事关系有多大,杨隽绝对不能再受什么伤害了。
杨隽用尽了一切办法也没能说服我们。
当然,她连自己也说服不了。她现在连起身想坐起来都不行。
但她还是铁了心要过去听刁金龙的庭审。
她让我们抬着她去。没有人心软。
任凭杨隽用尽了各种软磨硬泡的招数。
肖丽娜本来也要准备去听庭审的,不过不放心杨隽在我们走了后会闹么什出
子,只好留下来陪着。
僵持着到了八点半,法院那边打来电话催杨隽到庭,我们把杨隽的情况和法院解释了一下,人家也没为难我们,嘱咐我们等杨隽身体恢复了,有些必要的法律手续一定要过去签字。
实在说服不了杨隽,也就懒得继续和她纠
,眼看时间就要来不及了,我和唐明明及左健三个人索
不理她,下楼打了个的士直奔法院。
法院的人也蛮会安排的,我们一干受害人家属都被安排在一边,刁家及相关同案人的家属被安排在另一边,中间过道上笔直的站满了身着整齐制服的民警。
刁金龙案的同案涉及到了足有3多人,贺桂芬也是其中一个,但是昨天她明明还在外面逍遥,这让我十分的困惑,但又觉得无奈,也许是我太不懂这个社会的规则吧。
庭审从上午的点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的4点多,中间休息时间法院还给我们订了盒饭,尽管法院极力的想表现他们的真诚,我还是在下午判决候时的感觉到了阵阵的寒意。
先说贺桂芬的判决结果吧,她被起诉的罪名主要有两个,组织及容留卖
罪和故意伤害致死,都是重罪。
在庭辩阶段我觉得她的罪名已经很严重了,证据清楚,她也认的十分痛快,感觉她至少会被判个十几年的,但是判决结果一下来,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由于她有自首表现及积极配合公安机关办案,有重大立功行为,被轻判了五年,最可怕的是,她由于患有严重的心脏病,缓刑一年!
旁听席上的受害家属几乎要暴动了。
水果市场商贩被殴致死的家属愤怒的大骂法官,很快被法警清理去出了。
我和唐明明苦涩的对望了一下,明白判决已经下来了,我们一介草民也无力反抗,只寄希望于对刁金龙的判决能够公正些吧。
终于等到了宣判刁金龙的时刻。“被告人刁金龙,男,一九六二年八月十四
出生,现户籍所在地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香坊区红旗大街…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条、第…条第…款…之规定,判决如下:被告人刁金龙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人民币2万元;犯组织和教唆他人故意伤害致人死亡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2万元,犯组织具有黑社会
质团伙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剥夺政治权利年,并处没收财产万元,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犯组织和容留卖
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5年…
…数罪并罚,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财产伍拾壹万元,立即执行。”我听到我周围的人群发出了一阵压抑的叫好声。
可是我的心情并不轻松。让我惊诧的是,刁金龙的神情一直很淡定,就仿佛正在经历的事情与他毫无关联,而且,最让我奇怪的是,当庭被判刑的3几个人里,除了个别几个人提出上诉以外,刁金龙和贺桂芬等几个主犯居然都表示不上诉!
“这里面绝对有事!”唐明明在我耳边小声说。
我也明白了。人个一死了,可以保住很多人不死,这恐怕就是政治吧。
刁金龙几乎人个一扛下了所有的罪,就算是个傻瓜也应该看得出他早已意料到了这个结果。
不管怎么说,这个恶魔得到了应得的下场,也算是对杨隽的一个宽慰吧。
从法院里出来,心情并没有轻松多少,相反,看到贺桂芬趾高气扬地上了
接她的豪车,我心里反倒有些不是滋味。
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就是如此让我们这种小民无可奈何吗?
“在这个社会里,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强,才不会被欺负。”唐明明总能跟着我的思想莫名其妙的同步想在一起。
我先打电话给肖丽娜,让她把电话拿给杨隽听,道知我,杨隽此时一定比任何人都着急知道判决结果吧。
“海涛…”杨隽音声的听起来很虚弱,道知我她现在在忍受着什么样的痛苦。
“小隽…判决结果出来了。”“哦…”她的反应出奇的平淡,或许,她已经知道结果了吗?
“是死刑,没有缓刑,是立即执行的。”
“哦…”她的反应平静的让我觉得害怕。
也许,她心中真的已经放下了?但是我就是感觉有些惴惴不安的。
我们三个急急忙忙的打车往回走,也顾不上吃饭,又赶回医院去看望杨隽。
看我们回来了,肖丽娜告诉我说,杨隽妈妈下午来过了,刚走,也没么什说,只是哭。
道知我,杨隽家里人,现在恐怕只剩下左健肖丽娜两口还肯照顾她吧,连她的亲妈现在也放弃她了。
杨隽的所作为,是有些让人伤心,让人觉得没面子,但是,作为亲人,杨家人还真的做的
绝的。
之前
我卖房子,我以为只是对我这个外人才这样,现在杨隽受这么重的伤,杨隽妈妈才出现这么一下下,也许真的是对这个女儿失望透顶了吧。
“小隽,我打算明天就和明明回去深圳了,公司那边扔了好多天了,已经堆了好多事了。你先养病,等过几天,让左健和你小姨带你和小悔去深圳,我们在那边等你。”尽管我有些不忍心,不过还是得告诉她我们三个在路上商量好的计划。
杨隽看着我,很辛苦的点点头,动了动嘴,眼睛看着我,又看了看唐明明,想么什说,却没开口。
唐明明看出她有话说,急忙问:“是不是有话想单独和海涛说啊?要不我们都回避一下?”这话要是平常从她口中说出来,定一我会以为唐明明又吃醋了,不过现在我还真的感觉唐明明
体贴的。
杨隽咬着下嘴
没做声,眼睛里却
出一丝渴望。
唐明明笑了笑,朝左健两口子摆了摆手,三个人离开了病房。
“有事要说?”我坐到病
旁的椅子上。
“海涛…你说我这是不是报应?”她音声的很虚弱。
“别胡说,安心养病,等你们娘俩过去深圳,我和明明帮你租个房子,买的话,现在深圳房价太高,恐怕一时半会儿还不行,不过你放心,有我们在,你们娘俩生活肯定是没问题。”
“海涛,道知我有些话,我现在说有点晚了,但我真的好后悔当初走出的那一步…”说着,她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晶莹的泪珠。
“唉…”我重重的叹了口气说:“说这些干啥?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不对,当初要是我多关注你的感受,我想你也不会那样做。”
“不是的…海涛…”杨隽有些呜咽“…你一直追问我,是不是爱上他了…我…我对你说谎了…”我有些眩晕。
我
重的叹息。她仰面,任凭眼泪在脸上滑落,泣不成声的说:“…我曾经以为是不那爱,对刁哥,我一直以为的是一种很奇怪的
恋…他身上…到处都是另人个一的影子,和他在一起,我真的有种还是待在那个人身边的感觉…起不对海涛,我从没对你提起过我心中的那个人…”
“那人是吴念秋…对吗?”我的心像是被人用力揪住了一样。
我期望她摇头。但是她真真的点了一下头。
“那我呢?你从来没爱过我,对吗?那你么什为嫁给我?”我的眼睛里也模糊起来。
她嚎啕大哭,丝毫不在意哭声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不是的!海涛!我真的爱你,不然我不会嫁给你!只是…我以为…我会忘了他…可我做不到…”
“么什为要告诉我这些?”我的心碎成了一片片。
“…我…我感觉自己要崩溃了…”杨隽的双眼哭的红肿,像个找不到家的慌张无助的孩子,哭的满脸泪痕。
我
闷的说不出话来。“…海涛…道知我我有多可恨,我自己也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我沉默。
杨隽也沉默了一会,稍稍平复了呜咽,轻声的问:“…他什么时候执行?”
“明天。”道知我她说的是谁,回答她。
她突然
泣的更加剧烈起来。我看得出,她尽管一直在告诉我,也告诉自己说她对刁金龙的情感里没有爱,但是,刁金龙在她的心里,的的确确还是有着一份沉甸甸的位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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