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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三尺,四尺
 花紫袍男子扫了一眼第二题,苦笑道:“水里土木我倒是不惧,当这钱粮出纳却非我所长。”小胡子相公笑道:“此题便交给愚弟吧。”

 花紫袍男子笑道:“妙哉,贤弟常统钱计粮,想必此题也难不倒贤弟!”小胡子相公下笔解题,不消片刻也将题目解出。掌柜喜道:“两位客官真乃高人也,小店言出必践,还请二位稍作片刻,酬劳一会便奉上!”

 小胡子相公摆手道:“不必了,这两道题乃是吾等二人联手解出的,不算高明,而且这第三题,吾等也是无能为力,实在无颜收下这酬劳!”掌柜道:“二位客气了。还未请教大名!”

 花紫袍男子说道:“吾乃工部侍郎鲁昭。”小胡子说道:“吾乃户部侍郎李泽。”掌柜急忙命人捧上好茶,陪笑道:“原来是两位侍郎大人,小店失礼之处还望海涵!”鲁昭笑道:“掌柜客气了,想我们两兄弟常年与这数术打交道,面对贵东主之数题却是望而却步,还要两人联手才解开两题,惭愧啊惭愧!”

 李泽也道:“贵东主能写出此等高明数题,敝人甚是仰慕,不知可否引见,吾等也好向高人讨教这最后一题之解法。”

 这边白翎羽小声叹道:“无痕出的题目也忒难了,连工部户部的官员联手也只能解开头两道,这第三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来解。”就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锣打鼓‮音声的‬,白翎羽朝外望去,只见街道人群拥挤,嘈杂异常,好不热闹。

 龙辉笑道:“今天是新科状元游街的日子,难怪会这么热闹。”敲锣打鼓‮音声的‬越来越近,从门口望去。

 只见薛乐身着红袍,头戴高帽,挂红花,脚骏马,神情飞扬。当到了数术酒楼之前,薛乐两眼紧盯门柱上的告示,倏然,他不顾随从的惊愕,翻身下马径直走进大堂内。

 众人不免为之一愣,薛乐抬眼望着那白布的三道数题,时而蹙眉时而展眉,倏地一笑,拍手赞道:“好数题,烦请掌柜借笔墨一用!”新科状元之言,谁敢不听,掌柜急忙命人笔墨伺候。

 薛乐拿起墨笔后,神采飞扬,似乎比中了状元还兴奋几分,只看他挥笔速写,写满一张又一张,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他长出了一口气,笑道:“好高明的数题,薛某险些被难倒了!”这话一出,众人为之一愣。

 掌柜拱手道:“状元郎,莫非您解开了这三道数题?”薛乐笑了笑,将答案递了过去。李泽与鲁昭也好奇地凑过头来观看,不由得拍手称妙,如此算法可谓别出心裁,恰到好处。掌柜也乐开了怀,拱手道:“今小店得状元郎解惑,可谓是三生有幸,不知状元郎今夜可有空闲与我家东主一见。”

 薛乐道:“薛某对贵东主也是仰慕,能此邀请焉能不去!”掌柜笑道:“多谢状元郎赏脸,今夜酉戌之,敝东主便在此酒楼设宴款待状元郎!”

 李泽和鲁昭也朝薛乐报了姓名,更是对他数术叹不绝口,薛乐客气地回礼后又出去继续那繁杂的游街过程。龙辉不一阵唏嘘,暗忖道:“想不到这书呆子与我还颇为有缘,今夜且看无痕如何试探这状元郎数术之道。”

 ***夜渐暗,数术酒楼暗格之内,幽香弥漫,莺声燕语。楚婉冰咬忍笑道:“白妹妹…不对,白郡马,姐姐替你查过了,下个月的初七就是婚娶的黄道吉!”

 那便林碧柔也惟恐天下不,应和道:“郡马夜,快过来,姐姐替你量一量身段,过几天帮你做一套新郎装!”那厢边上,崔蝶和魏雪也是窃笑不已。

 白翎羽那的肌肤顿时泛起一阵酡红,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两个蹄子,给姑闭嘴!”

 楚婉冰烟视媚行,妖娆娇笑地走了过去,探出藕臂箍住白翎羽玉颈,在她呵气如兰地道:“白将军,皇甫瑶可是帝都一枝花哩,你以后娇在怀可就不记得妾身的模样了,今夜咱们就好好聚一聚,也当是留个美好回忆!”

 原本想推开这小妖女,谁料被那如兰香气一吹,白翎羽耳垂一阵滚烫火热,力气顿时了大半,不得不说这丫头真是媚骨天成,便是女子也难以抵御。

 那厢边上,林碧柔也笑盈盈地凑了过来,将丰腴婀娜的身子倚在白翎羽身上,娇腻地道:“白公子,你可不要厚此薄彼,眼里就只有冰儿‮人个一‬,奴家心里也挂念着你呢!”

 被这两个狐媚子联手戏弄,白翎羽顿时没了脾气,涨红一张玉颜垂首不语,最后还是崔蝶替她解围:“冰儿,碧柔,翎羽为这事都快急哭了,你们就别再作弄她了。”

 楚林二女嗤嗤娇笑了几声,这才放过白翎羽。楚婉冰敛了敛神,说道:“小羽儿莫怕,万事有姐姐给你撑着,保管让那小郡主嫁不成。”

 林碧柔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说道:“好像再过七天就是皇室的祭祖大典,那时候皇帝必须将皇室所发生的大事写成祭文,先当众念出,再烧给祖先,若皇帝也将瑶映郡主的婚事写进去,那么就推不得了!”

 祭祖大典?楚婉冰眉头不一抖,肃容道:“小羽儿,你方才说皇帝老爷要在什么时候处斩那几个昊天贼子?”白翎羽道:“十天后!”楚婉冰道:“‮么什为‬不提前行刑呢?”

 白翎羽幼年之时就离开皇宫,对于祭典之事也不甚了解,一时半会也答不出来,崔蝶说道:“大典之前不宜动刑,因为会惊扰皇室祖先的安宁,而祭典之后有两天时间是替祖先守斋期,也不能现血光。”

 “姐姐…”魏雪瞥了楚婉冰一眼,语又止地道“我剑心有些感应…好像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楚婉冰蹙了蹙眉头,说道:“雪的担忧‮是不也‬没道理的,昊天教何能会在这十天内搞一些大动作!”

 崔蝶玉指竖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密室里顿时一片静肃。众女纷纷挤到暗孔处,窥探室外的状况,只见与暗室相连的雅阁内,易容成中年男子的玉无痕正襟危坐。

 而龙辉则扮成随身小厮在一旁伺候。雅阁大门被缓缓推开,新科状元薛乐踏入室内,拱手行礼道:“薛子义见过东主先生!”

 玉无痕运功改变声线,回礼道:“状元郎真是折煞小人了,快快请坐!”薛乐入座后,酒楼的小二便捧上酒菜,待酒菜完毕后龙辉就示意小二下去,雅阁内便只有三个人。

 玉无痕斟酒敬道“薛状元,在下公羊梓,先干为敬!”她用了个假名,仰头饮尽杯中酒。薛乐回礼也举杯畅饮,两人一连喝了三杯美酒。

 玉无痕笑道:“在下自幼便沉醉于这数术之道,可惜一直未遇见知音之人,甚是寂寞也!”薛乐道:“公羊先生,子义对于数术亦是痴,对其喜爱甚至超过了这诗经文章!”

 玉无痕拍桌赞道:“薛兄真是在下知音也…”忽然又似发觉失言,便赔礼道:“在下一介商人,与状元郎称兄道弟,甚是唐突,莫怪莫怪!”

 薛乐摇头道:“公羊先生此言差矣,正所谓知音难求。我们既然同坐一桌,又以数术论,何来唐突之说。”

 玉无痕发出一声长笑,拍手笑道:“薛兄说得妙,在下今能得见薛兄实在是吾之福分,既然如此,小弟便厚颜向薛兄讨教几个问题了。”

 薛乐谦虚地应了几声不敢当。玉无痕直接开门见山道:“薛兄,小弟一直在钻研三帝恒之术,可惜一直未得窍门,不知薛兄对此术可有看法?”

 薛乐先是微微一愣,便张嘴笑道:“小弟对此术稍有涉猎,但也不知是否登堂入室。若公羊先生不弃,子义愿与先生分享心得。”玉无痕喜道多谢薛兄,又命人呈上笔墨纸砚。

 薛乐拿起墨笔,边写边说:“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三帝恒便是以三为根基,继而演变至六、九、一十二…等数。”说到这里,他又在纸上画了个三边形,说道:“若以图解,那三帝恒亦可看成此三边形,这三边形从物而论,不如圆那般浑然一体,也不似四边那般规规矩矩,但却有稳固尖锐的特。”

 玉无痕点头道:“然也,军中的三花破敌阵便是以三边形为基础演变而来的,经薛兄一讲,小弟倒也有几分明白。”薛乐道:“这三边形又极为玄妙,无论怎么画,随意的两条线的长度加起来都比一条长。

 而两条线的差距又比一条短,最叫人称绝的是,若移动边线的位置…”说着薛乐又画了一个三边形,指着其中两条边线道:“公羊先生觉得此两线像什么?”

 玉无痕蹙眉细看,说道:“跟墙角颇为相似,都是互为刚直。”薛乐点头道:“然也,正是这互为刚直的线,才使得房梁屋子能够屹立不倒,若线一歪,屋子便会随时崩塌。

 而这个三边形的三线…公羊兄,你可发觉有何玄机?”玉无痕凝望了片刻,说道:“这三条线的长度分别为三寸、四寸,还有五寸。

 若以此类推,那么三尺,四尺,五尺也可组成这种特殊的三边形。”说到这里,玉无痕眉头紧蹙,喃喃自语道:“以此类推,那么是否其他的尺度也可以组成这刚直三边形?”

 薛乐道:“可以的,这三四五之间是有种特定的联系,公羊兄只需以二元和反二元之法便可瞧出这三者之联系。”

 玉无痕以二元推算,恍然大悟:“二元推演,两条刚直线正好九与十六,那第三条恰好是二十五,这玄机已然明了!”

 薛乐笑道:“公羊兄果然好悟性,这个刚直三边形若以最长的一条丝为圆之径,恰好可以化出一个圆,而两条刚直线的汇处正好落在圆线上。”说罢又请人拿来尺子和木质圆规,在三边形上画了个圆,结果正若他所说。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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