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么对视着
王立文眼角的余光瞥了长乐一眼,便道:“那就恭喜舅舅了,终于得偿所愿了。”司马远威的脸上毫无欣喜之
。
黯然道:“我是在担心你呀!刚才我进来候时的,看骠骑营已经把这里团团围住了,是不要我曾经对杨群有提携之恩,恐怕连我都进不来。”王立文抬头望着沉寂的苍穹,道:“舅舅,你什么时候起程?”
“准备军需物资之后,大概半个月以后吧!”王立文笑道:“我是明天一早,便要起行,看来无法与舅舅同路了。”司马远威却道:“我们的目的地是相同的,舅舅加快脚步还是可以追上你的。”
王立文却摇了摇头道:“舅舅,恐怕未必如你我所愿吧?如果我猜测的不错,你这次远赴战场,不止你一个主将,对吗?”
王立文故意把最后两字
的很重,司马远威却哈哈大笑道:“立文,你的小脑袋是越来越灵活了,这次随行的还有京城的步兵统领廖全,陛下封他为龙翔关总兵,而我就前往丰州驻地。”
叶飞扬道:“莫非就是当朝驸马廖全?”司马远威点点头,叶飞扬却不以为然的道:“他只是一个会两首打油诗,成天冒充诗人的无德之人罢了,这么人个一,陛下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龙翔关交给他?”王立文轻笑道:“你也说了,他是当朝驸马。
不过在我看来只不过是父皇的一条狗而已,这龙翔关可是丰州粮草物资的来源,一旦有变,恐怕舅舅的英明就要丧尽了。”
长乐闻言冷冷的道:“王爷,你大可以放宽心,这司马将军可是有名的‘留一手’,我们胡人与他打了二十年的交道,可是再了解不过了。”
司马远威闻言眯起了眼道:“看来公主对本侯还是比较了解,早听说过胡国有一个足智多谋的公主。
而且给摄政王哈扎特造成了不少压力,今
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长乐轻笑道:“司马侯爷过奖,既然这里有没都外人,那么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侯爷,道知不侯爷可否如实相告?”
司马远威眼神一凝道:“请说!”长乐面带疑惑的问道:“我父皇在世之时,与侯爷
过多次手,其中大战就不下五回,包括前些时候你在龙翔关外的大胜。
只是我奇怪,很多次你可以挥军进取九州岛之地,但是你每次都错失最佳的良机,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
但是接连几次就不会是巧合了吧?而且在我父皇驾崩前,你甚至还有挥军直
天京的可能,怎么忽然就撤军了?何苦处处给我们胡人留一手?”
长乐的一番话,立刻引来了王立文和叶飞扬的关注,按照长乐的意思,就是说,司马远威会机有彻底消灭胡人的威胁。
但是却放弃这样的机会,这实在是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司马远威沉思了好久,他看了看王立文,笑道:“你们可听过‘飞鸟尽,良弓藏,狡兔绝,走狗烹’?”
众人的眼中均是一亮,这司马远威的话,正是他外与胡人,内与建兴皇帝周旋的心得,也是他这次得以重掌兵权的关键所在。换句话说,他自从进了京城开始就已经意料到今天,到底是个深藏不
的老狐狸。
王立文释然道:“舅舅真不愧是‘留一手’,防范于未然。”司马远威摇了摇头道:“立文,如果舅舅不这么做,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
对于你的父皇我是再了解不过了,他这次让你出去,可能也是动了恻隐之心,只是你能不能活着,就要看你自己了。”
王立文忽然想起了张老的话,眼盯着司马远威道:“舅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在这个当口,你难道还想瞒下去吗?”
司马远威虎躯一震,一时之间他道知不么什说好,他看着王立文期盼的目光,道:“立文,有些事舅舅之所以不你诉告,是不希望你伤心,更不想你恨舅舅。”
王立文从司马远威的话中感觉到什么,便追问道:“舅舅,如果你现在不说,恐怕我以后都没机会听了。”
司马远威犹豫了半天,忽然一咬牙道:“其实舅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好,舅舅之所以这么维护你,完全是为了赎罪,我起不对你的母亲。”
王立文忽然就呆了,他莫名其妙的望着司马远威,就连叶飞扬与长乐都犯胡涂,这司马远威怎么扯到王立文的母亲身上了?
司马远威的神色陷入往事的追忆之中,他缓缓的道:“我跟你娘是德州人氏,当时我们可以说是一贫如洗,为生活所困,也为了照顾病重的我,你娘就去了青楼卖唱,她歌唱的很好,很快就走红了。
你娘虽然身在青楼,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直到她遇到人个两,这人个两改变了我们姐弟的一生,我记得那是二十多年前,也就是嘉平十五年的样子,你娘接待了两位听客。”
“这两人被你娘的歌声和美貌所折服,其中有一人名叫王靖,此人风采飞扬,一表人才,他帮你母亲赎了身,你母亲也为他的才华所倾倒,两人就走在了一起。
后来我们才知道王靖居然是当朝太子,而另人个一则是建王王兴。”这建王,众人都知道就是当朝建兴皇帝。
“王靖太子并不在乎你母亲的出身,把我们接进了太子府,并安排我做了太子府的一名侍卫,但是好景不长,在嘉平皇帝驾崩于关外之后,太子离奇失踪。
然后建王要我欺骗你母亲,假传太子手谕把你母亲赶出了太子府,你母亲在心灰意冷之时,建王朝她伸出了手,你母亲在万念俱灰的情况下就进了王府。”“不久之后,建王登基,派我去了龙翔关。
后来你就出生了,我一时胡涂
不住
惑,竟然干下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我这二十年来几乎没睡过一天的安稳觉,每天都在提心吊胆,深怕哪一天你父皇也会对我下手,所以我才处处给胡人留条路,装傻充愣,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活的久一点。”
说到这儿,司马远威已经是老泪纵横了,如果换了别人,在听到自己母亲的事迹,多少有点感慨,而王立文却不然,在他的心里这一切都不是那么重要。王立文看了看众人,冷冷的道:“还有其它的事瞒着我吗?”
司马远威这个时候显得很顾虑,目光四下扫
着,然后在王立文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众人只见王立文忽然往后退了几步,一脸惊愕的望着司马远威,
口道:“你说的句句属实?”
司马远威拍了拍王立文的肩膀,叹道:“孩子,这事我并不能肯定,但是这却是陛下冷落你的原因,他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说到这儿,司马远威遥望着门口的火把,摇了摇头,这个征战沙场多年的镇北大将军,这此刻也显得很无奈。王立文来回踱着脚步,忽然他眼神一凝道:“如果这是真的,那么这雅特王朝的皇位本来就是属于我的,我要拿回我自己应得的。”
说到最后,王立文几乎是咬起了牙,把声音
的很沉。司马远威的心中却是被狠狠的刺了一下,这王立文第一个反应居然是皇位,而不是想知道详细的内情,此刻的王立文,司马远威也开始觉得陌生了。
这二十出头的人轻年已经被权力
了心窍,这是自古帝王的一大通病,人个一有志气并不算坏事。
但是过于执着的话,后果样么怎就难以预料了,长乐和叶飞扬识相的闪到了一边,不该知道的事,他们是绝对不想知道的,特别是叶飞扬,他明白知道的越少对自己就越有利。
司马远威的心情很矛盾,他道知不该怎么去面对王立文,他望着王立文道:“今天我是特地请陛下恩准我来告别的,也许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了。”
王立文走到桌边,斟上两杯酒,一杯递到司马远威的面前,道:“祝舅舅一路顺风。”把酒喝完,然后把底朝天,看着司马远威。
司马远威无奈的叹了口气,一饮而尽,当他走到门口候时的,却忽然道:“听说那人还活着,好像是在北方的胡国,希望会机有你们可以见上一面。”
望着司马远威远离的背影,王立文又干了一杯,他自顾的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
是生是死。”说完仰天长笑来起了。
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落寞,还有深深的怨恨之意。长乐入神的望着王立文,叶飞扬摇晃着脑袋,知趣的离开了二人的视线,现在整个阁楼之上,就只剩下王立文与长乐。半晌,长乐深望着王立文道:“你刚才的笑声好可怕,这是真正的你吗?”
王立文没有回答她,只是入神的看着飘雪,忽然他道:“以前,我听人个一说过,人不可能改变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决定自己的将来。”长乐轻笑道:“那个人是你的什么人?”然后她犹豫了一下道:“是你所爱之人吗?”
王立文凝神的望着手中的竹箫道:“她是我一生的至爱,虽然伦理上,世人不可能接纳我们,但是道知我,她也很爱我。”长乐听着这话,心中顿时感觉酸酸的,美目黯了一下,道:“那她现在人呢?”
王立文笑着摇了摇头,望着苍穹道:“她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但她从来就不曾离开过我,她一直看着我。”
忽然王立文的双眼中
光一现道:“她在等着我成功,所以定一我要成功,不管有多苦,不管有多累,道知我她希望我成功。”说完,王立文
上了长乐那犹如秋水的双目。
长乐没有回避,她深望着王立文,在这一刻,两人之间不再需要任何语言,只是这么对视着,一切的话都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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