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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夫子曰:“心诚则灵。”

 为了这三千万的“大事业”我们这两位从不迷信的有为青年也‮住不忍‬到烘炉地的土地公庙去求神拜佛了。

 为何要挑中大台北地区土地公的大本营烘炉地呢?按照夫子的说法是:依计画最后取钱的地点是在下水道,理所当然是要拜上地公哪!

 “那么‮么什为‬不拜阎王爷呢?”小陶当场就吐他草道:“他是地底下的总统啊!相当于李登辉呢?”

 “去你妈的蛋,我还不想找死。”夫子跟他搅和在一块这么久了,第一次想好好呼他一耳光。

 此刻,他们左弯右拐地上了山,那尊巨大的土地公神像终于耸立他们头顶;

 下车之后,夫子先买好纸钱及线香,然后随着一波波的人向那座不甚壮观,甚至雅观的庙宇前去。

 这烘炉地的上地公庙建在半山,原本只是一间不起眼的小庙堂,后来随着工商社会的发达,做生意的信众越来越多,来此地请土地公回去膜拜的人们也越来越多,因此便跟着发达了,在本庙的后方也扩建出较雄伟的寺院,及那尊数层楼高的土地公像,炉火鼎旺。

 在大大小小数十尊土地公神像前,小陶有点不知所惜,悄悄扯了扯夫子的衣摆问道:“要‮么什说‬?”

 夫子有些不耐烦地回头说:“求它保佑你稳削三千万,可不可以?”

 他不顾后边的小陶,点了线香供起纸钱就在神前默祷,请求 庇佑这次的任务成功,接着就要烧纸钱了。这时,小陶说他肚子饿,要到庙旁吃炒米粉、黑轮什么的,夫子有点心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就走去香炉旁。

 半向,他烧光纸钱,走去小吃摊,却怎么也找不到小陶那 养的好朋友,正想发火之际,却见他与四个陌生人往山下走,夹在人中不甚显眼。

 夫子小跑步跟了上去,即将追到时他唤丁声“小陶”

 “你,我…”小陶回头望了他一眼,言又止。

 夹着小陶的那四个陌生人也回头了,其中一个夫子甚是眼,停顿一会,他想起来了,就是曾在他店里持押住他们再砸店的家伙。

 “站住…”夫子大声一吼。陌生汉子谁理会他?四人紧紧包裹住小陶,几乎是架起他来奔跑。夫子在这紧要的关头,根本没多想,冲上前便朝他们一伙人中撞去,立即跌散开来,慌乱之中,他瞧见为首那人掉落一把,迅速地拾起它藏入际。

 “夫子,救我…”小陶已摔个四脚朝天,这时才敢大声呼救,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

 “捉住他。”携的男人下了命令,立即有人扑上去抱住小陶,前仆后继地。

 小陶又被他们像抬死猪一般拖着走,在这光天化之下,在土地公脚跟前,在众人亲眼所见,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但却无神没人肯管这档闲事。夫子只好拼着一条小命再次以“人战车”的方式,将他瘦小的身体抛向他们。

 这一回,众人跌成了一团,场面更是混乱了,一旁围观的人丛也开始鼓噪起来。

 为首的那汉子站起来,狠狠地朝夫子肋骨部位踹了一脚道:“多管闲事,你会死得很难看。”

 夫子翻滚了两下,疼得要命,只见那人竟对着众人大声道:“这杂碎欺负别人子,用药强暴她,你们说,他该不该受到惩罚?”

 众信徒比起土地公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皆似木偶般地望着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大家拢呒意见?”他改用台语续道:“没我就带伊走。”

 “夫子,救我…”小陶在这劫难中彷佛只会这一句话,对付女人的那一套甜言语全忘光啦!

 “伊黑白讲。”夫子爬起身,肋骨先是一阵疼痛,仍坚定站住后方说:“伊是氓,我朋友得罪伊,想要动私刑,伊骗人。”

 “叫警察来处理,叫警察…”人群中有声音了,跟着,又是一番鼓噪。

 “好,好。你给我记住。”那人恶狠狠地瞪夫子一眼,头不回地独自下山了,其余人亦极知趣地跟随他而去。

 夫子走过去扶起小陶,他一起身迈步才感到,右脚隐隐作痛,一时摸不清哪个部位受了伤,也无暇顾及,便一跛一跛地上了车;这时间,他所受到的惊吓才整个爆发出来。

 “夫子,谢谢你。”他哭得涕泗纵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小陶,不要哭了。”夫子竟然也是泪眼汪汪:“我也吓死了,你这一去,怕不被分尸了。”

 “以后,以后我再不敢了,丢死人了,在土地公面前,真的丢死人了。”

 “不要哭了嘛!我心好,连车都不会开了。”夫子抓着排档杆,上下左右摇,油门也一踩一放的。

 “待会再下山,我怕他们还没走。”小陶忽然冷静起来,他的设想还颇周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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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位英雄好汉,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么什说‬吗?”琳达不怀好意地揪着我们这二位原本有为,现在却很狼狈的青年。

 “是的,不必‮么什说‬了,如果你认为我们不适宜再干这件案子,那么立即取消,二话不说。”

 在琳达家说这话的是夫子,他还能开口说话,至于那罪魁祸首小陶则木纳地竖立一旁。

 “你是饥渴是吗?”琳达转对小陶道:“那你来找老娘呀!老娘的小天天为你而开,干嘛去招惹别人的女人?”

 “琳达,别再说了,这事与我也有关系,是我教他下药的。”夫子仍为小陶帮腔。

 “教你们下药,是要捞大钱,没出息,妈的!居然去小女生。”琳达越说越大声:“现在又多了一事,难保不会影响大局。”

 “我也担心这个,所以赶快来找你商量,是不是要停止计画。”夫子说。

 “我先问你们,还能不能执行任务。”

 琳达问的没错,在烘炉地土地公神像前的劫难中,二人都受了伤;夫子的肋骨断了一,整个腹被沙布包裹着,小陶的右脚骨折,也上了跌打损伤药膏,只是在衣的遮掩下,看不出伤势罢了。这是否跟他二人平只注重上运动而不重视其它,就不得而知了。

 “根据计画看来,其实我们的伤势并不会影响到,只要小陶还能跑步就成。”

 夫子说到此转对小陶:“快,跑几步看看。”

 小陶真的就在室内绕着小圈子跑起来,姿势虽然怪怪的,至少还算是跑了。

 “这是不能开玩笑的,搞不好,全得蹲苦窑去的。”琳达说话的口吻像个大姊头。

 “如果败在这条腿上,那你砍了它。”小陶说。他一有空隙就忘了形。

 “废话少说。”琳达不耐烦地绉绉眉:“润开明天就要见报了,一等大哥大号码出来后,就得见真章,说实话,我不想放弃,就看二位英雄的了。”

 “我保证…”小陶又想耍嘴皮子。

 “好了,好了。”琳达制止他:“从今天开始,你们别再到我家来,直到拿了钱,整个形势安全以后再见面。另外,你们别再住现在的地方,不管你们窝到哪去,就是不能再让那一帮子人找到你们。”

 “小陶联络用的大哥大呢?”夫子问。

 “我早准备好了,等一下带走,记住!不能用做他途,我最担心的就是小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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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夫子说他再也不敢去招惹女人的小陶,还是回到赵姊家去了,听琳达的话不能回租屋之处,那么偌大的台北地区,他岂非无容身之处了?好在还有赵大姊在,而且她对他总是无伤的吧!

 他开始相信,这一辈子对他有益的乃是年龄大过他的女人,像赵姊和琳达。

 至于那些“幼齿”的,譬如梦珍和曼玲,一个抛弃了他,另一个害他差点被分尸;或许没那么惨,人家‮定不说‬只要他的命子、小弟弟、老二、具;不管你称呼那器官是什么,总之,人家认为那玩意长在你身上就很,于是想要阉了它。

 老天,小陶若被阉了的话,那还不如自杀算了;没有了它,就算给他三千万又能“干”什么呢?

 我,连手都不成。

 看来,年轻的女子对他来说,还真是“祸水”今晚一入赵姊家门,他就特别有归属感,彷佛回到老家,老母亲的身边了,不过,赵姊一见他却是大呼小叫的。

 “你这楞小子跑到哪去野了?我找了你两天,怎么叩你就是不回,你知‮道知不‬,公司已经把你革职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俯身看看叩机,这科技玩意倒一点反应也没有,八成是前天在烘炉地被土地公,不,被那些凶神恶煞给摔坏的,他竟然完全未发觉。

 说真格的,连魂都没了,谁还顾得了叩机。

 “前天嘛!”赵大姊察觉他进门后走路跛跛地又惊呼起来:“天杀的,你跟人家打架了是不是?”

 “唉!你别再叫了好不好?”小陶彷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他来这儿是找温暖的,可不是挨骂的。

 “来,来,坐下,让我看看伤得如何?”赵姊伸手就要解他的皮带。

 小陶不想破坏即将到来的亲热气氛,只有随她去了,在她察看伤口之际问道:“老董真的狠下心了?”

 “当然,像你上这种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谁敢用你。”她看完伤势一把抓住他小道:“你就是不听话才落到这步田地。照我设想的,我们住在一起,一块上下班,我还能暗通消息给你,还能不平步青云吗?你说。”

 “这不重要,公司我早就不想去了,他主动最好,省得还要来一道辞职手续。”

 “今后怎么办?”赵姊用劲捏了他具一把:“难道要我养你?”

 “当面首?”小陶故意俏皮起来,以提高气氛:“人家才不要哩!”

 “死相。”她娇娇地躺入他怀中,突然又抬起头问道:“你这一只脚,会不会影响做呀!”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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