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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对于雄狐来说
 也不会喜新厌旧,我自始至终只宠你一人,只爱你一人…你笑我就陪你笑,你不笑我就哄你笑…”

 卿霏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口水说干,云凝没啥反应,其实是不太听得懂卿霏焱话中许下的诸多好处。

 什么是屋良栋,什么是卧云锦榻,什么是山珍海味,什么是绫罗绸缎,云凝从没见过,自是不明白。“有没有热腾腾的包子?”“有。”“有没有香的烤?”“有。”

 “嗯…那有没有酸酸甜甜的糖葫芦?”云凝能够想出来的,顶多是云波曾经带回过,给他品尝滋味养嘴巴的东西。“你想吃多少,我都随时买给你。”卿霏焱汗水直掉。

 “都有啊,好好哦。”云凝馋涎滴,口沫横飞。“那你愿‮意愿不‬跟我回去?”看样子是会答应了,卿霏焱松了口气,还是出于礼貌地询问。

 “哦…‮意愿不‬。”山虽然简陋,不过是云波寻觅千山万水亲自挑选,还怕中熏,他住得不惯,时不时御用狐法驱散气。

 草垫里的草梗虽然常常搁得他疼,不过是云波亲手编成,连壁角垒砌的柴禾,也是云波亲手劈好。外面再好,也总好不过他与云波的小窝。这下换成卿霏焱吐出一个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耶…?’字。

 “‮么什为‬‮意愿不‬?你不是还说好吗!”卿霏焱‮音声的‬震耳聋。云凝不得不掏掏耳朵。“‮意愿不‬就是‮意愿不‬,我走了,云波怎么办?”“云波是谁?你就这么在乎他!”卿霏焱紧张。

 “是我弟弟啊,我当然在乎。”原来是弟弟,这还不好办。“把他叫上,一块儿去得了。”老婆大人的弟弟,有义务照顾,卿霏焱乐得爽快。

 “真得吗?真得可以叫上云波?”云凝兴奋,美眸闪闪发光。根据以往云波身上带回来的人类气息作为标准评估,这家伙的气至少是上品以上的等级,自己不吃也不要浪费,云波肯定会高兴。

 得到卿霏焱点头首肯,云凝乐不可支。巴在卿霏焱身上往上凑凑,于卿霏焱上落下一吻,算是媚狐的约定达成。卿霏焱遨游情腾云驾雾,‮是不要‬重伤未愈,‮得不恨‬立马将身上美人儿拆吃入腹。

 云凝瞧着卿霏焱媚笑,想着自个儿好歹算是救了这家伙一命,拿给云波吃吃,也不冤枉。一人一狐,各怀鬼胎,两两深情凝视,且姿态暧昧,完全没注意到口何时多出个影儿来。

 后山来了许多官兵,出外觅食的云波不费吹灰之力就寻到不错的食物,获得足够的气满载而归,急于想与云凝分享。

 又因这次可提前回来,寻思给云凝一个惊喜,便施了法术,悄无声息地挪移到口,万没料到一望内情形,倒给自己一个天大的‘惊喜’了。

 “哥哥,你好本事,我不过出去一,你倒勾引了个食物回来。”云波无法近前,历来只有自己存在的云凝身边,如今多出个人类来,倒显得他是多余,没了立锥之地。

 云凝骤闻声音,回头一望见是云波,想到自己有了长进,为云波觅得食物,总该得到称赞,不免得意宣称:“嘿嘿,是啊,你快收拾下,霏焱说要带我们去过好日子。”

 热腾腾的包子,香的烤,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还有上品的气,等享受完了,他与云波再回来。云波恻恻地笑,没有痛,只是心空了。

 整个身子一瞬间空空如也,五脏六腑,像是什么都失去。“你跟他走,我去做什么。”他一直骂云凝,不懂得媚狐生存之道,如今云凝看样子是开了窍,而他,不再是云凝的唯一。他是媚狐,云凝也是,他早该明白终归会有这么一天。

 不过残酷的事实,总不愿面对。他用尽手段,藏了云凝那么久,或许也是时候应放手。相较于内正与人类亲密相拥,漫不经心就掏空他所有一切的云凝,外的雷电加不值一哂。

 以后都不用劳心劳力养活云凝,云凝不再必须依赖他而生存。没有了心没了肺的空空皮囊,被雷电劈得粉身碎骨,又有什么舍不得。“你都不去,我还去干嘛?”这食物。

 可是他辛苦为云波找回来,奇怪,怎么云波并不如他所料的欣喜,可惜云波没能听闻云凝接下来的话语,云凝犹在疑惑难解,云波已急急消失于外漫天雨幕,落荒而逃。

 云凝傻傻凝望云波消失的口,当白亮光芒一晃即逝,随之而来惊心动魄的响雷震慑了云凝的心神。

 顾不得去细想云波为何要逃走,扔下苦寻来的食物,没有丝毫迟疑,云凝冲出山,投身于危险境地。云波疯了,暴雨天还往外跑,他就跟着疯。

 不找回云波,确定云波的安全,他不会回头。雨晕染了天,晕了眼,云凝看不到云波,也快要看不清自己,这时候,云凝也明白自己是干了蠢事。

 他是没本事的哥哥,就一直没本事下去好了,干嘛要寻觅食物回来。云波一定是认为他已足够有能力养活自己,终于可以推卸责任,才急慌慌地扔下他,甩他这累赘。他无论如何得找到云波,告诉云波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无用,寻得食物不过一时凑巧罢了。

 没有云波,他依然活不下去,可云波在哪儿呢?周围熟悉的路径都找遍了,仍不见云波的半丝踪迹。哼,逃得倒快,就像是巴不得远离了他,好独自逍遥快活去。

 云凝被雨淋得透,冷到心如刀割。一声一声呼唤云波,奋力出口‮音声的‬却全叫风声雨声掩了去,也不知能不能传入云波耳中。就算传入云波耳中,云凝也不确定云波会不会回应。

 渐渐越走越远,往着平深居山的他,从不曾涉足的远山而去。正凄凄哀哀,步履蹒跚,一道滚雷直劈身旁苍天巨树,云凝惊叫着逃开,稍慢一时,就差点叫雷公劈了去。

 见着偌大的老树转瞬间被劈成一截焦木,在大雨瓢泼中莹莹孤立,云凝险些骇到魂不附体。身处风狂雨怒雷霆万钧,云凝心魄难安,‮道知不‬云波,有没有他的好运,能躲过天打雷劈。

 原以为很快便能寻回云波,一同回去暖暖的小窝,解释清楚他还依然是那个云凝,那个不能没有云波的云凝。

 可繁复无休止的暴雨渐渐剥蚀了他的自信,也许,云波已经逃了,再也不会回来。深山全叫水雾朦,耳边仅有寒雨潇潇,雷声哄鸣,云凝不辨东西。只凭着非得寻到云波的心思,走得茫无头绪。

 雨,不知何时歇止,雷,也逐渐偃旗息鼓,山中一片洗涤后的清宁。如他这般媚狐,于三道六界之中,好歹算是劫后余生,可云凝没有丝毫庆幸。

 不能找回云波,真不如叫他让雷给劈了去,云凝后悔,之前落在身边的雷,他为何还要逃开。身上的衣服干了,云波还是没能找到。云凝依然在走,连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身在何处。

 不过既然是没有云波的地方,他没必要停留。一,两,还是三…歇了的雨又卷云重起,这次没有雷,细细密密的雨,一如他的落寞的心情,云波,也许,是真的走了。

 云凝不清楚到底是他的泪是冷的,还是天上落下的雨是热的,不过他被云波无情抛弃,已是不争的事实。

 云凝怀着万分之一侥幸的心态回去他与云波的小窝,看看云波会不会在他不知情‮候时的‬,已先他一步回了家。

 没料到云波还真是先他一步回家,只不过并非只有云波,云波手中柔情似水的,还有另一只晶莹剔透的柔夷。

 云波站在他的面前,用着从不曾出现过的冷清眼神望着他,对于他衣衫尽的狼狈,也是从不曾出现过的漠不关心。

 “她是漪霞,雷雨那会儿多亏她救了我,她说愿意给我留下后代,以后她会是我的子。”云波礼貌的介绍,完毕后回首对着身边的雌狐温和款款的笑。

 “漪霞,他是我哥哥云凝。”没有更多的赘述,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简简单单的定义,他只是云波的哥哥,哥哥而已。

 云凝自己都‮道知不‬他怎么还有力气站立不倒,怎么还有力气看着云波与雌狐在他眼前牵手相随,宛如一对天地羡的碧狐。

 漪霞很美,完全匹配得上云波。以前他还以为这山中只有他与云波两只媚狐,现在才知道原来不是,倒是他孤陋寡闻了。

 以前他也以为这世上的媚狐唯有云波最好看,现在才发现还有容貌不逊于云波的雌狐存在。

 那止是不逊,若以媚狐的标准来衡量的话,云波难掩英俏的意气风发,较之漪霞的小秀靥桃李自,整鬟颦黛水眄兰情,反犹为不及,原是他坐井观天了。

 只是漪霞再美,‮是不也‬他的云波,他不愿多看一眼。更不想以后见到云波的每时每刻,都要被迫无奈地看到漪霞。雌狐不同于雄狐,雄狐是用父亲兄长的气养成,雌狐则是靠其家属的血成长。

 一只媚狐能有多少血,喂食于雌狐,不但损耗功力,还亏折自身。所以雌狐极难成年,也极稀少珍贵。就算熬过艰难困苦的养大成年,生养幼狐时,也会血尽失,不能幸免于难。

 正因如此,雌狐就算成年,也大多不愿与雄狐配对,生养幼狐,而也正因如此,一旦有雌狐心甘情愿说要与雄狐配对,雄狐就算万般不愿,也没有拒绝的余地。配对,对于雄狐来说,得到的除了更多的负担,还有难能可贵的后代,传承血脉。

 而对于雌狐,得到的却是以性命相付。云凝就算再无知,关于媚狐的这点常识还懂,而且看云波,好像也没什么不情愿,有美丽婀娜的雌狐做伴,总好过他这不中用的哥哥。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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