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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亲爱,勒內说
 O试着猜想安妮-玛丽是个什么样的人,斯蒂芬先生从她那里究竟想得到什么,这些东西又‮么什为‬与自己有关。O对这一切茫然无知,就连罗西的经历也不能给她丝毫的帮助。

 斯蒂芬先生曾经提到他想看她爱抚另一个女人,会不会是这样的事呢?(但是他特别强调过他的意思仅仅是指杰克琳…)不,不会是这个。他刚才说“带给她看”他确实是这么说的。

 但是在见到安妮-玛丽之后,O并不比以前对即将发生的一切了解得更多。安妮-玛丽住在巴黎天文台附近一座侧面是画室的大楼里。她就住在这座新式建筑的屋顶,从窗户可以俯瞰树冠。

 她是一位身材苗条的女人,年纪与斯蒂芬先生相仿,黑发中夹杂着一缕缕的灰色。她的眼睛是颜色很重的深兰,深得近乎黑色。她给O和斯蒂芬先生倒了咖啡,盛在小杯子里,异常浓烈滚烫,它使O又恢复了自信。

 当她喝完咖啡从椅子上站起来把空杯放在咖啡桌上时,安妮-玛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转身面对斯蒂芬先生,说:“我可以吗?”“请便。”斯蒂芬先生说。

 安妮-玛丽直到这一刻前,既没有对O说过话,也没有对她笑过,甚至没有向她打个招呼,对斯蒂芬先生的介绍也没做什么表示。

 这时她开始用一种极其温柔的语调对她说话,她的微笑是那么柔和,看上去好像她准备送她什么礼物似的:“来,我的孩子,让我看看你的下身和部。

 但最好是首先请你把衣服全部掉。”当O衣时,她点燃了一支烟。斯蒂芬先生一刻也没有将目光从O的身上移开过。

 他们让她在那里站了大约有五分钟。房间里没有镜子,但是O从一面黑漆面的屏风上看到了自己模糊的身影。“把长袜也掉。”安妮-玛丽突然说。

 “你看,”她继续说道“你不应当穿长袜,那会毁了你的大腿的。”她用指尖指着O膝盖以上的部位,O总把宽大而有弹的长袜卷到那里。那里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印迹。

 “谁让你这么卷的?”O还没来得及回答,斯蒂芬先生已经接下了话头:“那个把她交给我的男孩子,‮道知你‬他的,勒内。”然后他加了一句:“但是我肯定他会同意你的观点。”

 “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安妮-玛丽说“我要给你一些深长袜,O,还有能把袜子固定固定住的紧身衣,就是那种鲸骨的紧身衣,正好卡在上的那一种。”

 安妮-玛丽打铃唤来一个沉默的金发姑娘,她拿来一些薄而透明的黑袜和黑色尼龙塔夫绸紧身衣。这种紧身衣在腹部以下及部以上向里收紧,由又宽又密的松紧带加固。

 O仍是站着的,她轮倒着脚套上了长袜,袜长直抵她的大腿部。那个金发女郎帮她穿上紧身衣,它的两侧各有一排扣子。就像罗西的衣一样,这件紧身衣也可以随意收紧或放松,带子设在背后。

 O用前后一共四吊袜带把长袜系好,然后由那个姑娘所扎的带子尽量系紧。O感到她的和腹被紧身箍得紧紧的。紧身衣的前部几乎盖到骨,但部本身和部都是的。紧身衣的后部非常短,使她的部暴无遗。

 “她的形象会得到很大的改进,”安妮-玛丽对斯蒂芬先生说“她的会比现在细很多。还有,你可以看到,如果你等不及她光衣服,这件紧身衣一点也不碍事。O,现在你过来。”那个姑娘已悄然离去。

 O向安妮-玛丽走去,她正坐在一把矮椅上,那是一把小小的有鲜红天鹅绒座垫的安乐椅。安妮-玛丽的手轻轻滑过她的部,接着把她推到在一张同样铺着鲜红天鹅绒的矮凳上。

 一边命令她不要动,一边抓住了她的两片。O在想,人们在市场上就是这样抓住鱼鳃把鱼提起来的,也就是这样撬开马嘴巴的吧。

 她回忆起仆人比尔,在她到达罗西的头一天夜晚,当比尔把她在铁链上锁她之后,也做过同样的动作。

 总而言之,她不再是自己命运的主人,而且可以这样说,她对自己身体最缺少控制权的部分,恰恰是那些将被单独派用场的部分。

 ‮么什为‬每当她意识到这一点时都会感到受惊…受惊一词在这里也许并不贴切…总是要一再地说服自己。

 ‮么什为‬每次她心里都充满同一种深深的抑郁感,一种不愿把自己那么彻底地到对方手中的感觉,至少不像把自己到那个最终把她转让给别人的男人的手中那么彻底。

 那一次,由于别人对她的占有,她感到自己与勒内离得更近了,可是在这里,这种奉献能够使她同谁离得更近些呢?勒内还是斯蒂芬先生?她不再能说清这些事…这时因为她不想知道。

 其实事情再清楚不过,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属于斯蒂芬先生有…有多长时间了?…安妮-玛丽让她站起来穿好衣服。

 “你可以在任何你认为合适‮候时的‬把她带来交给我,”她对斯蒂芬先生说“我两天之内会去莫斯(莫斯?O一直以为会在罗西。如果这不是在说罗西,那对她又将意味着什么呢?)事情会办好的。”

 (什么事情会办好的?)“十天之内吧,如果你方便的话,”斯蒂芬先生说“就在七月初。”斯蒂芬先生留在安妮-玛丽那里了。

 在归程的汽车里,O回想起儿时在卢森堡花园看过的一座雕像:那是一个用同样的方式束紧部的女人,那身在她丰房和部之间显得格外纤细…

 她俯视着清澈的泉水,那泉水就像她的表情一样平静清澈。那雕像是用大理石精心雕成的,在水中注视着自己的倒影…显得那么脆弱,她真担心那大理石雕成的细会突然折断。

 但如果这就是斯蒂芬先生所希望的…她还想到,该如何对杰克琳解释这一切,也许她可以简单地告诉她,那件紧身衣来自勒内的一个忽发奇想。

 这又勾起了O近来一直试图回避的一种事态,一个她十分诧异自己‮么什为‬不会对此感到更加痛苦难忍的事态:自从杰克琳搬来与她同住以后,勒内并没有尽量使她与杰克琳单独在一起,如果说这一点她还可以理解,那么让她难以理解的是,他本人也尽量避免与O单独在一起。

 七月很快就要到了,他就要离开巴黎,而且不会在斯蒂芬先生把她送到安妮-玛丽那里时去看她。

 她也许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那就是只有在他想见杰克琳和她‮人个两‬的那些晚上,她才能见到他。或者只有当她在斯蒂芬先生那里时,才能偶尔见到跟在娜拉身后走进房间的他。

 她‮道知不‬这两种可能哪一种更使她感到不安。(在这两种可能当中,一定有什么事搞错了。

 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受到了过多的约束。)每次勒内来到斯蒂芬先生的住宅,斯蒂芬先生总是向他打个招呼,勒内也总是照例吻吻O,抚摸一下她的头。

 然后同斯蒂芬先生商量下一天的计划…这些计划从来不把O包括在内…然后就走掉了,他把她交给斯蒂芬的程度是如此彻底,他是不是已经不再爱她了?

 这种想法使O陷入一阵心慌意之中,以致她机械地在自己的住宅旁边下了车,竟忘记告诉司机在门口等她,车开走之后她才猛醒过来,不得不匆匆忙忙地叫出租车。

 O必须一直跑到S大街,到那里还得等车。她跑得几乎透不过气来,满身是汗,因为那件紧身衣使她呼吸困难。

 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在C街路口放慢了速度。她把车拦住,一上车就把勒内办公室的地址给了司机。她既‮道知不‬勒内在不在办公室,也‮道知不‬他愿‮意愿不‬见她。这还是她第一次去他的办公室。

 当O看到座落在离E街不远的一条侧街上的那座十分显赫的大厦时,她一点也没感到意外,那间美国式的大办公室也正是她意料中的样子。

 但是勒内的态度却使她感到一阵心慌意,虽然他立即接见了她,并没有对她无理,她没有责备她,其实她有可能为这一行动受到责备,因为他从来没有给过她到办公室来打扰他的权利。

 而且很可能她的到来已经给他造成了不小的扰。他请秘书离开一下,告诉她这段时间他谁也不见,并且请她暂时不要把电话接过来,然后他问O出了什么事。

 “我担心你已经不再爱我了。”O说。他笑了“就这么突然?”“是的,在从…回来的汽车里想到的。”“从哪儿回来?”

 O沉默了,勒内又笑了:“但是‮道知我‬你去哪儿了,傻瓜。你从安妮-玛丽那儿回来,而且十天之内你就要去莫斯了,斯蒂芬先生刚刚跟我通过电话。”

 勒内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那是这间办公室里唯一一张舒适的椅子,O让自己埋在他的拥抱之中。“他们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不在乎,”她喃喃着“但是告诉我你仍旧爱我。”

 “我当然爱你,亲爱的,”勒内说“但是我要你服从我,我恐怕你在这一点上做得并不太好。你有没有告诉杰克琳,你是属于斯蒂芬先生的?你跟她谈到罗西了吗?”

 O承认她没有。杰克琳只是勉强接受了她的爱抚,但是已经到了应当让‮道知她‬我的真相的日子…勒内没有让她把这句话说完就把她抱起来。放在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用手揽起她的裙子。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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