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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章 从头到尾
 花庆夫人看了韩滨一眼,神色凛然,但终是没有拒绝,等韩滨扶她到亭中坐下,她才冷声道:“你是如何进来的?你进来,要做什么?”韩滨平也是伶牙俐齿。

 但此时却是口拙的很“我…你别生气…我只是想过来看你一眼,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荒谬!”花庆夫人冷笑道:“我过的好与不好,与你何干?”韩滨神情有些尴尬,但还是道:“你的脚受伤了,要…要赶快医治。

 我这金疮药内外兼治,很好用,敷在伤处,很快就会好…”他将手中金疮药递过来,花庆夫人却是冷哼一声,撇过头去,并没有接。韩滨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花庆夫人见韩滨不动弹,转过头来“你还不快走?难不成真要我喊人过来?你私闯王府,可知是什么罪?”

 “我只是想看你一眼。”韩滨神情黯然“你不喜欢见到我,我这就离开!”他深深看了花庆夫人一眼,苦笑着,转身便要离开,尚未出亭子,又转过身来,想花庆夫人走来。花庆夫人微显惊恐之

 韩滨却是走过来,将手中金疮药放在瑶琴旁边,道:“这药有用,你…可以生我气,只是莫与自己过不去。我…这就走!”他不再多言,转身便走,走出几步,停下脚步,终是没有回头,加快步子,要离开这里。

 “等一等!”花庆夫人望着韩滨加快步子,终于喊道:“你…你…”韩滨停下步子,转过身,温和一笑,道:“你放心,以后我不会来打扰你,今…只是想看你最后一眼,你莫生气!”花庆夫人看着那一张真挚的脸庞,终是幽幽叹道:“你…你这是何苦!”

 ***韩滨沉默一阵,才轻声道:“我共有四兄弟,四兄弟中,我是最无能最没有出息的。从小到大,我一直也没有什么抱负,只是想着老老实实渡过这一辈子。”顿了顿,才抬头望着亭子里的花庆夫人“但是自从见到夫人以后,我便立誓,这一生,总要做一件事情,不让自己死后有憾。”花庆夫人神色淡漠,平静道:“你想做什么?”

 “保护夫人!”韩滨毫不犹豫道。“保护我?”花庆夫人冷笑道:“我又何曾需要你来保护?你又凭什么保护我?”韩滨道:“我无一技之长,但是至少还有着一条性命…‮道知我‬以我的能耐,在夫人眼中不值一提。

 可是如果夫人若是遇到危险,哪怕拼了这条性命,我也会…义无反顾献上这条命!”他说的很是真挚,脸上更是一副坚定无比之

 花庆夫人微蹙眉头,终是道:“你过来一些!”韩滨缓步走过去,却没有入亭子,只是站在亭外,静静地望着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他‮道知不‬自己为何会恋这样一位妇人,但是心中却十分清楚,这个女人的一颦一笑,已经深埋于自己的心中,此生那是定然无法散去的。花庆夫人打量着这个男人,他的脸型棱角分明,眼睛清澈,并没有一般男子那般的轻浮之

 在他的脸上,反而看到了对自己的敬重,只是相比起几个月前在金钱坊的偶然一见,这个男人却是消瘦不少,她能够理解这个男人的心情,不正与自己一般。

 对‮人个一‬念念不忘,思夜想,却根本得不到同等的对待。同是情中落魄人!“‮道知你‬,你无论怎样做,都不会有结果…”花庆夫人幽幽叹道:“你不必如此!”

 “我从未想过结果,也没有那般奢想。”韩滨诚挚道:“我只是能看一眼夫人,就心满意足。我并无恶意,更不会有非分之想…”“今夜之事,你我都不要提了。”

 花庆夫人轻声道:“你乃堂堂世家子弟,此时传扬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而且…以你的条件,定可以找到如花美眷。”

 韩滨苦笑道:“多谢夫人吉言。夫人放心,韩滨就是粉身碎骨,也不敢有损夫人的清誉。今夜冒昧而来,夫人不责怪,韩滨已是感激不尽。”抱拳道:“夫人保重!”再不多言,转身便走,走出两步,也不回头,只是柔声道:“莫忘记涂药!”

 花庆夫人望着韩滨离开,神情复杂。韩漠的身影还没有离开花庆夫人的视线,直走到一片青竹林边,猛地见到前面不远处出现一道身影,正快步往这边过来。韩滨一眼便能瞧出。

 那人绝非在院外等候的洛总管,顿时吃了一惊,担心被对方看到自己,有损花庆夫人的清名。

 他是有武功底子的,身形一动,已如幽灵般闪到了旁边的竹林之中,那边的人影快步过来,显然是没有发现韩滨,却是快步往亭子方向行来。花庆夫人正盯着韩滨的身影,突见韩滨闪身进入竹林中。

 顿时蹙眉,正不明白情况,却豁然看到那一道身影正往亭子这边过来,路过竹林之时,显然是没有发现韩滨钻入竹林之中。花庆夫人那美丽的脸上微微变,一瞬间,甚至有些苍白。

 ***那身影从竹林旁经过,躲在竹林中的韩滨却是看得清楚,那人一身黑色的大氅,几乎将整个身躯包裹起来。头上更是被黑色的帽子罩住,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孔,甚至连侧脸也是看不到一毫,只是步伐轻盈,行步速度甚快。

 黑衣人从竹林边匆匆而过,只片刻间,便到了亭中,从帽檐下出一对犀利的眼睛,看到桌上的药瓶,淡淡问道:“这是什么?”“我的脚扭伤了。”

 花庆夫人看着黑衣人,心中却有些紧张,不动声往竹林那边瞥了一眼,好在黑衣人没有发现。韩滨见到那人到的亭中,也不向花庆夫人行礼,而是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立时皱起眉头来,心中却想这人究竟是谁。

 刚才虽然看不清那人容貌,但是从身形步伐来看,是个男人无疑,这半夜三更,一个男人擅自来到花园中,甚至不向花庆夫人行礼,这让韩滨心中充满着巨大的疑惑。

 韩滨轻手轻脚地移动到竹林靠近亭子那一侧,身影隐在昏暗的竹林中,一双眼睛却是望向亭子,虽然距离颇远,那边说话‮音声的‬虽然听不见。

 但是那边的情景却是看得一清二楚。***黑衣人坐在亭子里,抬起头来,亭上挂着灯笼,灯火照在他帽檐下的脸孔上,那是一张并不英俊甚至有些冷酷的脸,苍白没有血,但是棱角分明,自有一种气质。

 “你留下了暗号。”黑衣人坐在椅子上,身子拔,看着花庆夫人的脸,神色很平静:“是不是那边的消息已经到了?”花庆夫人眼中划过一丝哀伤之,道:“我脚上有伤!”

 “我已知道,你不是有药吗?”黑衣人淡淡道,对于花庆夫人脚上的伤势,丝毫不关心,只是问道:“那边如何回答?”

 花庆夫人眼圈一红,道:“在你看来,我便是死了,你是否也会无动于衷?”黑衣人眼中光芒骤冷,显得很是不悦,沉片刻,终于道:“你也知道,我们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将来着想。大事为重,何需为这些小事动怒?”

 “小事?”花庆夫人声音悲凉:“原来在你心中,我是否受伤,只是小事而已。”黑衣人皱起眉头,却见花庆夫人已经从袖中取出一支极小的竹管,只有小拇指细,丢给了黑衣人,黑衣人探手接过。

 也不再看花庆夫人,两指用力,捏碎竹管,从里面取出一份密信来,他打开迷信,就着灯火,细细看了一遍,随即脸上便显出很古怪的神色,闭上眼睛,若有所思,许久之后,才问道:“没有其他东西了?”

 “没有!”花庆夫人摇头。黑衣人站起身,走到灯笼旁边,取下灯笼,将密信引燃拿出,烧成了灰烬,这才将灯笼重新挂了上去。韩滨隐在竹林中,听不清他们‮么什说‬。

 但是却看出他们显然是在做着某种极隐秘的事情,瞧见黑衣人烧着一件东西,却也是心中猜想到,那定是见不得人的秘密了。黑衣人沉默片刻,才道:“那边已经布局好,现在只等着我行事了!”

 花庆夫人摇摇头,淡淡道:“你没必要告诉我这些,我对此…并不感兴趣!”黑衣人淡然一笑,道:“这两年,也多亏了你,否则定不会有这次的必杀局…

 你放心,这两年你帮我许多,我定会不亏待你!”“你与我说话,已经是将我当成一个为你办差的奴才了。”

 花庆夫人眼角泛出泪花,声音悲凉:“除了与我说这些所谓的大事,你是否已经没有其他话要与我说?”黑衣人平静道:“‮么什说‬?那些甜言语吗?你我都已经不是孩子,那些话…需要说吗?”

 花庆夫人咬着嘴,凄苦一笑,道:“不错,我们都不是孩子,不再天真,那些梦话,我们都不该放在心上的。梦话。只是当做一场梦来想…”

 黑衣人走到花庆夫人面前,伸出一手指,轻轻托起花庆夫人雪白的粉颚,轻声道:“你这些话,似乎有怨气?”韩滨在林中见到黑衣人竟是触碰花庆夫人,两只拳头不握起,青筋暴突。

 那一双眼眸子,顿时被冷峻所笼罩,在他的心目中,花庆夫人就如同圣洁的仙女一般,岂容他人亵渎,心中充斥着一股怒气,差点‮住不忍‬便要冲过去。花庆夫人抬起头,灯火之下,花容丽,美无比。

 可是那眼睑中,却是泛着泪光,盯着黑衣人那一双眼睛,问道:“你是否真的喜欢过我?自始至终,我听到的是否都只是梦话而已?”黑衣人收回手,背负双手,皱眉道:“你想‮么什说‬?”

 “我只想知道,从头到尾,你是不是从没有喜欢过我?”花庆夫人悲声道:“当初你对我关护,是否只是为了让我帮你联络北方?我在你的眼中,是否只是那棋盘上一颗棋子而已?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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