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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计一年又四月
 却将一只雌,扎了双脚放在台上,又将雄了三口净水,即命一个美人,将送至影纹苑,放在她的卧榻上道:“你在室中候着,若见卧榻上的儿死了,速即前来报我。”

 那个美人捧了雄前去。云芬笑道:“不妨事了。”炀帝道:“夫人怎知无碍?”云芬道:“一来妾已是了守符神灵符,二则已是有了替身,若虚要是见害,只能死去替身,不能损妾一丝毫发。”炀帝点头道:“那只雄,难道便是夫人的替身?”云芬道:“不错,是的。”

 萧后却也笑问道:“台上那只雌,可有什么用意?”云芬笑道:“这只雌,便是若虚的替身,等到他将妾的替身杀了,妾也要焚化符儿,杀他的替身雌了!”秦夫人道:“杀了便怎样?”云芬道:“杀了雌,若虚就没有命了。”

 众人不咋舌,谢夫人笑道:“这一件妾却不解,还须请问夫人,怎的夫人的替身是雄,若虚的替身,反是雌呢?”云芬笑道:“原是相反的,都是符法的妙用,即如妾用了替身,却能免死。

 杀了若虚的替身,反使若虚真死。这些多是不可思议的神术,全恃符儿的功用,不是口舌所能传术的。”众人听了,不胜讶异。

 这时宫鼓蓬蓬,已报三下,众人都因要瞧云芬施术,全忘了疲倦。炀帝却笑向云芬道:“那个恶道,法力谅是平常,怎的到了这般时候,还没有发动?”云芬道:“圣上莫急,快要有消息来了。”

 果然话声方毕,那个美人已是倒提了雄,慌忙进报道:“雄死了!”众人吃惊瞧视,只见头也没有了。炀帝便问美人:“头何在!”美人道:“头还在榻上,婢心慌急走,忘了带来!”

 萧皇后道:“头怎会割下的?”美人道:“娘娘不知咧,真是怕人,那只儿,原是好好的在榻上,正响三鼓‮候时的‬,蓦地一阵风儿,吹进内室。榻上的儿,极啼一声,便身首分离了。”众人听着,齐行失,都向云芬道贺。

 云芬这时,陡地变了神色,凛然走到香案面前,将一道道的符儿化去。二十一道的符儿化尽,云芬便执了柄利剑,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云芬将利剑向身上虚空一挥。

 那香案上的儿,也只叫了一声,已是身首分离鲜血真,喜得瞧的人,齐声喝彩,正是:神要有灵飞宝剑,儿无术必丧身。

 ***话说云芬的利剑,虚空一挥,看案上的儿,已是身首分离。萧皇后道:“不知那个若虚,可已伏诛?”安伽陀道:“待臣前去探看。”炀帝点头道:“你可掌了宫灯,骑了马儿前去。”伽陀奉命去讫。

 这边内侍们,将香案等东西收拾。不到半个时辰,伽陀兴冲冲前来复命道:“刘夫人的法力神通,若虚已是身首分离,死在密室里面。寺中人原没有知道,臣到了天王寺,呼开寺门,说有急事,要见若虚,他们便去呼唤,才始发觉他已死了。”

 炀帝大喜,即命伽陀为天王寺主持,伽陀欣然谢恩,这时将近天明了,炀帝便至云芬苑中安息。余人亦各自散去,一个元宵佳节,闹出了这么一回事,倒也大出众人的意外了。有事便长,无事便短。

 炀帝在西苑里面,纵情作乐,已是过了暮,又到了初夏,天气清和,炀帝蠢然思动,想着了曾允启民可汗车贺北巡,便借着安抚河北为名,下诏出发。役河北十余郡的男丁,凿穿太行山,北达并州,藉通车道,一面启行至赤岸泽。

 启民可汗闻知消息,即命他的侄儿毗黎伽特勒,亦至赤岸泽入朝,附表上闻,启民请入驾,炀帝不准所请,命毗黎伽特勒归去,嘱启民在帐下守候,不必入

 炀帝在赤岸泽留了两月有余,太行山的山路方通,始再出发,兵马五十余万,旌旗耀,甲仗鲜明,北至榆林郡。

 炀帝固耀兵,示武启民,只恐启民猜疑,便先遣武卫将国长孙晟,前往传谕帝意,免得发生误会。长孙晟到了外,启民可汗闻知天使到来,即召集了各部的酋长十余人,一同接长孙晟。

 到了启民雅帐,晟先将帝意示明。见牙帐里面,芜草秽积,命启民亲自扫除,做诸酋长的倡率,眉头略皱,计上心来。

 便佯指帐外的青草,问启民道:“帐前留植的青草,想必定是香草?”启民哪知其诈,即拔了草儿,凑鼻嗅闻,青草怎来香味?启民即道:“不是香草,没有香味的。”

 晟便冷笑道:“天子巡幸天下,凡属诸侯王公,俱宜躬自洒扫,表明诚敬的意思。如今牙帐里面,芜草尚且这么的多,我还当作可汗留种的香草,哪知也是寻常的青草,真是出人意外!”

 启民听了这番话儿,方才明白,原是晟有意讥讽,不觉深自惭愧,慌忙谢罪道:“这实是奴辈的大意,有此过失。

 奴辈的骨尚是天子所赐,哪敢惮劳,自惜筋力。只因僻居外,罔知大法。今幸得将军见教,使得奴辈恭诚接驾,真是受惠不浅!”

 启民说毕,便亲拔佩刀,自砍庭中的芜草,其下的一般臣属,见启民亲自动手,便也纷纷的拔刀相助。不到一个时辰,牙帐内已是收拾得干干净净。启民又命番役,将帐外的杂草,也随处扫除。长孙晟方行辞回,启民躬自送了一程,始和晟分别。

 晟回到榆林郡,报明了炀帝。炀帝便发榆林北境,东达苏州,沿途建筑的御道,阔至百步外,长及三千多里。人民劳役。

 在烈下面,毙百余人。造成这御道,不知死了多少百姓,炀帝哪在心上。启民可汗闻悉炀帝已是到了北楼相近,即和义成公主来朝行宫,同时吐谷浑、高昌两国,也遣使入贡。

 炀帝大悦,盛宴启民夫妇和两国使臣,赐帛数十万匹,并赏启民路车乘马,鼓吹幡旗,赞拜不名,位在诸王侯上。太常卿高颎、礼部尚书宇文弼、大夫贺若弼俱因炀帝待遇启民过厚,互有私议。

 偏为宇文述所知,奏劾三人怨谤。炀帝本和高颎有宿恨,贺若弼又是颎所荐引,宇文弼也和颁友善,炀帝便不分皂白,将他们一个个处了死刑。连那尚书左仆苏威、内史令萧琮也带累罢官。只因苏威和颎好,萧琮与贺若弼友善的缘故。

 炀帝又诏发壮丁百万修筑长城,西距榆林,东至紫河在山西大同府西北四百里,又命工部尚书宇文恺,监造观风行殿,内容数百人,可离可合。下施轮轴,易于推移。

 宇文恺又设一大帐,帐中可容数千人,遇有数众的诸胡请见时,炀帝即升大帐见之。南面高坐,两旁仪卫夹立,威容殊甚,诸胡莫不骇服。

 迨至是年八月,始幸启民牙帐,启民跪入帐,奉觞上寿,王侯酋长俱是不敢仰视,执礼甚恭。炀帝万分快活,即在筵前,命内侍取过笔墨,赋诗一首,以纪盛事,那首诗云:尘鸿旗驻,龙庭翠辇回。

 毡帷望风举,穹庐向开。呼韩顿颡至,屠耆接踵来。索辫擎羶,韦鞲献酒杯。何如汉天子,空上单于台。

 炀帝自得其乐地赋诗饮酒,不觉酩酊,留宿启民牙帐,一连数天,始启辈回南。启民夫妇送至定襄,炀帝乃命归藩。车驾返至太原,命宇文述、封德彝监造晋宫,幸御史大夫张衡宅中,那个张衡,阅者当还记得,便是助了炀帝杀逆的功臣。

 炀帝在他家中留宴三,方才回转东京,在外巡幸,计一年又四月,时不可说不多,糜费便是不可胜计了。哪知他听信了吏部侍郎裴矩的话儿,擅自开边经略。原因西域的诸胡,多至张陕西甘州卫市,炀帝命裴矩掌管市易事宜。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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