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坐以待毙话
“可剿灭我们对帝国有什么好处?换上一批文职官僚,他们难道懂航海贸易?”库勒拜利气得胡茬
颤,愤然拔出军刀,烦躁地戳着地上的碎石。
拉法勒把目光转向芙勒,矮小的情报官点了点头,解释道:“根据赤礁港线报,帝国最近不断调高税率,明显是萨博勒前线吃紧了。
账面上看,现在的西海行省并不富裕,财富集中在少数城市。硬要凑齐以前埃欧廉时代所能分摊的额度,恐怕还要打我们的主意。”
“孔纳这个老不死的!”库勒拜利是出生在鲸齿岛的祖传海盗,见识过菊石王的黄金时代“明明当年都抢光了,财富早已被运到了赤礁港,现在我们好不容易有了活路,又要调过头来抢劫我们!”如果说。
之前海盗袭击西海还算是自取灭亡,现在则完全是飞来横祸。舰长们愤怒的发现,自己被故作大度的帝国海军,彻头彻尾地算计了。帝国根本没想过宽恕他们,此前之所以没有把海盗连
拔起。
就是为了养肥再杀。帝国利用他们维持与南方大陆的贸易,再在需要经费时杀
取卵。是可忍孰不可忍,到底谁才是海盗?“如果我们低头,能否逃过一劫呢?”一直默不作声的柯伊尔发话了。
这家伙白净地如同妇人,身材比芙勒高不了多少,但拉法勒见识过他是多么心狠手辣,即便在人贩子中也是显得太残忍了。“我是说,如果帝国海军只是为了钱,我们把大部分掠夺所得上缴,附带全部栖梦芳,能否蒙混过关呢?”
柯伊尔的话遭到其他人一致白眼,于是无比谨慎地拿捏起措辞“真的打起来,烧掉的军费未必比萨博勒战争所需的少,候时到别说支援帝都,可能还要帝都方面向下拨款,才能维持---”等等,柯伊尔这下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惊恐地摇了摇头,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蹲下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不对…孔纳一开始就不是为了钱…他就是要打起来,而且规模越大越好,让邻省的同僚都看到他在花钱!
这样才能躲避帝都摊派的军费,甚至反过来向帝都要钱。”柯伊尔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此刻的他全无血
“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他都要攻打群岛,而且必须见血---这次我们死定了!”
舰长们默不作声,作为海盗统帅的拉法勒沉重的点了点头,的确,他们都能想到的诡计,孔纳会想不到?说实在的,今天的鲸齿岛根本没多少油水可榨,孔纳真要大动干戈。
也不会是为了帝都筹款,而恰恰是为了找理由躲避分摊的军费。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向来是最容易处理的。不为钱的军事行动,才是最可怕的。
现在有荷拜勒海盗这个现成的靶子,孔纳在众目睽睽之下污蔑海盗们叛
,必然要真打一场,杀掉几个头目。且不说以后岛上居民会死多少,至少现在菊石宫前这几位体面人,候时到一个都跑不了。
“姐姐,我有一个腹案。”芙勒适时的开口了,无能狂怒的库勒拜利和焦虑不安的柯伊尔都凑了过来“透过岛上的塔伊提督,向孔纳表示我们愿意配合,然后我们迅速出海,假意入侵西海沿岸但不
火,做出姿态来,相当于配合孔纳演一出戏。
这样虽然过于冒险,但总好过坐以待毙。”“塔伊提督是不也傻子,与老上司分享这么危险的秘密,他怕也不会答应吧。”柯伊尔颓然说着“况且。
他本来就是帝国海军的精英,当年运气不好才被留在岛上监视我们。看他每
那副怨气冲天的德行,我们根本无法指望通过他联系上孔纳。
而且,如果说我们真的叛
,第一责任人就是负责监视的塔伊,等到孔纳装模作样的平叛之后,塔伊必然没有好下场。”拉法勒突然笑了,猛然站起身,一把拎起芙勒的袖口,芙勒一下子
不过气来:“姐…姐?”
“孔纳的舰队开出来,就算只是在鲸齿岛转一圈,事后塔伊也必然会因为渎职而受责罚,况且孔纳越过驻军,亲自下场,明显是没把塔伊当自己人。所以受损失最大的不是我们这些下
的海盗,而是本来前途无量的塔伊。”拉法勒盯着芙勒的眼睛。
嘴角带着冷峻地笑意,几乎一字一顿地说着“所以你真正想说的是,一不做二不休,不如联合塔伊直接发动叛
,有了他的驻岛海军加入叛
,我们就有了胜算,对吧?!”
心思被姐姐看穿,芙勒尴尬地眨了眨眼睛,随即被她扔到了地面上,砸的生疼。“真是岂有此理,你么什为不直接说?难道怕我们都是胆小鬼?”拉法勒低声
问着“现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你居然还要用话术来试探我?”
芙勒无言以对,委屈地看着姐姐:“我当然想了,可我要真的这么说,你不会觉得我疯了么?人家也不想让姐姐讨厌啊。”当然,每个海盗都是疯子。
正常人根本没法在鲸齿岛生存下来。库勒拜利思索片刻,朗声道:“我赞同芙勒提出的这个方案。不如我们现在就去联系塔伊,和他陈述利害。倘若他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一定会加入我们的!”
“只要塔伊敢于叛
,我们的胜算就会大大增加。运气好的话,我们就能杀进赤礁港,但他如果不肯反抗,而是坐以待毙的话,又当如何呢?”柯伊尔冷冷说道。
“不会的。被上司
入绝境时,任何一个下级军官都有铤而走险的素质,何况是海岛驻军的指挥官。”
拉法勒却极为笃定,用不屑的目光扫过柯伊尔,对方被她看得仿佛身体缩短了一截“更何况,他的部下和我们朝夕相处多年,早就和赤礁港离心离德。
即便上级军官意愿不,士兵也是想杀回大陆的。我们先引发哗变,再去找他。”话已至此,拉法勒的舰长们再无异议。库勒拜利负责战前准备,尽可能地集中岛上的所有人力。
柯伊尔则带人四处散布消息,将孔纳即将出征的消息散布到驻军营地,明确地告诉这些满腹牢
的人轻年,他们已经是弃子了。
芙勒则一早回到
易所,指挥劳工把全部补给品搬上船,这次叛
是倾巢而出,再没必要保留预备物资,而拉法勒则亲自求见塔伊提督,向他陈述利害。
与预料中不同,塔伊平静地听完拉法勒的内线消息,只是淡然笑了笑:“荒唐,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这边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孔纳虽然与我不睦,却轮不到你们这些被监视对象从中挑拨。”年近不惑的塔伊身材消瘦,仿佛撑起那套华丽的海军制服都有困难。
他蓄着极为漂亮的髭须,细长的眼睛常给人以藐视众人的错觉,当年浓密的乌木卷发已有些稀疏,显然是因为吹多了海风。
“塔伊大人,请您仔细地回想一下,这些年来您一直被孔纳压制,同期的战友纷纷高升,唯有您还留在这海岛上。难道不足以说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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