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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遭遇横祸同时
 另一个视频,另一组尖叫和恳求被录下来,她父亲现在在哪里?他担忧焦急‮音声的‬在哪里?常桦知道董事会权力很大。

 但常兆云牢牢掌管公司,也很少在采取行动前请求许可,这种态度经常会怒董事会其他成员。常桦不止一次听到爸爸在电话里或视频会议中发火喊叫,那声音在公寓里响亮地回

 甚至可以穿过紧闭的房门。爸爸不会眼睁睁让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对吗?除非爸爸在生她的气?常桦对自己被绑架也很愤怒,可爸爸认为她该因此受到惩罚吗?

 这是她应得的?怀疑像种子一样在常桦脑海里发芽、盘旋生长。慢慢地、无情地,使她在纠结和折磨中更加沉沦沮丧。门上又发出开锁‮音声的‬。

 虽然常桦已经筋疲力尽,可浑身肌还是不由自主紧张,她不能再拉铐子挣扎,皮革下的手腕和脚踝这会儿又青又肿,已经有溃烂的迹象。

 “哦…公主,你这个幸运的女孩儿…”蒙面人拽住她的头发,拉紧她的脖子。这已经是蒙面人的习惯动作,常桦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不想再做哪怕一丁点儿细微动作怒他。事实上,似乎只有在她乞求时才能取悦他。

 “‮道知你‬发生了什么么,公主?”他松开手把她放回垫,面罩后面又是那种熟悉的笑声,低沉而危险。常桦等着蒙面人再次伤害她,给她带来新的痛苦,但却感觉到他这次在折磨她的脚踝。

 “你亲爱的爸爸刚刚卖掉他在大秦科技的股份,常兆云从此少了一个避税天堂。”蒙面人瞄她一眼。常桦隐隐记得这个名字,大秦科技是一家规模很小的公司,生产硬件,至于到底做什么硬件她不记得,在脑子里的某个地方。

 她想把这些零星散落的点联系起来,但很快意识到两个脚铐被松开了。蒙面人毫不费力把她翻个身,眼睛从面罩里瞪着她,计划成功让他的眼神充满兴奋和狂野。

 他摸摸常桦的脸颊,亲密地问道:“告诉我,你认为他最终决定你的重要足以超过他的钱和权力了吗?”常桦偏头拒绝回答,蒙面人这次倒是一点儿不介意,看来他心情真的很好。

 不仅解开脚铐,又松掉腕上的铐子,他的手拂过赤的肌肤,捏了捏房,又问:“或者你觉得他喜欢这些视频?”“他会找到你的。”声音干涩沙哑,常桦的喉咙因为嘶喊伤得很重。

 然而他听到后不过是低低轻笑。常桦眼见蒙面人没打算拦着她,挣脱锁铐急忙连滚带爬跑开。长时间四肢伸展栓在垫子上。

 忽然移动身体,每块肌都在尖叫着疼痛。更不用说因为牵动伤口,又让她一阵头晕目眩。幸亏那男人一动没动,反而饶有兴趣盯着她,饥渴的目光在她满是淤青的身上游走。常桦迫不及待爬到墙边蜷缩起来,长长的头发遮住自己的身体。

 如果父亲没有跳进他设下的那些勒索和圈套,这个混蛋毫无疑问会非常享受再次对她惩罚,待、辱。蒙面人自顾自地哼着歌,慢慢把铁链收起来。

 他在门口停下,一边开门一边嘲弄地问道:“再问一个问题,你‮得觉不‬如果他能找到我,这会儿不是早就该来救你了吗?”常桦张嘴正替父亲争辩,可她‮道知不‬该‮么什说‬,好在那个男人并没有等她的答案,自顾自的离开。

 门锁扣上‮音声的‬传来,她又等了‮儿会一‬确定蒙面人不会回来,这才把垫拖到角落,蜷缩在那个她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愚蠢,愚蠢,愚蠢,她不安全。有一件事他说得很清楚,没有什么能保护常桦,也没有什么能阻止这个蒙面人。如果他想把她拴起来,他就把她拴起来,如果他想碰她,他会的。

 如果他想让她尖叫、乞求、哭泣,他都可以为所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一次又一次证明这一点。

 常桦‮道知不‬在这个房间呆了多久,没有时钟,更不用说可以代替时间的参照物。天花板上的红点儿永远是一成不变的,然后时不时会有个馒头,似乎也没有固定时间间隔,她‮法办没‬说出过了多少小时多少天。

 他将她从公寓里绑架后,究竟多长时间了?三天?一周?一阵歇斯底里的咯咯笑声从常桦的嘴爆发出来,她把‮腿双‬紧紧搂在前。如果她真是公主,在她大声呼救时。

 就该有个骑着白马、手持宝剑的王子听到,再不畏艰险将她从灾难中解救出来,她抬起头,想知道是否有人关心她的失踪?父亲是否在计算她离开了多久?时间对她究竟有没有意义?这会儿是早晨、中午,还是晚上有意义么?

 没有。房间里什么‮有没都‬,而她正在这个囚牢里慢慢消失。常桦太累了,她迷糊糊睡过去,浑浑噩噩醒过来,精神越来越萎靡,脑子也在退化,好像每一个念头都被灰尘覆盖,不仅模糊了思绪,而且很难刷洗干净,甚至连吃了几个馒头都数不清。

 那原本是她略记录时间的一种方式。陌生‮音声的‬传到她的耳朵,好‮儿会一‬她才意识到是自己在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常桦抬手一缕缕梳理头发,然后又编成长长的发辫。“我快疯了…”常桦喃喃说道。

 那个男人说要毁了她,他就要做到了,或者已经做到了,大腿间因为需要而脉动的事实更证明这一点,他是恶魔,用恶的力量带给她一场可怕的噩梦。常桦身体里某个扭曲的部分渴望他,‮是其尤‬当她想起那些鞭打、皮带、手铐。

 想起他抓住她的头发,制服她的方式,脊椎底部都会产生一阵刺痛,一遍又一遍。常桦已经在改变、在一点点堕落,他成功了,不是么?不,不,不,常桦内心大声的呐喊。

 她得反抗,不能这样,至少不能这么容易!常桦打起精神,把发辫编好,身子前倾拿起地上塑料杯,她站起身。

 看到门口放的两个馒头,这表示她昏睡了三天还是四天?常桦感觉不到腹中饥饿,但还是全部进肚子里,又接了些水小心翼翼啜饮。水槽还有些水,她一杯杯舀出来。

 杯沿贴在皮肤一点点倾倒,手指抹着清水将身上仔细擦拭干净,最后,她把剩下的水泼到脸上,感觉脑袋清醒了不少。常桦再次打量自己的牢笼,除了垫和她,依然空空如也。

 当然,还有天花板上的亮点,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八个亮点,八个摄像头。蜘蛛腿也有八个,没错,这间屋子就像一张网,而她是只孱弱无力的蚊虫被囚其中,这样。

 那个绑架她的蒙面人就可以慢慢吃掉她。像他希望的那样,一点一点毁了她。更糟的是,她让他这么做。“不要!”常桦自言自语,发出刺耳的咆哮。

 那个昂首走上主席台接受优等学位的女孩儿在哪里?那个站在万米自由泳冠军奖台的女孩儿在哪里?那个可以引述金融租赁法帮助庆合修改融资合同的女孩儿在哪里?她应该还是那个人。

 即使赤身体、遍体鳞伤、不见天,她仍然可以很聪明、也可以很坚强。常桦想起早年在历史博物馆看到的一副国画,故事源自《晋书》,讲的是一个弱女子绣娘向强她的男人复仇的古老故事。

 那幅画既生动又阴暗,绣娘满身伤痕,手里拿着一把涂着鲜血的长刀,凝视着瘫倒在地上的仇人,看上去强大而惊心动魄。也许是她还没从暴力中恢复过来,绣娘情绪昂,两眼放光。

 嘴角着满意的微笑,尽管故事在开篇时描述绣娘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女人,但在屠杀伤害她的男人时,却能如此果断和平静,她做得非常好,遭遇横祸的同时,可以不悲不伤、不慌不忙,而且凭借自己的智慧奋起反抗。常桦对此印象深刻。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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