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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可是谁能告诉
 ***只见白双冷了脸“你当真以为我不知,死汝漓的人中,太子应当是出了最大的力吧,而你,作为太子麾下,又出了多少谋划?”向南也凛了神色,问道:“你这是在怪我?”

 “不,我不怪你。你选择什么,选择谁,向来跟我没有关系,我也不应予以置评,只是我们不同路数,将来也一定不可能同道而行,倒不如就此别过…你做你的向大人,我做我的二小姐,井水不犯河水,同往日一样并不难做到。”

 白双十分决绝,他见状,怒极反笑道:“你当真是特立独行,为了一个死去的和尚,至于么?为了一个死人来得罪我,又有什么好处?”闻声,她的眼圈瞬间就红‮来起了‬。

 如今,她最听不得有人这么说汝漓。白双咬牙愤怒道:“请!”她手掌摊开向上,朝着车门指去。

 向南见状也有几分气急败坏,他何曾吃过如此的瘪?更何况,得知她今回来京城就来寻得她,还是想提醒她一些事情。

 “不识抬举!”向南冷哼…临走前却又说:“小心太子,同殿下说话时,可别以为他能像我这般好说话。”说罢,便直直下了马车。

 白双死寂的心被愤怒了一时,马车中终于安静下来‮候时的‬,她力般瘫坐着。向南的话只是像耳旁风一样吹过了。没了芥蒂,如今她的脑子里又充斥了汝漓的音容笑貌。

 “小姐…”秀儿打了帘子,却见白双两行清泪,眉头紧蹙。“我想‮人个一‬静静。”她用手绢拭泪,扭头不愿让秀儿瞧见自己这副狼狈样。秀儿只得应声,关了车帘,虽心怀忧虑。

 但始终也没有进来,而被赶下马车的向南朝着城门走去时,心烦意的又去城门外的驿站租了马车,跟着白家的马车上香山去了。马车驶的慢,白双果真睡了一觉之后才听见秀儿敲了车门。

 “嗯。”淡淡回应一声,她揪着一颗心下了马车。如今的白马寺,比往日更热闹。汝漓逝世,每来上香的人数不胜数。白双瞧着这熟悉的地,又想起方才的梦,硬是忍住了落泪的冲动说:“你就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秀儿却为难道:“小姐,这使不得,夫人说要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你。”而她也只是撂下了一句‘不许跟来’,便朝着寺庙中走去了。秀儿进退不得,最终还是听令留在了原地。直直去了后院,此处有皇家的重兵把守,旁人很难进来,而刚一进到后院。

 就像是进入了另一处地方,同外面喧嚣鼎沸不同,这里除了别大刀的侍卫,再无其他人。“姑娘,此处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还是原路返回吧。”为首的侍卫瞧见白双这柔柔弱弱的样子,竟没忍住放缓了语气提醒。白双瞧着里面,不语。

 从这里看过去,还是往日来白马寺,汝漓带他走过的每一段,只是在最里面,能够看见焦黑的墙,昭告着那里确实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忽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古侍卫,白施主乃汝漓好友,我佛慈悲,便放行让她去瞧瞧汝漓吧。”导业适时出现,白双寻声转身看去,只见他越发苍老的面颊上,有了白胡须,连眉毛都减淡了颜色。

 “导业师父,多谢…”白双喉间哽咽。分明这白马寺还是往日的白马寺,分明导业还是导业,分明扫地的沙弥还是那个沙弥,可‮么什为‬她却觉得一切都不同了呢?古侍卫在来白马寺这处当职前。

 就被告知在这里要听令于导业方丈和玉贵妃。闻声,他便点头,朝着身后一挥手,众人便让开了。导业幽幽叹了声气说:“去罢。

 贵妃娘娘在里,白施主谨言慎行,莫冲撞了娘娘。”这话带着几分提点之意,白双越发感激的点点头,转身就朝着里面去了。这三月,已经下了无数场雨了。

 夏日初至,处处生机,唯独那一座小院一片死寂,连杂草都不曾生长。里间些。玉贵妃听见走来的脚步声,低头擦了眼角的泪,便朝着来人看去了。

 白双同她见过一面,就是那一面,她便知汝漓与这位白二小姐之间的事情了。万寿节的第二,枝柳才告诉她,汝漓半夜时到了璞玉宫,借了新的棉被单走,还特意挑了花。玉贵妃得知此事时还心生焦虑,她是过来人了。

 曾经与成宗帝也恩爱两不疑过,自然知道他为何在宫中做如此危险行为,那时她还心头责怪这两孩子胆子大,如今想来,只是她作为母亲的担忧罢了。白双走近,不知她心中所想。

 只是看见如今也着素衣的玉贵妃,虽神色寡淡,但也风韵犹存,模样娇媚,她屈身行礼道:“见过贵妃娘娘。”玉贵妃为汝漓守灵这事,太后鼎力支持,白双自然也知道此事。低头时,头顶的簪花却忽然掉落。

 “不必多礼,如今我在白马寺为…贵人守灵,贵妃头衔便是虚名。”说罢,她竟亲自蹲下身子,将那支簪子捡‮来起了‬,递给她又说:“难得你有心了。还亲自来一趟。

 这处…见多了神伤,想必你看见这周遭都绿树成,唯独这一处是焦黑废墟,比我还要难受些。白小姐,你是个好孩子,汝漓他也是个好孩子。有生之年能与你走过一段,这是他之幸…”这话令白双心头一紧。

 看着玉贵妃的眼神都呆滞了几分。贵妃知道了些什么?“罢了。你跟他说说话吧。”说完,玉贵妃转身要走,白双行礼送别,抬眼间却‮了见看‬她通红的双眼,似是有泪要滚下来,说实话,白双并‮道知不‬,为何玉贵妃对汝漓有如此深厚的感情,竟自愿来此清苦之地守灵。

 等到玉贵妃的身影不见,她才收回目光。香山上一阵微风拂过,白双打了个寒颤,望向了这院子。

 “汝漓,是你吗?”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颊,似是抓住了汝漓抚摸上自己面颊的手。声音颤抖,话语哽咽,然而这一阵风拂过,四周便平静了下来。

 ***此处无人把守,白双往前走了几步,脚踩在嘎吱作响的焦木上,如同隐忍了这么三月的情绪,外壳逐渐支离破碎,原来,父亲说的找到能够缓解危机的人,就是汝漓,原来…他终是会选择救终生而去。可他离去的那一刻,有没有想过。

 她今后该怎么办?而她始终不相信汝漓真的死了。这三月,白双不止一次的想过,兴许有一天会有人出现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计谋,他没死,最终会带着众生的期盼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但此刻眼前这烧焦的残垣,却十分残忍的告知着白双,那一切,都只是她的臆想。汝漓死了。已经跟随这焦炭一同,被埋在了这里。“…多的我便不写了。你也不许送了。”“下次吧,等你从维罗府回来再来白马寺,我给你写。”

 “这一枚,是我赠与你的,不许送给他人。”“不是…是因为觉得你想喝水。”“是,是在我这里…”“等待下次见面时再‮你诉告‬。”“好,我等你回来。”这些话语,似乎昨才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此时就萦绕在白双的耳边。

 害羞的神情,或笑或怒或急,都是那么生动的汝漓。抱着她的动作还没有回味够,他身上的淡淡檀香味也还充斥着鼻腔,可是谁能告诉她,‮么什为‬他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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