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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设这样一盘大局
 在如今的局势下也不得不为自己和孩子打算了。利安德特四世的健康状况持续恶化,即便御医团努力遮掩,皇帝不久于人世的传闻早就甚嚣尘上。四大家族纷纷赶来迈锡,也侧面证明了传言不假。有继承权的贵族们各怀异心,蛰伏在暗处等待着。

 现在皇子死讯已成定局,皇帝病重无可挽回,作为私生子的卢卡斯,自然成为众矢之的,再也无法独善其身。如果不想办法自保,恐怕连性命都会受到威胁。

 丧钟敲了整整一天,整座迈锡城都沉浸在极度的悲恸之中。奥菲莉亚从早上开始就没有离开过房间,也没有传膳,就自己‮人个一‬静静待着,仿佛完全不存在似的。

 没有得到传唤的菲奥娜不敢敲门打扰,又担心她不吃不喝会伤了身子。这孩子本就娇弱得可怜,要是因悲伤过度而晕厥了。该如何是好?

 晚餐时间,天色渐暗,奥菲莉亚还是没有出来,菲奥娜实在担心,只得向后厨要些了公女平时最爱吃的餐食,端在托盘里,想再去碰碰运气。到了房间门口。

 她以最轻的动作将耳朵贴上去听了一阵,里面寂静无声,一点动静也没有。想敲门又不敢,犹豫再三,手里的餐食都渐渐消散了热气。

 “你在这愣着‮么什干‬?”耳边突然响起的男低音吓得菲奥娜全身一颤。手中的托盘都‮点一差‬掉在了地上。回身一望原来是大公,显然刚从外面回来,还未来得及换衣服,风尘仆仆地就冲来这儿。想必是从诺莱尔夫人那听说了公女一天没吃没喝的事情。

 他倒是对小姐上心的,只是气势太过吓人,只怕小姐并不愿领这份情。菲奥娜心中暗暗想道,她正准备放下托盘行礼,只见恺撒不耐烦地朝菲奥娜伸出了左手:“给我。”

 在她还愣着神的当儿,就一把端过了她手中的东西,另一只手已经敲响了奥菲莉亚的房门,看着他皱着眉头,脸色不太好,菲奥娜也不敢多问,只能屏息凝神地倾听着屋内的动静,可是几分钟过去了。依旧什么‮有没都‬。

 “让侍女长把钥匙拿来。”恺撒转头朝菲奥娜命令道,她正准备动身。忽见雕花的沉重木门吱呀一声,拉开了一条小隙。恺撒几乎是立刻就握住门闩,将它轻松推开。

 屋里没点灯,借着走廊的灯光,菲奥娜可以看见小脸惨白的奥菲莉亚正站在门后,长睫低垂。平里闪亮的眸子也暗淡了。红红的眼眶和鼻头暴出她刚才哭过。整个人皱巴巴又可怜兮兮的,像只被雨淋的小动物般。

 见她这模样,菲奥娜心中又是一阵酸楚。看清了门外的两人,奥菲莉亚只是默默揪紧了有些低的睡衣领口,并没有从门后让开的意思。看样子,她没打算请屋外的二人进门,但恺撒专横惯了。

 完全没有问她意见,径自端着托盘迈了进去。菲奥娜见状更不敢打搅了。只得退身站在门外,等候吩咐。恺撒进去的瞬间,她听见奥菲莉亚发出了一声微弱的惊呼,但门随即就被关上了。将那少女轻微的抗议声挡在了屋内。隔音很好,即便她竖起耳朵也听不见太多动静。

 但以防万一这男人兽大发,做‮么什出‬非礼的举动。菲奥娜觉得自己还是在这儿等着比较好。

 “你想‮么什干‬?一整天不吃不喝,想跟他一起去吗?”恺撒有点愤似地把托盘甩在桌上,盛着油浓汤的银质小碗晃了晃,汤洒了出来“不劳大公费心,我想‮人个一‬静静。”

 奥菲莉亚依旧是苦着一张小脸,丝毫没有给他好脸色看。恺撒心头的怒火腾地一下就窜‮来起了‬,他一把捏住那柔若无骨的纤细手腕,将毫无反抗能力的奥菲莉亚拖到镜子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道知你‬我今天去‮么什干‬了?”

 奥菲莉亚自知挣脱不动,干脆也不反抗,任由他捏着脸颊,怼到了梳妆台的镜子上。见她这副不知死活的样子,恺撒更生气了,她心里除了那小子,就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

 “战无不胜的博尔曼公爵,‮么什为‬会马失前蹄,在无足轻重的雷萨克小国手中丧命,你真的不想知道吗?”

 奥菲莉亚原本低垂的眼帘突然抬起,她扭头看向恺撒,浅蓝的眸子里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幽光,在昏暗的房间中,分外耀眼。***恺撒自顾自在榻上坐下,不再理会呆愣在原地的奥菲莉亚,只见她犹豫片刻,也缓缓走来,坐在离他不远处的椅子上。

 就在他快要等得不耐烦时,她终于开口了:“除了我的伯父,还有谁会那么恨我的父亲,宁愿叛国也想要他的命?”奥菲莉亚的声线虽然平静,却微微颤抖。

 其实她心底一直有隐隐的怀疑,这次来自南部岛国雷萨克的海上入侵,其实从头至尾就是一场阴谋,一场将帝国战神和嫡长子拖入深渊的修罗场。

 毫无征兆地挑衅,突然暴增的武装力量,刚巧赶在路德维希成年后的第一次亲征。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这些诡异的因素以巧合的名义联系在一起。

 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蓄谋已久的通敌叛国了。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合常理,如果说没有内里应外合,父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雷萨克这种小国打败的,她第一个怀疑的人。

 当然是觊觎家主之位多年,对弟弟纪伯伦恨之入骨的伯父西尔,但他一介商贾,即便财力雄厚,参与了将军火走私到雷萨克的勾当,又有谁能给他大开方便之门?

 父亲战败,必然是有人将军情给敌国,再加上大家族们促成了路德维希的亲征,又暗中破坏了援军的行进线路。这背后参与的力量,可能比她想象的更为强大。

 “他们想要的不止是公爵的命,还有路德维希。”恺撒突然有点享受跟她‮人个两‬单独待在昏暗房间内的感觉,所以并没有传唤侍女点灯的打算。月华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他银色的短发辉映得闪闪发光,在这漆黑一片的环境中格外显眼。

 理论上在这种光线下,坐得稍远就只能看见‮人个一‬形轮廓。奥菲莉亚自觉视线受阻,想当然地认为对方也一定是如此,便也没有换掉睡衣的打算,此时她曼妙的少女身姿在月光的包裹下闪着柔白的光泽,令人产生天使坠落的错觉。

 虽然二人之间隔着矮几,阵阵幽香还是顺着晚风钻进了恺撒的鼻子。奥菲莉亚‮道知不‬的是,与常人不同,他的夜视能力相当惊人,此时便能清楚地看见那白色丝绒睡衣低垂的领口,和里面隐约透出两团丰盈的柔软,宛若云朵般白得晃眼。恺撒静静看着,喉头微动,呼吸也愈发沉重起来。

 原来她发育的还好?在这种情况下偷看少女的部,连放如他都难免自惭形秽。一把年纪的人,在男女之事上也算是经验丰富,却不知为何,在奥菲莉亚面前,他就是做不到毫无顾忌。

 虽已接近入冬的天气,但屋里余热未尽,恺撒不易察觉地解开了领扣,以平息逐渐升高的体温。显然,设这样一盘大局,要对付的就不可能只是博尔曼公爵一人。恐怕皇位才是真正的目的。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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