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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吁了口气
 “还出不了?这都要带主求情去了。爹爹你没听见刚刚里头传出来的话么?这真要让她明天趁跑到唐宁面前说一通怎么办?”“那也得唐宁信她才行。”“就算不信,可若是听到耳朵里拔不出来了又如何是好?”

 南宫寿摇头浅笑:“你呀,总是太过糙。怎么就看不到事情的关键之处呢?唐宁此时来,省了你我多少功夫?你却跟个小丫头置那气,莫不是为了乔家那小子?还吃这门干醋?”

 “他…”南宫峻正要反驳,一抬眼见父亲虽然笑着。眼神却是凛然,不由得又将话缩了回去。南宫寿轻哼一声:“胡闹也要有个限度,你能说动他做杀唐宁的靶子确是好事,可那小子浮夸骄傲,终是不能太放任他。唐宁之事一了。你爱怎样怎样,总之别让我再见到他就行。”

 南宫峻垂头应是,不敢搭腔。南宫寿又道:“至于那丫头,既然不服管,教训一下略施惩戒也就是了。”南宫峻看了他一眼:“我就是不明白,一个小丫头杀了岂不简单干净?留着她作什么?”

 “嘿嘿。”南宫寿眼睛半眯着笑‮来起了‬:“你‮得觉不‬乔少临越来越服帖了么?”“这样不好吗?”南宫峻一愣:“想当初咱们费多少功夫调教他,这些年正是享受结果‮候时的‬吧!”

 “当然不好。”南宫寿笑道:“枉你身为武人居然没有一点征服望吗?逆来顺受代表什么你可知道?”

 “怎会不知!想当初他刚刚出落‮候时的‬,真就跟个刺猬似的,碰一碰就扎一手血…”南宫峻说起来眉飞舞。一边南宫寿更是眉目舒展:“真是怀念那时候!青涩的滋味才最是人。”

 “可如今不是更好,服服帖帖的半点也不敢抗拒我们…”“这有什么好。”南宫寿打断儿子的话,站起来走到窗边,对着窗外的月亮出了会神,淡笑道:“那样绝的青梅果这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些年他越变越乖,不就是因为心已经死了吗?再也不会反抗,逆来顺受的没半点意思,可是自从那丫头入了宫…嘿嘿,给他一点虚幻的希望岂不是更好?他那把已然熄灭之火,就需要这么个小人儿给他重新点起来才是!”南宫峻呆了一呆,总算明白他的意思,竖起大拇指道:“爹爹说的极是。”…东明湖位于皇都城南,此时初时节,正是湖上泛舟观赏湖边薄绿春光的最佳时候。

 平里这里总是游人如织,今皇帝出游,自然是早在数条街外就隔开肃静,远近旗帜飘扬,侍卫成群,将东明湖上皇帝大臣所在的几只画舫围的严严实实。

 画舫的其中一只特地做成戏台模样,供伶人在上面轻呤浅唱,是京里最有名的七秀班,曲正腔圆,听的大臣们无不沉醉其中,其乐融融。戏舫正面对着着自然就是皇帝的大画舫。乔少临从在正位,左边是唐宁,右边则已经是空了的皇后座椅。

 “刚刚皇后脸色似乎有些不好,不会是有什么不适吧!”唐宁问道。乔少临摇头笑道:“她嫌阳光太热躲进舫里休息去了,一会就没事了的。”唐宁也就是随口一问,得到回答也不再问,转头去看戏文。

 一旁颜却是今天才知道原来皇后是右将军林荆的女儿。林荆这人虽已须发尽白,可是一张脸却是肌肤满油光十足,几乎看不到太明显的皱纹。从刚刚唐宁与之对话中得息。

 原来这位武将也是元老,甚至是先帝的恩师,明慧后死后被托孤的摄政大臣之一,此时皇都的兵力尽在其掌,这或许也就是皇后那无法无天的原因了吧?可是那位林荆既然是乔少临父亲的恩师,对他的现状怎么全然不觉?更没有回护的意思?颜沉沉想着发呆,却听乔少临侧了头轻问:“怎么了?

 ‮么什出‬神?问你话也没听见不舒服么?”颜一怔,慌忙答道:“没有,刚刚听戏入了。”乔少临听她这么说反而高兴,轻拍她手:“喜欢听么?”她轻轻应了。

 同时感觉唐宁那探究的目光又朝她看来,正自不安,却听乔少临道:“刚刚朕请了舅舅为你做画一事,舅舅应允了,等会儿歇息后,你就去他的船舫等待吧!”

 颜忙应是,乔少临依旧轻握她手,转头朝着戏舫那边侧头细听。颜在一旁,却总感觉唐宁注视自己的目光。戏舫这边从早上唱起一直咿咿呀呀的也个停,大臣们所坐的画舫没多久却都热闹起来。

 颜就在此时按乔少临吩咐到唐宁舫上等候。过了一会,换过衣裳的唐宁就从舫后出来,让她到一旁倚窗而坐,颜刚刚虽听乔少临说过唐宁的画功十分不简单,可眼前看他身边的侍女们将一件件行头摆将开来,铺出极大的纸在桌上,各画粉更是琳琅满目。

 她还是看得眼花缭。唐宁看着她眼中的新奇神色,便问道:“你从未见过这些?”颜慌忙点头。他又问:“自小就流离失所,怕是也不识字?”她又点头。“你能记得的最早的事,是从几岁开始?”他又问。

 颜一愣,使劲回想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唐宁瞥了她一眼,不再追问,起袖口来,两旁侍女用丝带将他袖笼半绑在手臂上。

 他这才挥豪做画。颜僵着脖子一动也不敢动,眼睛望着窗外湖水,耳中除了不远处戏舫那里的唱声就是身边沙沙轻响,像是笔在纸上疾舞。

 他确是十分于此道,挥笔间行云水几乎没有半分停滞一挥而就,她却哪里知道他早已放下了笔,眼睛也不敢斜过去看,只是直直看着面前僵到脖子都已全麻,才听他道:“好了。你过来看吧!”

 ***颜忙起身过去,一看之下,顿时愣了。这哪里是她呀?画中那女人确实眉目和她有八九想像,可神韵气质完全不同。

 更何况那身穿着怎么瞧着竟然跟乔少临身上的有些相似,她愕然看了半天,嘴巴张地合不拢的样子倒教一边唐宁嘴角牵了牵:“怎么?不像吗?”

 颜一愣,她哪敢说这画的简直就是‮人个两‬,‮定不说‬人家是因为她这身打扮太寒酸而好心为她画了那么套衣裳呢。

 再说人家还是太子还是将来的皇帝,再说自己还有事要求着他…她脑子里哄哄的转了一圈,觉得自己还是开口夸赞几句的好,可她不会说谎,话到嘴边,脸已经涨的通红了。

 违心的话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唐宁垂了垂眼眸,将已经涌出来的笑意挡在眼中,伸指在画像上轻叩,却道:“对了。还没有题字。”说罢重新握笔,在画上左角一挥而就,写完了直视颜,目光有些灼灼,她却还是跟刚刚一样愣怔的样子。

 看着他画在左角的那几个大花团,觉得画上多了这些反而不漂亮了。‮得不恨‬伸袖子给它擦了去。唐宁那审视的注视终于收回,却让侍女将这幅画卷‮来起了‬:“再画一张吧,瞧着这张你不太喜欢的样子。”颜忙摆了摆手。

 不过唐宁坚持重画她哪里敢驳,依旧又坐了回去,这一次唐宁倒是画的慢了许多,每一下落笔前都先抬头看她,竟是分外认真仔细。

 “你不用僵着,这样画出来的人没有生气,你只管说话动弹,不碍事。”看到她脖子都快崩直了的模样,他终是‮住不忍‬出言提醒,她吁了口气,当然也还是不敢动,不过确实没刚刚那么僵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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