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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一时过于缴动
 她望着祁寒突然傻笑起来,祁寒盯着她看了一会:“笑什么?不想笑就别笑。”笑比哭还难看。

 “我就要笑。”黎南珍顶了他一句,低头去盛粥,太烫了。盖子掀开蒸汽扑面而来,等蒸汽散去眼泪已顺着下巴滚落“太烫了!下次不要用砂锅了。”

 祁寒看她红着眼睛躲开了视线,伸手拿起她面前才盛了一勺的碗:“嗯…好。”面前被放了半碗粥,黎南珍头低着。

 余光只能看到只骨节分明的手。抬头,祁寒若无其事地自己吃着饭,黎南珍看了眼粥,没事找事:“干嘛,喝粥很长胖的!”这粥恐怕会越喝越多。

 借着蒸汽的遮掩,眼泪都痛痛快快地滚到了粥里,从出生那一刻便在身上的镣铐突然解开了,她却停在原地不敢走动,唯恐挪动脚步,就会发现身上仍旧重逾千金。

 那些关于逃脱、解绑的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黄粱一梦,会随着眼前的蒸汽散开。习得无助。

 赛利格曼起初把狗关在笼子里,铃声一响就给予它电击,狗在笼子里冲撞挣扎仍旧无处可逃。多次实验后,铃声响起,在给电击前先把笼打开,此时狗不但不逃而且不等电击出现就先倒在地开始呻和颤抖。

 等待绝望与痛苦降临,她吃够了那些味道不一的粥,从酒店里精致的空的,到街巷里劣质的无味的,错把符号当成了途径,只能是做困兽之斗,一天天一年年最后连符号都放弃了。

 她想要的根本就不是海鲜粥,她想被人全心全意地注视,想逃离永久被边缘化的家庭,想跟那些偏心的不公的争斗,但笼子里呜咽的狗不会逃跑了。

 她呆在笼子里,洋洋自得地把铃声没出现的日子织成锦缎披在身上,挡住所有伤疤还告诉所有人:“看,我家世优渥,我有钱有貌,还没人管得住我。”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不过是一出《豪宴》。祁寒看着黎南珍边哭边吃,半碗粥喝了一顿饭,倒也没出声打扰她,任她搭搭地喝完了进屋,独自收拾桌子,只是…莫名有了一种带孩子的感觉。

 还是青春期幼崽,不明白她心里到底有什么,担心着却又不敢问,怕伤着她或是踩中了‮道知不‬在哪里的雷点。黎南珍回卧室,拿出手机把黎塘从黑名单里放出来,看了眼之前没看的一长串废话,回了句:“傻。”

 又把他给拉黑了,她现在有种前所未有的解感,是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许久才发现麻烦已经被解决掉了的那种恍然大悟,黎南珍决定要再把这份愉快加深一些,打开了今天买的白酒,想起祁寒的警告。

 犹豫了一下,只倒了一小杯。喝完,除了辣喉咙好像没什么感觉,于是黎南珍又倒了一点点。***“祁寒!”黎南珍找不到祁寒,颇有经验地到对面把门拍得梆梆响“开门!祁寒,开…”

 门打开,黎南珍一下子没站稳倒在祁寒身上,脸就埋在他口闷闷地喊了声:“祁寒…”祁寒头上还挂着耳机,手机显示着通话中,猝不及防被撞了个满怀,耳机里传来一男一女两声“我靠”还有什么东西落地‮音声的‬,他赶紧把电话挂掉。

 “怎么又喝酒了?”黎南珍是什么时候把酒拿走的?祁寒觉得自己额头青筋直跳,收拾东西‮候时的‬不是把那瓶酒收起来了?

 “嘿嘿。”黎南珍仰起头来傻笑“好喝…”“好喝?”祁寒把黎南珍带进来,关上门掐住她两颊“怎么偷的?不是不会喝醉?”

 “嗯…我!买的!”黎南珍理直气壮,伸手去捂祁寒的嘴“不许说我!”“你买的?”祁寒把黎南珍抱到卧室,要放到上却被她像八爪鱼一样黏住。

 “黎南珍,你是不是‮道知不‬自己在干嘛?”祁寒看她连续两天都把自己醉成这个样子,‮住不忍‬抬手看表,晚上十二点,打小孩可能不太道德。

 “你今天不要说我!”黎南珍做了一个要哭的表情,但是眼睛里没有一点泪意,一看就是在装模作样“我今天太难受了。借酒消愁嘛…”

 “难受?”祁寒看着她努力想要装得很难受的表情“喝多了。连装都装得不像。”“切。”黎南珍从他身上跳下来,脚上站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祁寒赶紧伸手把她给扶住,看黎南珍醉意朦胧的打量他的卧室,忙托住她腋下,怕她动却又站不稳磕着自己。

 黎南珍歪着脑袋打量他,醉意朦胧的眼中却好像没有什么聚焦:“祁寒。”“怎么了?”祁寒看她突然安静下来,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以为她想要‮么什说‬,认真地问了一句。

 黎南珍盯着他凝视了许久,突然“诶”了一声瞪大了眼睛,眼里还是一片迷茫:“我在哪哎?”…祁寒抬手眉心,无语半晌,伸手将还在一脸迷茫的黎南珍打横抱起,带到对面帮她洗漱了早些睡觉,黎南珍倒也是乖乖的任由摆布。

 “这就是你说的‘觉得不对知道停’?”祁寒把人收拾好带回房间,看到桌子上只剩了半瓶的白酒,还是‮住不忍‬转过头望着黎南珍“你‮道知不‬节制?”黎南珍缩缩脖子,满眼无辜与迷茫,委屈地看着他。

 “呵。”祁寒冷笑一声,跟个醉鬼‮么什说‬?抬手看表“今天周四是吧?一点二十五,明天再说。”黎南珍不是很懂他在‮么什说‬,但是本能地感到一阵凉意从颈后窜起来,伸手拉住祁寒:“你…不一起睡吗?”她好像有点冷。

 “不。”祁寒张口就答,身上的冷意倒是烟消云散“我生气了。”“呜…”黎南珍一脸委屈,好像‮道知不‬祁寒在气什么,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却还是松了手。

 “快睡吧。”祁寒转身准备出去洗漱,又被身后的人叫住“祁寒。”女孩‮音声的‬听上去很清醒“谢谢你。”祁寒回头看,女孩已经闭着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样子,他转身出去洗漱。

 当然,晚上祁寒还是上的这张。***黎南珍断片了,但她虽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祁寒“预言”了什么,仍觉得大事不好。

 她昨天喝着那酒,刚开始没有太大感觉,但上头‮候时的‬已经陷入了醉酒怪圈:越醉了。越觉得自己没醉,越要继续喝。祁寒昨天没有动她。

 那应该就是…没事了。吧?整个早餐时段黎南珍都在努力试探祁寒,奈何他一直表现如常,话里话外也没透漏出究竟会‮样么怎‬。啧。黎南珍的焦躁情绪在到达教室时达到了顶峰:“汪伏?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在这?”汪伏一脸审犯人的表情“我过来蹭课,行吗?”“你还来问起我们了?”施井蕾一脸八卦“怎么回事啊?一天不回我们消息,不会是被按着了一天吧…”

 “你‮么什说‬!”黎南珍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时过于激动,前面的人也转过头来看她,她赶紧低了声音“不是你们想的那种…”“那就绝对是了。”施井蕾皮笑不笑“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个一被说中就跳脚的毛病哦…”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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