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但亏都亏了
她听见一阵清澈的钢琴音,在花海围拥之间,安白看见一架白色钢琴,少年的手指灵动跃起,琴声清脆。每一个音符都落在她的心尖上。
正如他的脸,哪一寸都是恰到好处的英俊。
雕细琢,完美无缺,正中心房。安白呆愣时,人个两黑衣人突然出现,俨然是要把她架走。
“等一等。”音符突然停止,少年睁开眼,金色的瞳眸看向安白,问:“遇到麻烦了?”***他看着和安白差不多大,声音也是清澈的少年音,举手投足间却是淡漠老成。
“啊…没事。”安白往后退开半步,害羞地笑着:“小事而已。”少年放下琴盖说:“不作处理强撑。除了软组织挫伤,还有骨裂的可能。”他站起身,拍了拍琴凳说:“坐过来,我给你看看。”
“这不好吧?你…您…您还懂医术?”突如其来的邀约让安白手足无措,那架三角钢琴看着就很贵,她看都不敢多看,竟然还要她坐过去!
“比你懂点。”少年极快地皱了下眉“或者你想让我的保镖背你去医务室?”那也太惹人注目了。安白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坐下时少年俯下身,双手握住她的脚踝摸索。从跟骨到距骨,再到跖骨。金色的眼睛隐在额前的碎发阴影中,沉默而专注。
“没骨折。”少年吩咐保镖去拿两块镇痛贴来,给安白
了两下:“按理说过儿会一就没事了,但你的骨质偏脆,还是静养一天。”他站起身,接过随身保镖递来的
巾,仔细擦拭每一
手指,又挤了消毒
手心指
。
五分钟后,他才转头问:“我让保镖送你回宿舍?”安白一直紧紧盯着他的手指。如修竹般瘦长秀丽,指甲颜色偏淡,骨骼的形状也很漂亮。
安白有一种他仿佛是为她而生的错觉,因为哪一寸都让她喜欢。唯一不喜欢的是他左手无名指佩戴的戒指,白金色的,她不喜欢这个颜色。
“有话想说?”他挥挥手,保镖立刻推来一张单人沙发,他坐下道:“说来听听。”他如此自然,安白一句话哽住,难受得不行。
“不让你说估计会难受很久。”少年抬起手,保镖递来一杯柠檬气泡水,他轻啜一口:“直说就是。”分明是这么唯我独尊的行径,但却愿意听她说话,在照顾她的感受。
安白有一种诡异的割裂感,小声说:“墨少爷…并不像同学们说的那么孤高在上,不屑任何人,连靠近都靠近不了…”
当众说别人的坏话,安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位贵族少爷的反应,但墨少爷不为所动,眼神淡淡地看着气泡水里漂浮破散的气泡说:“人类本
无知自负,擅自揣测断言才是傲慢。
他们崇拜强者,想要特殊,却又不敢
离群体,说到底不过一群无趣的烂俗之辈。”难以想象这番说辞是从一个同龄人嘴中说出的。安白一瞬间对墨少爷又有了新认知。墨少爷放下杯子,平视安白问:“你呢?也是人云亦云的无知俗人?”
安白当然想说不是,但在如此优秀的学长面前,她的确没资格称自己不俗。安白回问:“所以大家说墨少爷不喜欢别人是真的?”“我叫墨正卿。”他挪开了眼神,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安白知道他心虚了。显然自己把他问到了。
“我不讨厌你。”墨正卿金色的眸子看向安白。如骄
烈
,灿烂至盛,难以挪开视线。安白
口而出:“我也喜欢你。”下一秒,安白清楚地听见保镖倒
冷气音声的。
安白刚刚查资料才看见过,有不少女生向墨正卿表白示好,甚至尾随偷窥,导致墨正卿极其反感,直接让保镖动手赶人。
“喜欢你…弹琴的样子。”安白脑袋聪明,靠着求生
,立刻给自己急救。墨正卿金色的眸光淡了一瞬间,似乎不喜欢这个说法,他对保镖招手说:“其实我更喜欢弹吉他。”向来随叫随到的保镖愣在原地,犯了难,小声劝告:“少爷,家主说了您每个月只能弹一回。”
“算下个月的。”反正今天让安白进琴房是破例了。再破一次也不算什么。一把普通的吉他递到墨正卿手里,他拨弄两下,觉得弦松了。调节擦拭后问:“点个曲子。”
“啊?这…”老实说安白还是第一次在影像资料外见到吉他,比钢琴还陌生,她想了半天只回忆起高山
水,但那是古琴弹的。“哪一曲都行?”安白谨慎试探。
“没有这个歌名。”墨正卿摇了摇头:“边缘郊区来的新生,没听过乐器演奏?”安白尴尬地低头:“嗯…”她心虚音声的被淹没在一串轻柔的弦声中。
他的手指拨过琴弦,安白听见风听见云,仿佛湛蓝色的天空在眼前一望无际,远处的阳光忽明忽暗,时光安静
淌。墨正卿垂眸弹奏,侧脸缀着细碎的金色光芒。
他整个人都像是完美的造物,宝物般闪闪发光。“我喜欢你。”安白音声的藏在弦声之下:“哪里都很喜欢。”墨正卿长长的睫羽随着动作轻颤。
良久,他才在保镖的强烈要求下收起吉他。不知不觉已经黄昏了。离
新晚会还有两个小时,安白不想回宿舍,顾忌扭伤的脚踝也不想回教室。
“想打发无聊?”墨正卿难得弹吉他时有一个认真倾听的听众,心情大好地指向窗边的桌子:“会下棋吗?”“对弈吗?我会。”安白拿起一枚白色的冰凉棋子说:“我执黑,你先走。”“白子先走?”墨正卿不解。
但他看她熟练地座子,立刻明白她用的是古时规则。竟然不猜先,主动让他先走,墨正卿不
对她高看一分:“对这个很有自信?”她一直怯怯的,此时眼眸儿亮晶晶的,
角也有了笑意。不讨厌,也不难看。
“唔…算是比较熟悉吧…”安白记不起以前的事,大都是模糊朦胧的感觉,但之前她在公寓见到总统自己和自己对弈,那局棋被他下成了无解死局,那时安白心里就闷,如果给她来,至少在五步前还有一条活路。
“看来你不是自吹自夸。”墨正卿在安白面前坐下,稳稳落下一子“输过吗?”弈者心高气傲,最是不服输不认输,他不希望看见她哭哭啼啼的模样。
“大概没有吧…”墨正卿话音未落,安白即刻落子。她落得如此果敢,墨正卿终于正视
手。纵横之间,白子坐落星位,像是新手莽撞而为。墨正卿徐徐图之,将她
至只剩一气,她立刻续子,但不过是苟延残
。眼看要杀她四子,安白平静地落下一子,将他的白棋取走。
“弃子做活?反杀?”墨正卿吃了一个大亏,不
咬了咬牙,回想大约十一步前她劣势初埋时,就已经在隐忍算计了。
“太久没下有点手生,但亏都亏了,也不能太亏嘛。”安白棋瘾正浓,冲墨正卿眨了眨眼:“你生气啦?杀回来嘛。”
一局棋难舍难分,亮灯时,保镖来催促两人去
新晚会。安白放下白子说:“下次回来再下?”迟迟未下的墨正卿深
一口气,挥退保镖说:“我怎么算都失半目,是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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