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所以弟兄都信
“无事,一不小心踩空、从半山坡滚下去了。胳膊被树杈子划了一下,”严恪伸出右手轻轻捏了捏望舒的脸颊,笑道“你看这木头茬子,这么尖,乖乖以后去后山玩也要小心。”
严恪…严恪肯定是骗她的…他那么身强体壮那么武艺高强,怎么可能…望舒还是住不忍,眼睛酸得要命,一下子便兜不住泪了。豆大的泪珠子顺着脸颊往下淌。这呆子怎么连撒谎都不会,这么拙劣的借口,她怎么会听不出来。
只是…若是严恪不想让道知她,她不问了便是。强忍住泪,望舒将想问的话悉数咽下,小犬般地伏在严恪膝盖上,仰头看着荣祁帮他上药,却看见着男人真真的连眉毛都不曾轻蹙一下,只笑着回望,依旧是平
里轻松的调子,道:“你看你,怎么穿着单衣就出来了。若是得了风寒那可怎么好。”
明明是他受了伤,血淌得到处都是,这男人却句句离不开担心她。怎么这样。严恪抬头,朝着荣祁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便了然,连忙道:“啊对对对,嫂子你别担心,大哥只是…
伤口看着吓人,没伤着骨头,养一阵子就好了。”“真、真的?”望舒直起身子,眼睛哭到红肿,声音有些发颤,道:“荣祁…你、你可不准骗我。”
“怎么会,我从不骗人。”荣祁帮严恪把那绷带固定好,认真道:“我这包扎的手法是最好的,嫂子你信我,不出一个月,定能还你一条崭新又好使的左胳膊。”望舒眼角还挂着泪,却还是被荣祁逗笑…哪有这样说话的,明明包的是严恪的胳膊,怎么成还给她了。
“行了。这就没问题了。”荣祁站起身,道:“以后每天换两次药,最近好好休养,等着伤口愈合就行。”
话音刚落,小楠推门进来,看着严恪,道:“老大,我刚大概审了一圈,那人吐了不少。”严恪闻言,起身便要去讯问,下一秒又被望舒扯住了衣角。明明平
里说话都直
痛快。
这时候声音里就只剩下迟疑和委屈,望舒抬头,只以为他又要离开,可怜巴巴道:“不然、不然先休息吧…你胳膊…”严恪胳膊才包扎好,荣祁也说了他最近要好好休息,夜这么深了。
就不能先睡觉,明天再审犯人吗。严恪起身,示意荣祁林牧先跟小楠去柴房,自己单手搂着望舒往卧室走。
站在卧室房门口,严恪轻推她进屋,道:“没事的,你先睡,我马上回来。”听见这话,望舒觉着自己又要哭,鼻头酸得要命。
晚上他就说自己会早去早回,结果大半夜才回来,还一身伤,淌了多么那血,刚到家时嘴
都是白的,这半天了才缓过来。怎么偏偏这么拼命…
“一个时辰。”望舒低着头,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又哭,手却还意愿不撒开严恪的衣角,带着哭腔,道:“就给你一个时辰,若是回不来,就…就…”想了半天望舒也道知不自己要么什说,都这种时候了她还能么什说狠话。
“我就去睡书房?”严恪本是想开个玩笑活跃气氛,没成想却惹望舒哭得更惨。这都什么时候了。
他怎么还说这种话。意识到自己的玩笑起了反效果,严恪手忙脚
,单手将望舒圈进怀里,柔声解释道:“只是因为审犯人要趁热打铁。人
多诡,只怕他今夜认了。明天又翻供不认,我们的力气便白费了。”
顿了顿,他又伸手捏了捏望舒的脸颊,蹭掉她眼角的泪,道:“我去去就回。”***那被俘的男人本还算安静,严恪刚一跨进柴房大门,那男人便突然发出杀猪般的动静,坐在地上惊恐地往后躲,好像刚进门的严恪是什么鬼魅一般。
吓得脸都变了颜色…毕竟严恪衣襟上身上还沾着他兄弟的血。林牧给他搬来个凳子,在那男人面前坐下。严恪现在倒是冷静多了,他靠在藤椅背上,冷声道:“你若是再吵吵,我可就要拔你舌头了。”严恪说得轻缓,却是像不在开玩笑。
那男人闻言立刻噤声,整个人缩成一团,只瑟缩地瞪大唯一一只眼睛看着严恪,脸上尽是惊恐。
“镖车是傍晚时分劫的,他跟麻子脸都参与了,除了那个轻功稍好一点跑回来报信的,其余镖师都当场就被
刀砍死。”
小楠站在严恪身后禀报:“陈太守发往京城的镖车,连车带货,被运回了山寨,应该是有专人管着。因为其中一个镖师身上装了陈府下人写的单据上面有自家的地址。
那山寨的老大便想了这一出,给写了勒索信发给那下人…因那家丁本是住在陈府,所以留了个亲友的假地址,几经转手才到了陈老爷手上。”严恪摆摆手,那镖车的事情。
他现在倒不甚在意了,只是说那山寨的首领跟林府勾结,这倒是他想知道的。“那事情,他倒不太愿意说。”小楠瞥了山贼一眼,道:“问过了,他都只是摇头。”
那男人自然不傻…刚麻子就是因为提到了老大跟林府的关系才被打成那样生死未卜,自己若是再说,不死得更惨么?一个阎王就够吓人了。现在面前站了四个。要是跟麻子一样被一拳一拳打掉半条命。
他宁愿…宁愿自己一头撞死在这木垛上。“意愿不说?”严恪看似平淡的眼神里蕴着丝凌厉,道:“刚刚不是
能说的吗?”那山贼却依旧像只失神的鹌鹑,自严恪进门就在不住地抖,到现在都没停下来。
“这样,你只大胆说,我保证不伤你性命。”严恪冷冷道,末了又加上一句:“只说你们山寨跟林家的关系,别的…我一概没有兴趣。”别的…别的是什么。
山贼努力去回想,刚…好像是因为麻子说了林家两个小姐的事情,才被打成那样。许是最后那两句话惹火了这位大爷…自己只要小心避开,应该就…就能活?咽了口口水。
那山贼仰头看着严恪,道:“不、不伤我性命…此话当真…?”“那是自然。”严恪道,只是现在这样的情景,这山贼要么
代要么死,还能有什么跟他们讨价还价的余地呢。
“我…我只知道,我们老大从…从林府,拿了不少好处…”那人说得缓慢,每说一句便抬头瞄一眼严恪,看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才敢继续说。
“有银两…也有…东西,所以我们老大出手极为阔绰,笼络了不少人,故而我们寨子…很快便壮大了。”荣祁听着也皱眉。
虽然只见过几面,但印象中林老爷绝是像不个敢与山贼有过密交往的人…他看着倒是庄重,可要是跟他交流,三两句话就能探到底,到底还是个性软迂腐的男人,也不晓得是怎么镇住林家上下百十余号人的。
“你们老大跟林府日常如何交往?”“不一定…也会见面,也会飞鸽,偶尔会有林府的下人过来收信…因为我帮着老大送过几次…所以、所以知道一点“还有两次晚上是听说林府的人亲自过来了,只是我们都被清退,没人个一看见来客。
“也、也是因为有林府的关系,偶尔有兄弟被官府的人拿了。只要老大出面找人,也很快会被放出来,所以弟兄们都信他,忠诚得很…”那男人说得结结巴巴,却是像不在跟他们耍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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