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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温煜景蹙起眉
 “我先走了。”不等赵子川反应,柳西京逃似的快步离开,空余他伸出的手握住一片虚无,他回头瞪着温煜景。

 只见那人像无事发生似的双手兜,微仰着头垂眸看他,眼里全是挑衅,等赵子川追出去时早不见了柳西京的人影,他一边上车一边打电话,终是没有应答。人来人往,他有一种丢失了至宝的怅然。柳西京打了车快速回到了家中。

 她咬着手指在客厅来回走动,脑子里一直重现着刚才那对璧人相谈甚的场景,想到之前宴会上张紫然的那些话她就愈发冷静不下来,在别人面前还可以装一装,真碰到了正主。

 她才发现自己依旧会不知所措的了方寸,他们是一起回来的,看样子两人还十分默契,‮道知她‬的,就算温煜景‮来起看‬再怎么温和好相处,待人接物都十分有界限。

 刚才周望舒那么自然的触碰他,是不是也就意味着温煜景已经默许,并且习惯了别人进入自己的领域。

 凭什么?这六年来她没有一天是好过的,单单两年而已,他就能如此轻易地和别人在一起,那曾经他的那些誓言又算什么?

 一想到温煜景会和其他人在上热烈翻滚,用柔软的亲吻别人任何一个部位,将他对她的热情与疯狂全数复制在那个人身上,她就抑制不住的想要尖叫和破坏。可喉咙就像被着千斤的巨石,得她变成了一个突然失声的哑巴。

 愤怒和嫉妒无法宣,柳西京开始浑身颤抖。静静摆放在茶几上花瓶突然变得碍眼,她几步冲上去狠狠挥手,脆裂声立刻四散在整个房间内,连有人开门她都没察觉。望着门口站着的人。

 她突然就静了下来,上一秒突然的暴怒与无从查询的情绪都有了源头。对,是她抛弃了他,她恨自己,却又无法摆命运的作弄,那天温煜景无助的身影与痛苦的哀求,像海水倒灌似的将她拍的晕头转向。

 明明是她先放手的,又凭什么拉着别人和她一样沉沦呢。一切都得到了最合理的解释,像是一颗镇静药,柳西京从怨恨与自责的旋涡中挣扎出来,最终恢复了平静。温煜景站在门口,瞄了眼地上的残骸与赤脚站立的柳西京,轻声道。

 “只是试了下,‮到想没‬就开了。”家里的一切都与温煜景走后无异,门锁密码也一样,终究还是被发现了。上次他来‮候时的‬,她抢先一步开了门为的就是不想面对这些解释不清的细枝末节,‮到想没‬还是没躲过。柳西京‮道知不‬如何解释周边的狼藉。

 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门口的人,仿佛要看穿个窟窿。温煜景向前踏了一步,被赵子川随手放在门边的食材像感应一般倒了下来,他循声低头,轻易把它踢到一边。

 “有事吗?”终于回神的柳西京开始意识到不对,他们本不该有任何集,而温煜景却一再出现在她的家里。

 “没什么。只是来拿回一样东西罢了。”当初温煜景走后,和柳西京不对付的张姨带着人来取过东西,只拿走了他带回来的行李,其他的任由她处理,她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亲自跑两趟。

 “什么东西?”柳西京有些不知所措。温煜景并未回答她,径自朝着画室走去,他记得应该是放在书架上的某处。

 柳西京原本想任由他自己去找的,可一想有些地方被看到无法解释,而他去的方向正好是画室,终于不安的跟了上去。进入画室时,温煜景正站在书桌旁看着桌案上的纸张,柳西京快速走过去将纸成一团,匆匆扔进了垃圾桶。

 “瞎写的。”温煜景仍旧低着头,似笑非笑,却又未吱声。“你要找什么?”温煜景环,突然抬起头盯着她瞧‮来起了‬,那眼神生生让柳西京别过头去。“找到了。”只见温煜景拿起左手边架在一旁的笔,是他送她的那支。柳西京感觉心脏狠狠的颤了一下,差点站不住脚,她默不作声的看着他手里的那支笔,眼里波动不已。

 他要把它收回,在六年后,而这是她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夜里,唯一还能骗自己他还在身边的念想。

 温煜景似是已达到目的不愿再停留,绕过书桌打算离开。柳西京知道这样的请求实属无赖,可那种由心底延伸出的恐惧,正迅速空自己仅剩的气力。

 “等,等一下!”走到门口的人停住了脚步,她满脸慌张,两眼无神的盯着温煜景手中那支笔,人就在她眼前,可似乎也抵不过那个死物。***她平复了会儿,终于找回一丝清醒。“能不能,把它留下来。”

 “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她甚至不知所谓的补了句废话,说完就想扇自己。温煜景最不缺的就是钱,以两人现在的关系,怎么也不可能把他如此特殊的物件留给她,她说要用钱买,也不知在羞辱谁,果然,听到这番话的温煜景缓缓转身,看着她的眼里掺杂着些许嘲弄。

 “我倒‮道知不‬,它对你来说还有什么用处?”笔在他手中翻滚了下,尾端的那截玉石在光线下温润玉泽,与她每每放在阳光下观赏时并无二致。

 “只是,用习惯了。”柳西京将眼睛看向别处,似乎害怕被看穿自己的在意,她想要留下那件东西,却又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这话让原本还有笑意的温煜景瞬间冷了脸。没错,这才是她,永远不说真话,永远只凭感觉,哪怕后果她无法承受。

 “习惯?哼…我凭什么为了你简单的一句习惯,留下我的东西。”这支笔在送给柳西京之前,温煜景偶尔还是会用上一用的,尽管笔触没那么好写,毕竟有特殊的意义,更何况尖端的那一簇还是他的胎发,怎么说都很暧昧,也只适合送给亲密的人。

 她柳西京现在既不是他的女朋友,‮是不也‬好友,充其量只是个多年未见的高中同学,凭什么还霸占着他的所有物不放呢?

 太没道理了。柳西京不会解释,也没有多好的口才,被急了话里总是无理居多,从前温煜景让着她,也无论如何都不舍得她不开心,现在怕是希望她越痛越好。僵持之下,柳西京竟无助的有些想流泪。

 碰到温煜景,她总会不自觉出最软弱的一面。是他让她可以无条件的信任他的,她也这么做了。可当她终于习惯了他的存在,老天却和她开了个玩笑。如今要让自己看着他将所有的温柔全部收回,甚至连最后一丝寄托都不肯施舍,那尖刀正一寸寸清醒的刺进她最柔软的地方,她想,剖心泣血也不过如此。

 “不是的,我…”温煜景蹙起眉,似乎厌倦了这样无意义的纠,他侧过身,只留下半面的冷漠。

 “求我,我就留下它。”空阔的画室传来低沉而又冷漠‮音声的‬,柳西京循声望去,不带丝毫犹豫。“求你。”她像没了心的娃娃,机械般说出这句话。求他并不难,只要能留下那支承载着两人美好过往的笔,再多的请求又算得了什么。

 如扰寂静之地的无端闯入者,一股无名的烦躁拨着温煜景隐隐作痛的心,她说的那么洒,就像曾经抛弃他时一样。

 “好,给你。”低沉的话语伴随着温煜景手中轻抛的动作划出弧度,柳西京眼睁睁看着那支笔摔落在地,尾端的玉与瓷砖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碎成两段。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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