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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耝壮胳膊发力
 “国公爷。”她浅浅柔柔的唤声将他从过往中拉扯出来,她裙摆微动朝他走来,他下意识动作轻柔地扶住她,握惯了刀剑戟的厚实手掌托着她的胳膊,如护着易碎瓷器,她不再是他们重逢后那副冷淡抗拒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对他的柔情万千,卫渊心起伏得手都在隐隐颤动。

 甚至不敢回应她一声,怕把这如梦境般的景象打破。青黛等了半天没见他问她怎会怀有身孕的事,见他直眉愣眼地俯视着她,只好再度开口“国公爷,你也看到了。我…”她眉眼低垂,神情温静美好,盖在小腹上的手小幅度地抚了一下“我又有了身孕。”那个“又”

 字让卫渊神魂一震,复杂的神色浮上他冷峻的脸庞,鹰眸里浓郁的情绪翻滚。“得知自己怀了身孕‮候时的‬,我愉得无法自持,”她的角勾勒出点点喜悦的弧度,抬眸望向他,含情目中泛起微澜波光,似是不敢置信的喜极而泣“自那之后…我、我真的没想过还能有做娘亲的机会。”

 卫渊宛如被重锤敲上心头,极致的痛楚让他不得不微微弓下魁梧的身躯,昨被秋明良打伤的腹部透出刺骨疼痛,翻涌的血腥味已经上窜到他的喉间。

 “但是!”她面色徒然一变,双眸含了惶恐抗拒,一只手揪上他的衣襟,依旧玲珑纤瘦的身子贴近他“定王…不,摄政王他找来了,他若是知晓我怀了身孕,要么等我生下孩子后,他抢走我的孩子,去母留子,要么现在就把我弄死,一尸两命!”

 “去母留子”、“一尸两命”深深地将他刺得头目森然,勉力下痛楚,他笼着她肢的手臂倏而僵直,脸上爬满森寒凌冽,鹰眸中闪过一片刀锋剑影,他深了一口气,努力让语气趋于平静“为何?”

 她的眼眶已经蓄满了泪水,一颗颗晶莹而下,如被雨的柔花瓣,脆弱不堪“他心心念念的都是他的先王妃,先王妃还没回来时。

 他眼里就从来没有我,一开始甚至都不会碰我…”“现在,他寻到了死而复生的先王妃,更不会允许我的存在碍了先王妃的眼。

 我只是个多余的后来者,我自请下堂,和离归府,不想打扰他们恩爱。”她紧咬着发白的下瓣,闭紧了双目,任由泪珠簌簌滚落,莹白的小脸无助又委屈,像极了寻不到家的孩子。

 “可后来,我发现我怀孕了。”她的身子开始发抖,如一只瑟瑟颤抖的无害幼兔,寻找着强大的依靠,瑟缩着钻进他的膛里,害怕地喃喃自语“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

 就是他和先王妃中间横亘着的刺,他不会放过我这个碍眼的存在…”男人膛前的衣襟被她的泪花沾,留下蜿蜒的痕迹,如他心上的疤痕纵横错。

 粝的指头小心翼翼地触上少女柔弱娇的脸蛋,为她拭去面颊上的泪痕,比猛虎细嗅蔷薇时还要轻柔。

 “青黛,你别怕,这回我会保护好你。”他环在她上的手臂紧了紧,手臂上的力道克制又隐忍,既想搂着她的纤将她紧拥入怀,又怕伤到了她。

 “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沉稳雄厚的嗓音如同誓言声声,语义沉沉重达千金,他最后拥了她一下后,将她放开,扶着她站稳,转身朝门外而去。快走到垂花门时。

 他忽然顿住,拧身回望她,目深沉。“我还未曾从你这得到答案,你究竟是如何成了俞府姑娘,又如何…死而复生的?”***

 青黛还维持着脉脉远眺他背影的姿势目送他离去,听得他的问话,脑子急速转了一圈,幽幽开口“那我下葬后,正巧遇上一位医术高明的僧人。

 他瞧出我还留有一口气在,便将我从墓中救出,把我救醒,那时我身体虚弱,在京城的气候中无法生存,那位高僧菩萨心肠,便将我带到江南养病。于是我便认识了俞家的大夫人,兜兜转转下,竟发现我就是俞家的三姑娘,当年是大夫人生产时抱错了孩子。”

 卫渊立在那一动不动地听完她的解释,末了深深望了她一眼。青黛的眼皮轻轻跳了两下,就在她升起一线担忧时,他利落地转身往外走了。

 “我知晓了。”就算漏百出,他也会当成真的来相信。他不会放过一丝,有可能伤害到她的危险。卫渊拉开庄子门上铜环迈出门槛的那刻,剑锋呼啸破空声倏然而至,从他眼前滑落,刺在他前衣衫上,割开了方才被她的泪水浸的外衫衣襟。

 他的视线顺着抵在前的剑尖一点点往上,对上了男人冷冽如腊月寒霜的凤眼,严酷怒意中夹杂着审视,浅色薄轻轻开合“子擎,孤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且好好回答。”

 “她只是你的嫂子,你与她之间并无私情。可是?”姜绍钧的手紧握剑柄,剑尖与他膛的皮肤只隔了一层内衫衣料,他的手臂平稳无一丝迟疑抖动,清冷的声线却透出了几许沉重的质疑。卫渊抬起手,目光不离面前的经年故友,两带着厚茧的手指捏着剑尖使力,一寸寸将它挪开。

 然后抬起另一只手覆上前,小心又轻柔地将被她沾的衣襟掩好,他的声线醇厚低沉,鹰眸犀利,话语简短而有力地砸下“殿下,她已不是您的子了。”这话落下,他恰好完全将前的剑尖徒手打开,利剑发出声声嗡鸣,铮铮作响。

 姜绍钧手中利剑斜指地面,眸光暗沉,字句如刀“卫子擎,你要与孤为敌?”卫渊垂了垂眸,不去看眼前的人,将所有动摇踟蹰悉数下,脑中只剩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

 “殿下,她不愿见您,还望您不要为难她。”夏风燥热涌动,吹过金黄的稻谷,揭起一夹杂暗绿的起伏波动。沉闷热的凝滞弥漫,出鞘的剑锋倒映出两人同样轮廓分明的面孔,熟悉而陌生。

 “孤若一定要见她呢?”卫渊抬手,握上间佩剑的剑柄,冷峻的面上坚毅掠过“那,请殿下恕末将无礼。”

 “你知不知晓你在‮么什说‬?”姜绍钧睨着他,似是在看一个毫不相识的人,根本无法相信这是他神多年的好友!面对他隐含控诉的话语,卫渊心底萧肃,抖了两下,凝声道:“末将从未像此刻这般清醒。”

 “你有何资格阻拦孤!”姜绍钧徒然抬起剑锋直指向他,暴出一声清喝,眉眼冷寒。卫渊搭在剑柄上的手指动了动,终是没把剑拔出来。

 “殿下,您已经寻回了先王妃,又何苦再为难她。”他终于抬起了头,直面他的剑尖,沉声道:“殿下,放过她罢。”

 姜绍钧懒怠同他解释,冷冷道:“孤若不放,你待怎样。”卫渊腮帮紧咬,小麦色的脖颈上暴起青筋,手臂肌鼓起,间别着的佩剑龙一声出鞘。两把剑身相对,卫渊眉眼沉凝,未再答话,但他对他拔剑相向就是他的回答。

 这一刹,姜绍钧说不清心底何种情绪,不知是被故友背叛的狼狈怒意,亦或是对他的嫉恨恼怒,还是见不到她的焦灼急切,手中剑刃用力,剑身已向卫渊下,卫渊蓄力,顶住他近的锋芒。

 “若殿下执意如此。那便先从末将的尸首上踏过!”他低吼一声,壮的胳膊发力,硬生生将姜绍钧的利剑挥开。姜绍钧倏然后退一步,高高举起手中之剑。卫渊瞳孔骤缩,抬剑格挡。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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