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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又溺于卻栬中
 “又是哪位老臣将你气成这样?”燕怀瑾眉头紧锁:“我总算明白,父皇他为何总抱怨这群臣子多管闲事了。一个个连自家后院都理不清,反倒来管我。”

 裴筠庭大概懂得他所说何事,寒雪霁,抬手拂去他肩身的银尘:“左右逞口舌之快并无意义,你根基未稳,少同他们辩驳即可。

 燕怀瑾满不在乎,拉过她的手温了温:“那又如何?我就是要天下所有人知道,燕怀瑾非裴筠庭不可,如同鱼儿离不开水,雄鹰翱翔天际,你在身边,我才算得上是活着的。”

 “我要我们‮人个两‬的名字捆在一块,世人说起你,定要想起我。”“我要鱼和熊掌,皆我所得。”朔风温柔而凛冽,经久不衰。裴筠庭望着脚下执手紧挨的两道影子,释然一笑。

 因她想看御花园的朱砂梅,燕怀瑾便欣然答应,步行前往,他们大大方方地牵着手,毫不掩饰对彼此的情谊。是以阖宫皆对帝后鹣鲽情深一事深有体会。

 恰巧前来禀报消息的展元望着二人的背影,识趣的没去打扰。展昭亦同他并肩而立,感慨道:“真好。”脚下的雪莫约有一尺厚,故俩人走得极为缓慢。

 途径崇楼,裴筠庭脚步稍顿,晃了晃燕怀瑾的手,示意他看过去:“可还记得先帝曾命你在此罚站?”

 “记得。因我不慎死了御花园的鸟儿。”他扬眉,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也记得某人顶风作案,来给我送糕点。”

 “失策,便宜你了。”再往前走,便能隐约瞧见演武场的角落,于是这回轮到燕怀瑾怔愣了:“裴绾绾,你记不记得,当年提剑追着我满宫跑的事?”

 裴筠庭冷哼一声,用力捏了把他的手:“倒难为圣上还记得。”他讪笑:“童言无忌,口无遮拦,望皇后大人有大量,莫要追究了。嗯?”

 “那你明陪我出宫罢。”“作甚?”“先去国公府看看禧儿,再四处逛逛,瞧瞧有啥好吃的新铺子,如何?”

 “行。”他替裴筠庭拢好狐裘“都依你。”二人携手同行,沿着记忆的路线,忆昔感今。将所有故事倒回原点后,才发觉从前再如何凶险的惊涛骇,在漫长的生命面前,其实也就一片涟漪。

 青山行不尽,绿水去何长。昔日誓言犹在耳畔,总角之宴,相逢至今。洗尽铅华,她的少年郎依旧是少年郎,不作任何更改。同淋雪,共白头。

 所有相遇,此去经年,念念不忘。所有经历,所有苦难,所有跨过的荆棘,皆在这场雪中纷纷扬扬落幕。御花园里的红梅正傲然盛放,燕怀瑾牵着裴筠庭,一步一步,走得不疾不徐,稳稳当当。一如孩童时期,他们并肩走过的每条路。

 ***“以如今的情形,若再不主动出击,难道要我眼睁睁看着霍将军和那几万骑兵死在关外吗?!”“裴将军莫急,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什么道理,说来我听听?”

 “我的道理,裴将军只怕听不懂。”“你放。”两人间的火药味从不掩藏,朝堂之上几乎是人人都习惯了此情此景。

 每每二人政见不合,都要你来我往地吵上这么一番。别看裴将军一介姑娘家,骂起人来那是荤素不忌,就连御史台那几十个言官也望尘莫及。

 偏生她还是本朝的常胜将军,上得圣上信赖,下得百姓爱戴,文官武官皆拿她‮法办没‬,唯有摄政王燕怀瑾敢言一二。先帝去得突然,圣上年幼,故一直由秦王燕怀瑾辅佐。

 摄政三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从未出过大子。秦王年方二十五,却不近女,不连花丛,府上更是连个一半妾都无。

 私下有关他的流言蜚语数不胜数,但并不妨碍他成为京城中姑娘小姐的闺梦里人。燕怀瑾身形高大,容貌俊美,天人之姿,怕只有裴将军这样的姑娘才会对他全无兴趣。

 可裴将军也是个绝佳人,非但肤若凝脂,如桃李,且风姿绰约,眉目含情。早年上战场时没少被敌国将领瞧不起,当然。

 他们的最终归宿皆是由裴将军踩在了脚下,在场的每一位朝臣,无论文官武官,全被她一视同仁,或多或少的骂上过两句。这么多年,也只有秦王一人能勉强与她打个平手。

 长此以往,若哪两人没吵起来,不仅满朝文武百官,甚至连圣上也会觉得惊奇。这对政敌常是茶楼说书人津津乐道的对象。

 早朝不而散后,几位文官结伴走出大殿,其中一人叹道:“老夫想,若有一这两人结为夫,能一物降一物,那便皆大欢喜了。”

 其余几位惊恐地看他一眼,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这种事可不能说,仔细被削掉脑袋。”一旁未曾说话的官员顺着胡子,忽然道:“我‮得觉总‬那两位之间有些猫腻,就摄政王,我每回瞧见他看着裴将军的眼神都…”

 后头的话他言又止,刚想继续,又被身旁的人拦下:“唉,算了算了,他们的事,咱们这些糟老头子管不着。左右还是保命要紧。”…崇山巷,将军府。

 裴筠庭了外衣准备先睡上一觉,外头婢女却传摄政王来访。“你告诉他,等我睡醒了再来。”说罢便阖上眼,谁知门突然被推开,清风拂过,有人在边坐下,似乎在细细端详她的眉眼。裴筠庭并未睁眼。半晌。

 那人轻笑一声,俯身凑近,裴筠庭鼻尖萦绕的满是他身上的清香。这香她闻见,回回都说腻味,然而并未见改。

 “将军睡着了?”她仍八风不动的躺着。“本王远道而来,好不容易能见上将军一面,将军难道不想见我吗?”还在这儿委屈上了。

 可惜她不吃这一套,那人似乎也明白这种话说不动她,不再开口,反倒是捻起她前的一缕秀发,放至边轻吻:“方才在大殿上就想这么做了。绾儿,你今很美…”

 他的招数奏效了。裴筠庭缓缓睁开眼,对上他笑似非笑的双眸:“摄政王青天白擅闯下官的闺房,究竟还有没有廉之心?”

 与料想的一样,张嘴便奚落他。燕怀瑾双手撑在她两侧,肩上长发垂落,拂过身下人的脸颊,她似有所感,稍偏开头,却被他抓了个正着。

 舌尖探入口中游走,裴筠庭被迫与他十指握,感受着他隐忍不发的愠怒,果不其然,两片瓣分开时,他咬上裴筠庭的颈窝,惹得人低呼后,又与她算起账来:“今下朝,你与那个叫周思年的说了些什么?嗯?”

 她满不在乎地回道:“与你何干。”“裴筠庭,你是我的将军,也是我秦王府未来的掌权夫人,你说,与我何干?”

 衣襟被他熟练地挑开,薄从颈下循到温软处,他抬眼与她对视,含住尖上的梅花。暧昧与情在房内无限漫延,裴筠庭背上出了一层细汗,紧抿着,接受他的调戏。

 “谁是你的将军。”她吐息紊乱,眼中氤氲难消“燕怀瑾,休要做梦。”他轻呵一声,热气打在‮体玉‬上,裴筠庭微不可察地瑟缩一下。

 “‮道知我‬,裴将军向来…嘴硬心软。我摸着。确实软。”她现在的模样,像极了猫儿,不肯臣服,又溺于中,静候他的给予。不向前,也不退后。瞧着实在叫人心疼。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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