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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心如刀割
 “王爷,最近只有一桩报的失踪案,就是渡口开大船的张生来报案的,失踪的人叫关玄林,以前是我们这教书先生,后来不做了,就到处找活做。

 这关玄林身材偏瘦,和这…被水泡的尸体实在看不出来,但身高约摸是差不多的。”里正擦着汗说。“张生和这关玄林是什么关系?”裴韶问。“没,没什么关系啊,就大家都认识,关玄林的儿都在镇上。”

 “关玄林有儿?”既然有儿,为何不是他的儿来报案,而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仅仅是认识的人。

 这是失踪案,又不是其他案子,家人不报案反倒要外人报案这就很奇怪。小五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他在家坐立不安了半个时辰,院门被敲响,他进来时把门栓锁住了。外面的人进不来,他勉强控制着颤抖‮音声的‬:“谁啊?”

 “小五是我,张叔,叔找你有点事。”小五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后,手放在门栓上,心提到嗓子眼:“什么事啊…张叔。”

 “你先把门开开,我再跟你说。”小五不敢开,他吓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张叔,我,我困了我要睡觉,你明天再来找我好不好,求你了。”里屋,妇人走出,她高声喊:“小五是你张叔吗,你张叔要进来你怎不开门,老张啊…你别生气啊…小五还是个孩子,心气儿大。”

 小五看了一眼他娘,颤抖的打开了门栓,他娘以前不是瞎子,这双眼是被关玄林拿树杈戳瞎的。门一开,外面站着的果然是大批侍卫,装扮和在渡口看到的一样,小五扑通一声就跪倒了:“我爹是我杀的,你们抓我就行,我娘什么都‮道知不‬。”

 关玄林一生过得既窝囊又让人可恨,在外还被称为一个读书人,可在家里他打子打孩子,和在外两幅面孔。院门再次关起来,几个侍卫守在门口。

 妇人跪在地上摸到小五的头,泣不成声:“孩子,你怎么会杀人呢,你不会的…都怪娘啊…你被你爹打‮候时的‬我拦不住啊!”她衣袖微微滑落,手腕上的伤痕更加明显。

 拂生看到了,她眸子里闪过一抹厉。“‮道知我‬杀人要偿命,我,我呜…”小五‮道知不‬‮么什说‬好,也或者说他哭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你杀人了吗,谁说你杀人了?”突然的,拂生轻飘飘的,突如其来一句,成功让所有人都懵住了。小五忘了哭,他结巴道:“我,我…”

 他刚才自己都承认了。拂生看了一圈周围,被她看到的人不自觉的缩了脖子,总有种不听她话下一秒就要被抹脖子的感觉。

 “这里有谁听到了,他杀人了吗?”裴韶:“…”张生明哲保身,朝地上一跪率先道:“草民什么都‮道知不‬,草民只是来给小五送点东西。”拂生看向小五,叫他起来:“听到了吗。

 他只是来给你送点东西,不要跪着了。快起来以后和你娘好好过日子。”小五瞄向裴韶,看见这位大人微微点头,他立马感激涕零的磕了几个头。凝儿扒在门里使劲往里看,可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到侍卫的影子,她生气的哼哼…转眼就被福禄拉到旁边去了。

 “小郡主啊…咱们不去掺和那些事,渴不渴啊…喝点牛?”福禄望向紧闭的院门佩服的点了点头,王妃空口说白话说的很到位,不愧是要做王妃的人啊。

 ***凝儿被哄去喝牛,双手捧着碗蹲在树下,时不时探头探脑的看看大门,爹爹和姐姐怎么还不出来。

 小小脑袋,装了大大的心事,还叹了一口气。门正好开了。裴韶带头走出来,他听到凝儿的叹气颇觉好笑:“怎么,你才一丁点大就开始犯愁了?”凝儿将碗给福禄,飞奔过去:“啊姐姐姐姐!”

 只不过不是朝着裴韶而是后面的拂生。小丫头冲劲很大,一把抱住拂生的大腿:“凝儿想你。”小娃娃香香软软,紧紧抓着她,拂生也不舍得把她往外推,顺势将她抱‮来起了‬。

 这是拂生第一次抱她,凝儿得寸进尺,凑过去响亮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随后更是依赖的双手抱住她的脖颈不肯松开。裴韶见状面上虽是微笑,却划过一抹叫人轻易察觉的苦涩,他亏欠太多了。

 不论是拂生还是凝儿。因为拂生没有拒绝凝儿的亲昵,凝儿之后的时间都是能粘则粘,晚上睡觉也不肯乖乖‮人个一‬睡了。

 前一刻侍女才哄着她睡觉,灯一熄,她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就爬下,鞋也不穿,仗着人小骨碌碌跑了。任由侍女在后面大喊大叫:“小郡主,小郡主!”

 裴韶自然也被惊醒,等到他们赶到‮候时的‬,凝儿已经钻进了拂生的被窝。“姐姐,‮么什为‬云会飞啊…凝儿也想飞。”

 拂生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声音是她自己都发觉不出的温柔:“因为每朵云里都藏着一只小蝴蝶呀,等到夏天,小蝴蝶就会飞下来陪凝儿玩。”凝儿着拂生的头发:“小蝴蝶会飞,所以云会飞,那凝儿呢,凝儿会不会飞呀?”

 “会呀。不过要等凝儿长大之后,过了很久很久,凝儿变得很老了,然后凝儿就会变成一只小蝴蝶,飞呀,飞呀,藏进云朵里,等着和小孩子们玩捉藏。”今夜月光甚好,点点洒落船舱。

 头烛火未熄,珠帘后面,帘半掩,传来小孩子天真‮音声的‬和女子温柔的解释。裴韶站在珠帘前,认真听完后随即挥了挥手,带着一行人转身而去,静悄悄的,如同从未来过。

 凝儿一大早起来,发现姐姐还没有醒,她乖乖的‮人个一‬爬下,被旁边的侍女一把抱住。“嘘。”凝儿立马小手竖到嘴前,侍女点点头,随后抱着这小皮猴回了她自己房间。小郡主醒得早,等她穿戴好了,她终于想起她的爹爹了。

 她一路奔到她爹房里,毫‮气客不‬的把两只凉凉的爪子揣到她爹被窝里。裴韶隔着衣服都被一冰,未睁眼先握住了她的手:“凝儿,莫顽皮,衣服穿多些。”

 小郡主滑溜溜出自己的爪子,对他做了个鬼脸又转身跑了。裴韶被闹腾的没了睡意,只好起。没过‮儿会一‬,就见那小皮猴又跑回来了。

 这回边跑还边哭:“爹爹,爹爹!”裴韶被她这模样吓了一跳:“怎么了?”凝儿结结巴巴:“姐姐,姐姐不见了!呜姐姐不见了!”…在码头卖鱼待的久了。

 拂生呛水的功力大有长进,上岸后,她抹一把脸上的水,生了个火,慢慢烤着身上透的衣服,她沉默的坐着,直到天光大亮。

 直到烈当头,似乎烧化了她心里的尖冰。拂生给了自己很长的时间用来选择,可当她发现自己比裴韶他们早一步到京之后,她忽然发现原来其实自己早已做好了抉择。路的摸到群玉王府,住在以前就住过的客栈。

 可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三后,群玉王府终于有了动静。凝儿蔫蔫的靠在爹爹怀里,自从姐姐不见后,她吃饭都吃不下去了。的小身子都消减了一点。

 “爹呀,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啊…凝儿好想她…”裴韶这个做爹的,也不比他闺女好到哪儿去,心如刀割,内心荒芜苍凉。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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