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心下惴惴
“没骑过也大可试一试,不尝试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呢?”她摸了摸马鬃,与马儿酝酿情谊,马儿打了个响鼻,没拒绝她,便是愿意接受她的意思了。
崇帝与何云溪同她隔着一段距离,背在何昭昭身后,她道知不两人正盯着她看。弼马官教了何昭昭骑马的方法,何昭昭叫风微搭了把手,自己翻身上了马背。
“真好。”她笑容灿烂,像是满山的红枫,鲜妍
人,稍远的武官都有几分侧目,但她是崇帝的昭容,他们不敢多看,只有崇帝陛下才能独享。因此众人掩盖住目光的贪婪,挪开了眼。
何昭昭俯下身子,贴着马驹的背,再次温柔的摸着它背脊,笑道:“好马儿,我不会鞭打你,但你不许欺负我,乖乖让我骑,知道知不?”崇帝身下埋着一片火,眼底又深沉几分。
怎么这宝贝不在他身边就那么能说,这句话说下来,反而像是反讽自己一直欺负她,折磨着她,让她被自己骑,又或者让她骑在自己身上时,也不大老实,他心里滋生出许多
旎的琦念。
但不可公之于众。何家的耳目还在身边,他还得徐徐图之。何昭昭把缰绳拿在手里,骑着马驹一扭头,看到不远处同骑的二人。
“妾请陛下安好。”她现下心情很好,完全不会被这两人的甜蜜所扰,声音甜甜的,像刚刚吃了许多蜂
,两人的脸色都有些微变。
“姐姐人个一骑马?”不过一瞬,何云溪恢复了先前温婉的神色。“是!”何昭昭
出狡黠的目光,揶揄身前的两人:“陛下有美人在侧,妾就不叨扰啦。”她调转了马首,徐徐而行,因为仍未熟练骑行,弼马官另骑了一匹马跟在身后,半点不做
连。
“扶稳了。”何云溪察觉崇帝温润的嗓音在自己耳畔,
身被他一只手扶住,拦在她的小腹上,
口紧紧贴着她的后背,颇为爱怜,他喝了一声后,夹紧了马背,带着何云溪往偏离何昭昭的方向骑马而去。
何昭昭身后跟着弼马官,因而独自在马上,也不见得害怕,况且还有风微跟在身边,人个两都护着她,更不见忧心了。
到了空旷的地方,何昭昭命弼马官教她如何下马,如何更改速度,又如何在遇到紧急情况时让受惊的马儿平静下来,她全记在心里,风微也帮着记下,生怕果真遇到了情急之中的事情,还能让主子不受伤害,全身而退。
等何昭昭一应熟练了弼马官所传授的要点,她便有意与风微独自骑行:“你先回去吧,我自会小心,无须你随身陪侍了。”
“还是让奴才跟着吧,若娘娘出了事,奴才可吃罪不起。”眼下就陛下与两位主子金贵,他若是让何娘娘受了伤,岂不是要掉脑袋。
“我已谨记你所说的,况且这是天子地界,又有什么危险的,索
我也不会走远,也不过就这么方寸地方。”弼马官仍未动容。
“若我受了伤,也会和陛下说明,是我自己不让你跟着的,届时会撇清你的职责。”弼马官眼见何昭昭如此执着。便只得骑上自己的马,先行回去。
何昭昭见弼马官走远,便将手伸向风微:“上来,走路辛苦,我们一起骑着玩儿!”风微是亲眼看弼马官怎么去教主子上马、落马、让马前行的。两人打了个对眼,风微笑着道了个“是”扶着何昭昭的手,踩着马镫便上去了。风微本就是
手丫头,学这些东西会比娇娇姑娘要快得多。
何昭昭也惊讶:“你看着我学,就都会了?”风微乐呵呵的,环住了主子的纤纤细
,到想没自己竟还有这样的好福气。
“奴婢学这些
鲁的东西,自当会比您快的,就好像主子学琴棋书画,要比奴婢们快,这是一个道理。”何昭昭点了点头:“抱紧了我,仔细别摔下去了。”
一旦出了宫城,身边没有众多的耳目,风微也变得灵动许多:“这才是奴婢要对您说的,主子仔细着别摔下去了。”
“坏丫头竟然敢笑我,让你看看我的威风。”何昭昭夹了夹马肚子,飒气地喝了一声“驾”青骢马驹便加快了腿速,往前奔跑。骑在马上的两个姑娘随着马奔放声而笑,那些压抑在
的不愉快仿佛能借此全抒发出来。
向山林宣
。何昭昭与风微两人游山而上,从别院一直上了半山
,停驻在红枫林之中。人个两直剌剌地躺在了枫林之下,这方青草柔软,又有落下来的红枫铺地,很是舒服。
她不再顾及自己的身份与世俗的礼仪,以双手为枕,仰头看着被枫林遮住大半,
几分苍青的天际。“许久没有这样开怀的笑过了。”何昭昭喟叹道。“是啊…自从夫人病后,奴婢也再没见主子这样笑过。”
忆起往事,两人都有些唏嘘。何昭昭不期望想那么不愉快的,她的时间不多了,她想留住片刻宁静与美好,那么仅是短暂一瞬,也好过遗憾半生。“娘亲希望我平安喜乐,我们都应该高兴才对。”“是,”风微撑着手坐来起了。
眼眸如星子般明亮“奴婢要护着主子平安喜乐,我们要一直在一块,还有雨细、寒
、霜降,有明徽阁多么那喜爱主子的人!”
风微双手捧了一大捧红如烈
的枫叶,用力撒了下来,撒得何昭昭身上和脸上都是,笑骂她:“坏丫头,跟着使坏是不是?”她也撑着身子坐起来,学着风微的动作,双手捧着比她还要多的枫叶,往风微的脸上身上抛。
红枫蹁跹而落,两个少女笑声不绝,待到红叶纷纷落下,风微从后面抱着她不肯撒手,人个两兀然发现不远处走近一匹赤兔马,马上之人一身暗金衣袍,何昭昭与风微俱是一惊。
***何昭昭惊呼出声:“陛下!”风微似见了鬼般的松开了环抱住她的手,从后退了好几步,屈身垂首,收敛笑意。
何昭昭见他只身前来,身边并无他人相随,但她不明白缘何崇帝此刻会在此,等他来到自己跟前时,急急问道:“陛下怎么来此,堂妹呢?”
她以为崇帝会一直与何云溪在一起,不会到这山上来,不曾想反倒让她和崇帝撞一块去了。还是这样狼狈的相遇。
崇帝回她一笑,为她拂开发上未落的红枫叶,目光里是不加掩饰的爱慕与怜惜:“你时时惦记他,不么怎为朕想一想?”
虽然依照他们既定的策略,何云溪是要宠,狠狠的宠,但崇帝心里装了面前这朵海棠花,再容不下其他女人的身影,哪怕是宠,也宠得口是心非,苦不堪言。
堂堂陛下何曾受过这种苦,睡一个不爱的女人,还被爱的女人推到别人怀里去,是有些委屈了。人个两都有些委屈的,但委屈成不了事,人个两嘴里嚼着委屈咽进肚子里,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但崇帝做不到时时刻刻与何云溪腻在一块,哄她午憩之后,命周鸿问了何昭昭的去处,得知弼马官已经回来了。
她与风微自去玩乐,他一面
去寻她,即便寻不到,也总比守着何云溪好。周鸿自当也不会让陛下人个一去山上游玩,倘若崇帝出了差错,他就是大齐的罪人,他心下惴惴,叫了一小队约莫有五六人数目的暗卫,在暗处护卫着陛下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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