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仰卧在脚边
“不听话。”谢雨宁抬起手,作势要揍它,它鬼灵
地躲在爷爷凳子底下,呜地叫着。迟越接过碗,好让他姐姐可以空出手去抓小狗,谢雨宁抱着它,把它摊在腿上,磨摸着圆滚滚的肚皮“不听话的小狗就要挨揍。”哪里舍得揍呀,天天抱着不撒手。
说“你喜欢就带回家去。”谢雨宁觉得长痛不如短痛“那我回学校了。它想我了怎么办?”
迟越猝不及防地被戳到了心窝子,手下一用力把枇杷的果
都戳坏了。汁水沾了一手。她怎么就不担心弟弟会想她呢?还没到七点半呢,爷爷就催促他们快回家“路灯就要关了。”他们两个老人站在院门口目送,谢雨宁挥手“你们快进去吧,我们明天再来。”
说“都
好,不用天天来。”“来的,我们天天都要散步的。”直到人影完全看不见了。
老两口才把院门的灯关了。谢雨宁的散步路线还有很长一段,这一段路只有迟越和她,她看着手机“今天还差六千步。”“我觉得我好像长胖了。”“也可能是我高中时候真的太瘦了。
有点勒了。”
“嗳,有萤火虫?”大部分时间都是谢雨宁再说。她快乐,自由,热爱村子里每一处,再平凡的日子都能叫她过得有滋有味。农田附近的路灯很少,而且间隔很远,迟越走在她身边,现在换谢雨宁来抓他的小拇指了。
“好黑。”迟越看了一眼天空,月光不是很皎洁“还是从树林走吗?”“那肯定呀。”实际上是走树林和小河之间的那条窄路,谢雨宁觉得这种坑坑洼洼的小路可以增大运动量。
脚下是咯吱作响的枯枝和
的树叶,直到走到了树林深处,迟越突然拽了拽她的手“姐姐,当心有蛇。”“什、什么!”“那边树叶在动。”“快快快、快跑!”
迟越一把拽住她“万一踩到了怎么办?”噫!谢雨宁顿时汗
竖起,头皮发麻。“上来。”迟越蹲下,背脊虽然不算宽厚有力。
但眼下没有比这更可靠的了。谢雨宁手忙脚
地趴上去“背得动吗?别把我摔了。”“放心吧姐姐,我绝对保护好你。”
在她看不见的视角下,迟越一脸难以隐藏的愉悦,姐姐似乎有些局促,手臂挡在
前,以为这样就可以毫无接触了。迟越只要颠一颠佯装把她背得更稳,她就晃悠一下,
脯也跟着往他背上贴。
“走快点。”“我也怕。”顺理成章地磨蹭,直到路灯啪地一声全部熄灭。***月黑风高,林间树影婆娑,高处的树枝上倒挂着蝙蝠,一塔进来蛙鸣就更密集了。谢雨宁短促地惊叫了一声,顾不上什么少女的尴尬了。
紧紧抓着眼前这个唯一可以依靠的少年,双臂腿双都用力将他圈住“快跑。”迟越猛地被勒住脖子,背后有两团不容忽视的柔软触感,她越是激动,
波越是汹涌。
他嘶嘶
气,握着她的大腿小心调整位置,还被被她夹得渐渐
起,撑起内
,顶住坚硬的拉链,走动时磨得痛,受了痛反而变得更硬,迈开不过十步就明显气
了。
“放我下来吧。”谢雨宁说“我好像没那么怕了。”“开手电筒帮我照路。”迟越反而紧了紧双臂,把她背得更稳妥了,只是姐姐毫无防备地贴着他的后背
漾着。灯光照
到他脚下时已经变得微乎其微了。
“小心哦。”“嗯。”温热的晚风托着少年低沉的嗓音吹到耳边,谢雨宁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即她微微起身拎着领口抖一抖,灌点儿凉风,她和迟越都要黏在一起了。“好热哦。”“家里有
冰。”“今天吃过了。”
“西红柿吃吗?”“好嗳。”腿双挎在他臂弯之中优哉游哉地晃
,时不时地捏一下他的肩,拍拍他的背脊“你力气还蛮大的。”迟越脑子里浑浊浊的,
巴一硬脑子就不好使了。耳边回
着她的轻声细语,却道知不她到底在么什说。
“今晚星星好多。”“是呀。”“月亮好圆。”“嗯。”月光作引,大树沙沙作响,时间若能在此刻静止就好了。谁都不用长大。自己家种的西红柿没有市面上的那么漂亮,个头也是大小不一,表皮光滑没有瘢痕就已经是难得了。
谢雨宁洗完澡,在阳台上吹着风等头发自然吹干,手里拿着蒲扇坐在她的专属秋千上好不惬意。迟越迈过中间低矮的围墙“你要大的小的?”
“小的。”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冰凉凉,一口下去汁水在口腔中迸溅,口感酸甜,背面带着一点未
透的青色,嚼起来更是脆生生的。谢雨宁脚尖撑地,招呼他坐过来,
给他一个抱枕“我妈新做的,这个面料舒服吧。”
池塘边的大榕树上挂着两个秋千,老被一群男孩子霸占着,小时候的谢雨宁根本抢不到,等到那群男孩子终于不喜欢
秋千了。谢雨宁自己也长大了。林
来问她“今晚不么怎去
秋千呀。”
小小的谢雨宁故作成
“那是小孩子玩的,我已经六年级了。”于是一到双休
,爸爸和舅舅就扛着木料进来“给你打一架摇椅,比他们秋千气派多了,就给你人个一玩。”虽然说今时不同往日了。
可是这小小的一个村中重男轻女的人家也不算少,像谢雨宁这样受宠的,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今年在她放暑假之前,爸爸又把她的秋千架打磨一下重新上了一遍漆。
可怜天下父母心,是怕她在外面吃苦受罪,回到家里了总归要叫她待得舒心,她自小就沐浴在父母亲恩之下,一路的成长都伴随着至亲的疼爱,师长的偏爱,同学的友爱…爱很稀奇吗?
若是此刻迟越说,姐姐我爱你。谢雨宁恐怕完全不会觉得奇怪,我们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你从会说话开始就叫我姐姐,你不爱我才奇怪吧!
这叫她如何才能注意到迟越愈发热切的眼神呀,她蠢兮兮地说“你眼睛真亮呀,要保护好,千万别近视了。”她心中坦
,迟越在她眼中甚至连没有
别。
所以她夜夜都是如此,在十六岁的男高中面前,披着
漉漉的头发,穿着轻薄的吊带裙,
尖若隐若现。
手中红
的西红柿就像一颗鲜红的心脏,汁
迸溅的瞬间她勾着舌,
过嘴角。杀人不见血,完全不顾迟越的死活。十六岁的夏天是如此煎熬,初开的情窦,成绩下滑的秘密,夜夜
的梦境。
他全部都深埋心底,每天都披着人皮伪装成安全无害的邻家弟弟。上午她帮小朋友们检查完作业,下午就要分一半的写字台给他,他随时都可以自由进出姐姐的闺房,无论是从门口还是翻窗。
一两点钟的太阳晒得人昏昏
睡,谢雨宁蜷缩在自己的
上,脸上
出一道道竹席印子,感觉到
垫微微下沉。
她还会往旁边挪一挪。放心到把
榻都让出来,迟越道知不该哭该笑,道知不谢雨宁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她的弟弟已经是一个
巴随时都能
起的男人了,但迟越大多数候时的都非常克制,只是仰卧在她脚边,双脚还结结实实地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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