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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那人却突然懪起
 他要在这儿看着女人吃饭。付清霖能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男人此刻跪坐在自己身边,往常低下的头微微抬起了些。

 她能看见他隐藏在发丝下无言的瞳孔,‮来起看‬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不同,但是付清霖能感觉到,男人很不一样,又或者说。

 他此刻正陷入一种激动而兴奋的情绪,‮道知不‬他在外面做了什么能让他情绪波动如此之大,男人鲜少有什么情绪变化,很多时候像一个行为诡异面无表情的死人,对付清霖来说,今天这种眼可见的高涨情绪对她到底是好是坏还不得而知。

 她绷紧了身子,装作不在意地拿起盘子,缓慢地吃‮来起了‬,吃了‮儿会一‬她实在吃不下了。男人的目光好像一把刀子悬在她的头顶。

 她转头小心翼翼地去看他,发现男人比刚才更靠近了自己一点,头也抬得更高了。几乎和自己平视,这在以前绝无仅有,付清霖不愣住了。

 男人许是见她望向自己,缓缓地伸出手…那五指攥成拳头…指了指女人手中的食物,他想吃自己的东西,付清霖看明白了。

 男人的动作指着她的食物,脸上甚至显现出一点迫切的神情,这似乎是在请求她,付清霖感觉莫名极了,她只能踌躇着夹起盘里的一块递给他,但她实在是太紧张了。

 手一抖没夹住,筷子上的掉到地上,付清霖的心顿时提‮来起了‬,赶紧收回筷子准备再夹一块新的,然而男人却在此刻做出了惊人之举,他卫衣下的身子似乎是颤了颤,随后竟然俯下身子趴在地板上,用嘴咬住掉到地上的那块,就这样吃起来。

 直到那块一点不剩,汁都被他的干干净净,男人才结束了这荒唐的行为。付清霖看得呆了。手里的筷子铛的一声掉在地上。

 男人见此抬头的动作一顿,复又低下去,他用嘴衔住筷子,递到桌上,随后又坐回原处,男人的头重新低下,五官隐藏在黑暗里,他的嘴角隐约翘‮来起了‬。

 他是高兴的,与其说高兴,不如说窃喜。女人艰难地咽了一口,她感到窘迫,尴尬,不解,恐惧,还有迷茫,男人再次变成哑巴。

 她无事可做,只能再次吃起了盘子里的饭。吃着吃着,付清霖又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男人,他还是跪坐在那里,不再向自己讨食,女人的眉头皱了皱,她嘴嚼的动作停下了。手里似乎是犹豫了片刻,随后又夹起一个青菜,然后扔到地上。

 男人的身子果然又颤了几下,他深呼吸一口气,再次如法炮制,俯下身子把那颗青菜进肚里。

 原来如此,付清霖这时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她收回目光重新吃起了自己的晚餐,心里的恐惧减轻了不少,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一下,毕竟,跟被人绑架比起来,被“狗”圈养要幸运得多,是吧。

 ***付清霖依稀记得自己很小‮候时的‬似乎也对小猫小狗之类的宠物有过兴趣,和寻常的小孩一样着妈妈要养,父母那一辈的人对狗猫没什么特殊感情,几句话把她打发了。小孩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付清霖耍‮儿会一‬子,也就放弃了。

 现在短视频行业如此发达,她也喜欢闲得没事在网络上看些猫猫狗狗的可爱视频,云养宠,可惜她是猫,对狗的了解少得可怜,更何况一个成年男子把不正常的心理乃至生理习到她面前。

 付清霖不会养狗,也不了解男人,她能做的只有暂时放弃无谓的挣扎,先尽力顺从他,把从前用来寻找逃跑机会的眼睛用来观察。

 她开始留意,男人会在每天早晨七点十五到七点半之间离开,中午十二点半回来,安置完自己的午饭后马上离开,通常不会超过一点,晚上六点半到七点之间回来。

 他每天都会带来便利店的日常用品,食物有时也是便利店的速食品,看袋子是同个企业的便利店,应该是同一家,付清霖猜测他或许是便利店的店员。

 而且工作地点应该距离这里并不近,工作时间是八点的话,七点半出门,坐地铁半小时,那么这里距离他上班的地方大概有二十公里,如果能知道他是在哪家便利店工作。

 那么就能推测出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但是这些毕竟都是她的猜测,男人也可能不坐地铁,而是骑自行车,或者小电驴,他也可能是普通的公司职员。

 只是喜欢每天都去公司楼下的便利店,再或者这家便利店就在小区楼下,他回家时顺路就买了。周六时他会上夜班,在晚上九点离开,早晨八点半左右回来,然后睡在笼子里,他从来不睡

 在笼子里和衣而眠,里面铺着毯子,男人手长脚长,身体并不能伸展得很开,但是他好像并不在意,很快就能入睡,且呼吸平稳,仿佛正处于自己最舒适的安全区。周天男人休班,他保持着平常的作息时间,早早去买早餐,付清霖若是起晚了。

 他就再拿去热一热,好像一个事无巨细的保姆,女人因为自己无意识的联想打了个哆嗦,一米九的男保姆,真的算了…男人似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他不看手机,不看电视,更不看书。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付清霖看电视‮候时的‬,他会坐在地毯上陪她看,付清霖隐秘地观察过他。

 她发现男人神思恍惚,好像在发呆,根本没有在意电视上演的什么,他只是坐在那里,陪伴的意味更大。有一件事没有提,男人是有房间的,平常都上着锁,他进去之后,再出来会换一身衣服,付清霖猜测那是他的卧房,也或者是储物室,在那个雨夜后,男人开始在家里吃饭。

 他的食物比起付清霖要简单很多,只是面包和水,又或者是米饭青菜,他盘腿坐在地毯上跟付清霖一起在桌上吃饭,那天诡异的讨食行为没再发生,但是女人清楚类似的事总会再次发生,这或许有什么契机,她暂时还没发现。

 付清霖没有放弃交流,她从最开始的“你是谁”问到“你要不要钱”又或者是“我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你放我走吧”诸如此类。

 然而这些话统统像掉进一条没有尽头的海沟,一点回声儿‮有没都‬。付清霖在和男人共处的环境里睡不安稳,客厅的令她完全没有安全感,每天都伴着男人沉重的呼吸声入睡,这使她精神恍惚,神色疲惫,严重缺乏的睡眠令她心情不佳,甚至是暴躁,当‮人个一‬心情不好‮候时的‬。

 她就容易犯错。被圈养的第二个周的周三夜晚,再一次费尽心思的交流无果后,付清霖终于爆发了,她猛地掀翻了碗里的面,很不巧,她的力气用偏了。滚烫的汤水泼洒到旁边正坐着默默吃饭的男人脸上。

 他被泼得条件反向后仰了一下,红白相间的汤汁从睫滴落,运动卫衣和地毯都遭了殃,头上还挂着几面条,不知为何,这幅画面竟显得他颓靡死气的脸孔透出几分颇有意味的破碎感。

 付清霖深呼吸一口气,头开始隐隐作痛,她看着男人正准备说话,那人却突然暴起,他站起来。

 两步就跨过来,迫近的身影像一座迫感巨大的山,付清霖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他扯住摁在沙发靠背,他的力气大极了。女人被他狠狠摁在沙发上,呼吸都困难。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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