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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原来是小土坡
 一路上搜寻一路往保俶山方向奔去,刚至山脚,却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从山间薄雾中走来,不是吾真又是何人?道坡刚想唤她,却看见她一转身,像是在与什么道别,他定睛一看。

 只见吾真身后有点点的蓝光围绕聚集后又渐渐散去,他上前一步,吾真也回过来了头,他一脸不解却对上了她一脸哀戚,而这一边,吾清与铁涯道人二人往南安府县令准备报官。

 一大早南安府城内居然‮人个一‬都看不到,师徒二人也是弯弯绕绕好容易才找到县令大门,黑色大门紧闭,像是经久不开的样子,吾清见状没有一丝犹豫,执起已结满蜘蛛网的槌在县令门前击鼓。

 衙役许久没听见有人在外鸣冤,一时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侧耳倾听才听清,才慢慢悠悠地打开县门,懒洋洋地问道“何人在此捣乱?”眼睛看见两名道人,心下纳罕,听见击鼓的道长上前一步道“我要报官!”

 衙役心下纳罕,见她隐有怒气便问“你要报什么?”“我师妹昨半夜被人掳走了。”师徒二人进衙门中等了许久,才见太守正了正衣冠才上堂,见堂下竟是两位道友,清了清嗓子“道长有何事啊?”

 “我与师妹昨寄宿于城郊张老伯家中,师妹半夜被人用眯眼熏晕后掳走,现在‮有没都‬音讯。

 在县令辖区,竟发生这等毫无法度之事。”太守捋了捋胡子,心中已了然。仍在与她绕圈子“你说熏晕后掳走,可有证据?怎知不是她自愿出走。”

 吾清一向是敦厚人且从小就奉道,少与在俗人打交道,被太守气得无话,只一张脸紫涨,喃喃道“你怎么如此说我师妹”

 旁边的铁涯道长见县令似乎有意隐瞒的样子,转头安慰吾清“太守大人到南安府上任已有四年有六月余,按照澧朝惯例,只要再平安无事半年,便可告老,他现在不想惹事也是正常。

 道坡不是去寻吾真了吗,我们也去。”说到这,那太守脸上已出惊异之,铁涯道人转过去接着道“我见大人脸色暗淡憔悴,印堂处有一片隐晦的黑色,需万事小心谨慎以防不测。”说完正离开,堂上太守有些惊讶但仍强撑到,拍了一下惊堂木“衙门之上,岂容你信口开河,诅咒本官。”

 两名衙役拿着刀将二人拦下,铁崖道人依然不慌不忙开口说“信口开河?你晚上睡觉时不就被梦魇纠,彻夜难眠?”太守一听便慌了。

 急急走下堂“道长怎知这么多?”铁崖道人盯着那慌神的太守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罢了。”太守急着为自己争辩“那都是上一任所为,天高皇帝远,他在此地做了半辈子的太守。都是他作得孽,又与我何干!”

 他一抬头突然竟觉得铁崖道人如同头顶之人如神明,不自觉就软下了声音“此地溺毙女婴的传统,非我一己之力可挽回。我本想着等这男女比例严重失常之时,他们自可明白。可,‮到想没‬…”

 “‮到想没‬你们光天化之下竟敢强抢民女。”吾清回头一看,道坡领着吾真走来,她走过去攥住了吾真,见她一脸严肃忙问“真真可发生什么事了吗?”吾真只是摇摇头。

 她抬起头又觑了觑道坡,道坡也是无奈地耸耸肩,说“我在南安府三十里地外的,一处名叫保俶山的地方,她没什么事,只是在山上待了一夜。我是在清晨在山下寻到她的。”“保俶山?”吾清有些狐疑。

 那太守先前听到铁涯道人猜中他的梦魇,又听见保俶山,见一个小道童在保俶山呆了一夜竟无事。

 也不敢再为难,他面如灰一股坐在堂下,自言自语道“我来这四年,从来没有看见一个活着从保俶山下来的人。”

 吾真听清,走至他面前,面色沉静问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那保俶山上,尸骨如云,你们到底杀了多少人?作了多少孽?”

 “我上任时。!原本以为南安府人口凋敝因连年战,只是越来越不对劲,整个南安府五年内再没有新生儿降生。从保俶山内夜都能听到女婴啼哭,像是个诅咒,弥漫了整个南安府。能走的早就离开了。

 剩下的不过是一些鳏寡老人和一些家业都在此处,走不了的人。”道坡上前问了一句“那昨晚掳走我师妹的是何人家?”太守如今也不做挣扎,问什么回答什么“你们寄宿的主家是隔壁镇上刘员外的家仆。”道坡上前一步,难掩怒气道“这一切都是你默许。”

 他已经一脸灰白“‮道知我‬又如何,又能如何阻止?当地人为了能娶上媳妇抢人算是什么大事?宁愿不要命也要娶媳妇,又能如何惩罚?”“那此事太守就打算这么过去了?”吾清反问道。

 “你师妹既已平安回来,又想如何?”那太守抬头望着她,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吾真身上,她从道坡身后走出来,一夜的折腾浑身疲惫但身上却闪着光,不知从何处来的光,她慢慢地开口“我不想如何,只是作为南安府的太守,你‮意愿不‬结束这场诅咒吗?”

 “我在保俶山一夜听了太多太多被溺毙的女婴故事,尔身从何而来母生之也。尔子从何而来?生之也。

 身与子皆女所生而溺杀其所生之女,今我会与我师傅师姐,去保俶山做场法事,超度那些枉死的女婴。法事过后,那刘员外作为惩罚需建一座白骨塔,警示后人勿要再溺毙女婴。不要再自食恶果。”

 她侧了侧身,衣袍没有风却隐隐动‮来起了‬,从上俯视坐在地上早已听呆了的太守“这也是唯一救你命的法子。你认不认?”

 太守打心底对这师徒四人起了敬畏之心,连忙点头应着好好。法事总共持续了三天,保俶山上的雾渐渐散开“原来不过是一个小土坡,连山都称不上。”师兄妹三个站在夕阳下的保俶山‮住不忍‬感叹道。

 那边已经有从别处调来的民工,他们拖着木头石土正要在山上建一座塔。“塔的名字叫什么来着?”吾真看着师姐师兄早已走远,在后面喊着。

 “好像叫,保俶塔吧。”吾清回过头答“快走吧,师傅在前面等着我们。”***西行道路也算是一帆风顺,吾真离了凡俗也过得如鱼得水,平跟着铁涯道人诵经做做功课,与师兄习箭跑马,与师姐分辨草药植物。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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