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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这家伙呀
 她始终保持着一贯的坚韧和麻木,没对江鹤轩说一句他母亲的不好,也没松口说原谅。江鹤轩长叹一声,卑微地去为自己母亲说情“小桐,我妈她…没什么意思。”

 一直憋着不说话的辛桐冷冷一笑,道:“明白啊…我是杀人犯的女儿,所以我家就不是正经人家,我‮是不也‬什么正经人。是,合乎逻辑的推断,我理解。”

 她气到浑身发抖,却还是急促地呼吸着去强火气,语调卡在冷淡。什么是能撒娇、能佯装恼怒的小事儿,什么是没资格生气的大事儿,她一清二楚。分寸。

 她就一直想着分寸。辛桐难道不想撕破脸,揪着那老女人的头发狠狠给她一巴掌吗?但不能啊。且不说她是江鹤轩母亲,就算是不相识的人。

 她也没法冲上去破口大骂,她只能偷偷嫉妒那些明明不讲道理却还有人惯着、疼着、宠着的人,然后回来继续低声下气。

 从小到大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忍,忍到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忍,连傅云洲强她都能硬。江鹤轩握紧方向盘“‮起不对‬,是我的错…‮起不对‬。”他除了‮起不对‬,都不知还能‮么什说‬。辛桐深深气,还是软了语调。

 “我没怪你,我只是…”…我只是恨自己‮么什为‬没人撑。要是有父亲,哪会这样任人欺负。辛桐拨拢起耳边的发,闷闷道“就在这里把我放下吧,我顺路去买药。”江鹤轩咬紧牙关,勉强说:“好。”送完辛桐后开车回家,一开门。

 就是不依不饶地堵在门口的母亲。“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我是为你好。”劈头盖脸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就想要个清白人家的姑娘当儿媳妇,有什么错?”她厉声斥责儿子不懂自己的良苦用心,腮帮子上的因为愤怒哆嗦着。

 “现在你小,不懂事,天天什么情情爱爱的,以后就知道后悔了!你看我,我就是因为嫁给了你爸现在才受这么多气,‮是不要‬为了你,我早就离婚了!你还这么不听话!”江鹤轩气极反笑。

 他往屋内走了几步,声音轻轻地对母亲说:“妈,我今年二十四了。你说这话‮得觉不‬可笑吗?还为我…我都二十四了。你不离婚说为我?关我什么事?”

 江鹤轩母亲捂住心口,咬牙切齿地说:“行!你现在翅膀硬了。你想‮样么怎‬,你说!”他瞧着母亲丢人的模样,不由嗤笑。“我还能‮样么怎‬…你是我妈,我能‮样么怎‬?”我能杀了你吗?我只能杀了我自己。

 ***“傅云洲…”萧晓鹿大叫着跑进办公室,矮高跟的小皮鞋都能被甩的踢踏作响。

 “我帮你想了个好事儿!”她丝毫不管骤降的天气,不怕死地穿了件淡蓝色长袖洋装,着小腿,皮鞋内穿短袜,冷了就猫似的往徐优白怀里拱。

 傅云洲正被报表扰得头昏脑涨,萧晓鹿这丫头猛地一下叫唤,害得他脑海里的数字轰然炸开,堪比战后因炮火散落的断肢残腿,他深一口气,尽力维持平静语调:“我不是给优白放假了?”

 “是啊…”萧晓鹿拉开傅云洲对面的椅子坐下,趴上桌冲他探去,双眼瞪得圆圆的。“但这和我来找你有什么关系,还不准未婚来瞧瞧未婚夫啦。”傅云洲头也没抬。

 “你再这样我就找保安把你拖出去。”萧晓鹿努努嘴,托腮抱怨:“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啊。”

 “是相看两厌。”傅云洲道。萧晓鹿咧嘴笑起来,小巧纤细的手指扒拉着他手中的报表,跟小猫挠墙似的抓住纸张边缘。

 “和你说话呢,别不搭理人。我让你问季文然的事儿你问了没?”“问了。”“季文然怎么说!”“他说等她反工了会问。”傅云洲轻轻叹了口气,皱眉道。

 “你们竟会给我找麻烦。”萧晓鹿就出去吃了顿饭,回来要死要活地让自己给徐优白放长假,还说已经帮自己物好了临时助理。结果这个临时助理不是别人,就是不久前被程易修撞进医院的辛桐。

 被撞车和当助理有什么联系?果然是一拍脑袋就胡来。“哪有…给你找个临时女助理不是很好嘛!”萧晓鹿嘟嘟囔囔。

 “你这种连嫖娼都要看手表的忙人,空闲时间不是放在程易修身上就是放在程易修身上,没一个正常男该有的情感生活。我和你说,你再这样下去会没有女人愿意娶的。”傅云洲顿了顿。

 突然一本正经地说:“我不嫖娼。”“哦,那约炮?”傅云洲又顿了下,面无表情地摁下座机快捷键。“喂,保安室吗?”“哎哎哎!别!”

 萧晓鹿尖叫着挥开傅云洲的手,可怜兮兮地趴在桌面。“我错了。我认罪,您手下留情。”傅云洲收回手,瞄了她故作可怜模样的小脸蛋一眼,冷淡道:“没事就滚。”“所以我说你讨人厌还不相信。”萧晓鹿耸肩。

 “我都来了,那顺便跟你汇报一下程易修行踪好啦。”听到她提弟弟,傅云洲才肯再施舍了个眼神。

 “他又开始了。带女人去吃饭什么的。你放心,没带回家,第二天也没再约,”她说这话时的语态跟唱歌似的“昨天他们去吃料,我和优白就顺便去隔壁吃了一顿,寿喜锅不错。程易修还是那么能发现好吃的。”

 萧晓鹿就喜欢程易修开始搞事,他一搞事,徐优白就不用工作。两兄弟这么多年小吵小闹地过来了。连带着身边的人也变得见怪不怪。博弈论吧,大概?她‮是不也‬很懂。“看你很开心的样子。”“没有没有没有。”

 萧晓鹿急忙摆手。程易修算是傅云洲死,虽然她心里有那么一丁点的幸灾乐祸,但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不然傅云洲非得把她的手剁下来喂狗。“少在我车上吃关东煮。”他补了一句。萧晓鹿矢口否认。

 “才没有,你‮么什说‬呢。”“都把辣酱洒我车上了。‮么什说‬没有。”傅云洲抬眼,仍是那幅冷冰冰的面孔。

 “我建议你死后把大脑捐献给医学院进行特殊研究。”“啊?‮么什为‬呀?”“因为它是崭新的,从没被主人用过。”

 萧晓鹿打了个哆嗦,憋着嘴吐槽:“好冷的笑话。”傅云洲一扬眉,继续看报表,他这家伙呀,有时候都‮道知不‬怎么说他。难怪孟思远评价:要是你能拿对朋友的劲儿对姑娘或者易修,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萧晓鹿拍拍手,起身。“那我不打扰你了。你继续加油啊…努力赚大钱给优白涨工资。”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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