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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所幸停下脚步
 反正身后事十有八九已经付钱让人办妥,我不关心他到底什么时候死,死后又葬在哪里,对我来说,越快越好。”“他不算我父亲。”傅云洲纠正。“人生的境遇各不相同。”辛桐缓缓说。

 “你问我怨不怨,我肯定是怨,我人生的不幸一半要归功于他,但如果一切都没发生,沉阿姨没有去世,我爸爸也还活着。恐怕易修也不会出生。”傅云洲垂眸,冷不丁笑出声。“干嘛。”辛桐狐疑地看向他。

 “只是假想你父亲还活着。我跟你不太可能在一起,”傅云洲道“在我印象里,他很宠你,也很护短,断然不会将你到我这种人手中。”

 “我性格太犹豫,有时还是需要一个你这样的家伙来帮我做决定。”辛桐了无痕迹地安慰。傅云洲还是笑,又道:“话说,你跟陈渺聊了什么?”

 “聊你到底是不是冷淡或同恋,陈小姐说自己怀疑你是同恋才毅然决然地分手,还说你和易修太gay了。断恋的气味遮都遮不住。”

 辛桐随他笑起来“怪不得好好的要出来吃饭,果然哥哥还是在意的啊。”“所以结论?”傅云洲挑眉,洗耳恭听的模样。

 辛桐打趣道:“一切安好,哥哥风姿不减当年。”傅云洲听闻,忽然停下脚步,伸手强势地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进怀中。她柔软的脸紧贴他的口,以至于能数清男人有力的心跳。

 “云洲。”她‮音声的‬在夜晚清澈得仿佛一汪幽深的泉水。“我想…我果然是爱你的…我爱你,傅云洲,虽然你是个烂人。”“谢谢。”

 “谢什么?”辛桐轻轻地笑。傅云洲沉默半晌,难得以温柔的口吻缓缓告诉她“遇见你之前,还有幸能被人爱这件事,我已经许多年不去想了。”

 辛桐抱住他的后背,紧贴大衣的手指骤然揪紧又松弛,像齿间想说又说不出的话,又似一声悠长的叹息。“好了。我们回家吧。”傅云洲松开手臂,抓住她的胳膊。

 甚至把她的胳膊拽的有点疼,他宽厚的手掌沿着小臂落到她的手掌,然后进自己的大衣口袋。“你说的,”傅云洲道。辛桐头稍稍左倾,一头雾水问:“我‮么什说‬了?”

 “你说我从来不牵你。”傅云洲道。依旧冷淡的口吻。辛桐服软,任由他牵着自己走了一段路。可惜没走多远,她就开口唤他:“傅云洲。”“嗯。”“松开啦,你的手比我的还凉,冻死了。”“那你就当帮我暖手。”

 ***台风走后,一连几的强降雨扰得人心烦意。辛桐两周走废了三双鞋,全是被水泡的。

 程易修订的高跟鞋简直比她的命还矜贵,有两双是下楼梯脚滑,身子一歪,白色牛皮的鞋面霎时绷紧,鞋跟随“哒”得一声脆响…断成两截。

 剩下一双是不慎踩到积水,尖端的网纱积满清理不掉的碎石,山羊皮的鞋面也遇水泛黄。可见是多么吵闹的雨。

 又过了四五,好容易挨到雨势渐小,尽管依旧水洼遍地,却也能出去透透气了。程易修在家里憋得最厉害,自然约辛桐出门的动作也最快。

 他订好新发现的餐厅,据说原先是法国领事馆,如今做传统法餐面向居住在新安的外来客,那条街上也有许多古着店和装腔作势的咖啡馆,几家装修颇有情调的老书店,专门卖木桶装苹果酒的工业风酒馆。

 他已经预备好带辛桐出去,在暴雨过后的微凉夏夜,一直喝到她倚在自己怀里咯咯发笑,再带回家哄骗她点头一直想解锁的花园。

 然而当程易修计划好一切,给小桐发去一篇热情洋溢的两百字小作文时,对方回复…那个,易修,云洲已经约了我…而且你们两个好像撞地点了。

 这时,程易修才如梦惊醒般想起那人不久前假惺惺地跑来问他:“易修,我要请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吃饭,私下的,不带助理,有没有什么餐厅推荐。”

 就差那么一点儿,程易修的大脑就能转过弯,想起工作上请吃饭这种事,徐优白向来会安排妥帖,哪里轮到傅云洲亲自选餐厅。

 可惜傅云洲对自己弟弟的了解远超程易修对自己,没费多大力气就套出了他给小桐预留的餐厅。这段恩怨的起因还要说回那天台风断电。

 程易修知道自己大半夜把辛桐从兄长手里劫走十分违反约定,‮是其尤‬对方已经把桐桐绑好,蒙上眼,去取鞭子了,但在他看来,这与傅云洲公然抄作业的行径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其劣行罄竹难书。

 于是他捧着手机,冷笑几声回复:没关系,反正我们三个也好久没一起吃饭了。你就当是兄妹聚会。辛桐看到程易修发来的消息,倒一口冷气。

 心想:我到现在了都干不过傅云洲,就你?本着看热闹不怕事大,自家男人互殴永远在一旁无声叫好的原则,辛桐没有把程易修约自己事告诉傅云洲。

 待到约定时间,傅云洲刚停车,就瞧见车窗玻璃被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少年拍得咚咚响。

 傅云洲下车,面色不佳:“你怎么来了。”程易修笑嘻嘻地回复兄长:“当然是因为我不要脸啊。”

 “‮道知你‬?”傅云洲转而看向辛桐。“哦…”辛桐撇过脸,耸肩道“我还以为易修有和你说。”

 傅云洲脸色更难看了。三个人并排着实奇怪,加之程易修的黏人,傅云洲毫不意外地被排挤到前头引路。辛桐憋笑到神态扭曲。

 程易修觉得自己首战告捷,孩子气地牵着辛桐走路,走着走着‮候时的‬忽然把她抱起。枝丫叶片积攒的雨水从密密的树叶隙漏下,她的衣服落上许多深的水印,像突然落了场令人心动的花雨。

 辛桐先是失态地尖叫一声,继而搂住他的脖子,贴在他耳边埋怨:“快点放我下来,大街上,在大街上。”她的长发盘在脑后,带了金钩的长珍珠耳环。

 在耳垂盈盈晃动。傅云洲回头见二人打闹,所幸停下脚步,微微挑眉。辛桐更羞了。被程易修放下后,慌忙向前挪了几步,两只手在前拧作一团,事实证明程易修找的餐厅一如既往的好,辛桐‮住不忍‬多要一份朗峰蛋糕带回去给季文然。

 吃完饭天色黢黑,台风过后,微微夹带植物腐烂气味的凉风面吹来,浮在表皮的燥热如同融化的油,渐渐褪去。附近有一家卖苹果酒的酒馆,也是程易修提前打听好,结果被傅云洲劫走的安排。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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