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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战火绵延
 絮娘将脑袋埋在徐元景怀里,死活不肯松口。“罢了。朕再想想。”徐元景也有些忌惮徐元昌,因此并没有她答应。转眼进了五月。这午后。

 在絮娘的劝说下,徐元景来到贞贵妃的华宫喝茶。贞贵妃不胜欢喜,亲自在御前服侍,又使蒋星渊将新得的一篮子枇杷送过去给絮娘吃。

 “难得见到你这么宽宏大度。”徐元景自然喜欢妾和美,却纳罕于贞贵妃的态度“她刚进宫‮候时的‬,你不是还发了一通脾气吗?后来是怎么想通的?”“万岁爷别多想,臣妾还是不喜欢她。”

 贞贵妃娇蛮地皱了皱鼻子,水葱似的指甲破开金黄的枇杷,掐出几滴汁水“不过是瞧着她服侍得好,这才给万岁爷一个面子。”徐元景笑着拉她坐在腿上,道:“朕就喜欢你直来直去的子。

 这阵子是朕冷落了你,你别怨朕。”“万岁爷要是真的过意不去,就留下来陪臣妾用晚膳好不好?”贞贵妃娇滴滴地搂住他的脖颈,解开两颗衣扣,给他看新做的肚兜“您瞧这花样好不好看?是臣妾亲手绣的呢。”徐元景伸手进去摸了‮儿会一‬,拉她入房,共赴巫山,他这阵子身体亏损得厉害,下之物半软不硬,腹也隐隐发酸,使不上力气。

 贞贵妃得只剩肚兜,又,泼洒出万种风情,好不容易将那物弄得竖立起来,连忙骑坐在他身上,扶着中。

 他们一个兴致缺缺,一个卖力合,面子上倒还过得去。贞贵妃口中“嗯啊”肢左右旋磨,时不时蹲在上快速起坐,刚刚尝到几分趣味,徐元景便支撑不得,一如注。

 贞贵妃做出副无比足的样子,气吁吁地伏在徐元景身上,心里却‮得不恨‬将蒋星渊叫回来,使他用手指或假具续上,给自己一个痛快。

 “万岁爷还是这般骁勇善战…”她微微抬起下半身,疲软的物立时从里拖出,带了许多稀薄的龙“臣妾累得动不了了。您再陪臣妾说会儿话嘛。”徐元景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她的脊背,闭目养神。

 “对了。明是不是公主的忌辰?”因着絮娘识相,贞贵妃投桃报李,照着蒋星渊的请托,故作无意地提醒道。

 徐元景动作一僵。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在为乐的早殁伤怀,今年却将她的忌辰忘得干干净净,他扶起贞贵妃,准备回明德殿准备香烛纸钱,再写一篇悼词,想起在那边住着的絮娘,又有些迟疑。

 贞贵妃看出他的为难,大大方方道:“不如在臣妾这边设个香案,好好祭奠一回吧,不要让那边的新人知道,免得她心里不舒服。”“絮娘倒不是喜欢争风吃醋的人。”徐元景低声说着。

 心里感念她的体贴,捏了捏白的玉手,重又拥着她躺下“还是你懂事,知道我的心。”“臣妾虽然爱使小子,在大事上却不糊涂。”

 贞贵妃美目转,似乎想起什么,出几分不忿“不止万岁爷挂念公主,臣妾也为公主抱屈,好好的‮人个一‬儿,嫁到西夏不过几年便香消玉殒,必是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儿苛待了她。”

 见徐元景面色变冷,她又往下说道:“万岁爷虽然恼怒,命他们将太子送过来做人质,却不曾为难过那孩子,一直好吃好喝地招待着。养得身形魁梧,容貌昳丽。臣妾多嘴说一句,您的心地也太慈和了,他是来坐牢,还是来享福的呢?”

 贞贵妃不提,徐元景倒忘了宫里还有这么号人物。“朕记得他来‮候时的‬才十一二岁,如今也长大成人了吧?”

 他的思绪打了几个转儿,脸上怒意消退,代之以兴味“他叫什么来着?”“臣妾只记得他姓贺兰。”贞贵妃将该递的话递了上去,不感兴趣地打了个哈欠。徐元景眸光一闪,他想起来了。

 西夏太子名叫…贺兰缙云。***夜里下了一场大雨。清晨,院子里凹凸不平的青砖上浮着层浅浅的光,丛生的杂草水分,散发出清苦的泥腥气。

 深眉鼻的少年穿着圆领窄袖的绯袍服,微微卷曲的黑发散在肩上,拉开做工糙的弹弓,闭上一只眼睛,屏息凝神,瞄准天上飞过的孤鸟。“殿下,使不得,使不得啊!”头发花白的老奴自破败院落的一角赶过来,嘴里说着不流利的中原语言,两手在半空中挥舞,没跑两步就摔了一跤,跪在漉漉的砖石上“这宫里的一草一木,一兽一鸟,都归大兴皇帝所有,殿下可不能忘了身份,像小孩子一样来!万一见了血,也不吉利啊!”贺兰缙云眯起灰蓝色的眼睛,越过卑躬屈膝的老人,看见院外有几个卫军走来走去。

 他们时不时停下脚步,一边打量他,一边低声交谈,好像在商议着什么。贺兰缙云不耐烦地将弹弓扔给老奴,大声道:“你在拿我寻乐子吗?

 这弹弓又笨又沉,连只麻雀都打不死,我不过随手比划比划,用得着慌成这样?”他的中原话说得很好,只有个别字的语调有些古怪。

 老奴唯唯诺诺,捧着弹弓跟进屋子,避开众人耳目,这才小声提醒:“殿下,看守咱们这儿的人忽然多了好几倍,该不会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吧?”

 昨,贺兰缙云想法子联络潜入京兆的旧部,将写给父王的亲笔信送‮去出了‬,不到一天,这边就出现异动,由不得人不多想。“难道殿下身边出了叛徒?”老奴疑神疑鬼,不住猜测。

 “不可能。”贺兰缙云收起在外人面前莽莽撞撞的样子,表情变得凝重“你们都是跟了我七八年的忠仆,绝不会做背叛我的事。

 况且,要是大兴皇帝真的因为那封信找我麻烦,根本不足为虑,我只担心发生更可怕的事。”他怕的事太多。

 踏进大兴国土的那一刻起,他便生活在担惊受怕中,从未有一夜安枕,他怕徐元景因着乐公主的死,一个不高兴,便让他人头落地。

 他怕随着时间的流逝,父王渐渐忘记他这个长子,转而物别的继承人,他怕虎视眈眈的弟弟们渐渐培养出自己的势力,通过各种骇人听闻的手段暗杀他。

 他在深宫忍辱负重,韬光养晦,好不容易熬到成年,熬到大兴国力衰退,战火绵延,这才言辞恳切地写了一封家书,央求父王派使臣接他回去。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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