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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就地向后一仰
 那边吕却也不由自主称赞了一声,起身向着栏杆走去。韩姝早已坐在栏杆之上,举目聚会神望着场中央。

 她一身鹅黄衣裙,微风过处,裙衫轻动,翩然若仙。李殷适一怔,瞟了一眼与他们相距尚有一些距离的韩姝,确定其并未关注自己二人。

 趋步到他身边低声问道:“先生,这里人多口杂,我们如此,可妥当吗?”吕一笑,同样低声道:“公子勿忧,此地比武想来河南高手尽会于此,无论是场中二人,还是观战诸位,都绝不会教旁的什么人搅扰了这次盛会。”

 李殷适这才放下心来,他虽然身份隐秘,此行更是有绝大凶险,终究也是一个及冠五六年的青年儿郎,从小长于院墙之内的他,难得见此对战之景。

 何况其中一方,是他刚刚结识,不仅在江湖中似乎有偌大名头,其人风姿气度,更是他生平所见之翘楚。

 场中两人正相互见礼完毕,江乔左手伸到身后…他竟是左利手,缓缓将背负之刀拔出,此刀通长3尺2寸,内刀刃长2尺3寸,黑金把手,上鲨鱼皮,厚背鎏金,刀锋森寒。

 这把刀比寻常背刀更为厚重,刀身遍布起伏百炼花纹,在阳光之下,光泽如同水浮动不定。

 “刀名藏锋,我年幼时子偏狭,常爱争强好胜,得了此刀,更是变本加厉。家人为了让我常常警惕,特赐刀名。”

 “此刀既云藏锋,我亦不敢轻言此刀锋利为天下冠,却要说明与大师听,藏锋此刀,须称得上天下名品。”“却不知大师有何趁手武器?”江乔倒提着刀,刀尖斜抵地面,以示尊敬。

 在庭院当中缓缓道出刀名来历。李殷适在楼上看着。心中却想不到这么一个从见面一直文质彬彬的‮人轻年‬居然也有争强好胜‮候时的‬,甚至到了家里人要为他随身宝刀起名提醒的地步。

 “我西域武林最重外家功夫,”那真定番僧宣了声佛号,一样缓缓道来,他嗓音低沉哑,每一字都仿佛梵音低唱。

 几乎有鼓之声,他转了转手中数珠,道:“江施主既然坦言相告,贫僧也绝无虚言,我这一身筋骨,才最为坚硬。至于所用武器,不过手中数珠而已。”

 江乔眉头一皱,试探道:“我尝听闻,西域密宗,有人骨法器,是以大德高僧遗骨制成…”李殷适在楼上听见,转头看吕神情严肃,知道确实有此说法,不由皱了眉,深感野蛮。韩姝秀美脸上,一样一脸嫌恶之

 “江施主博文强识,”真定大师睁开眼睛,道:“遗骨何等珍贵,比武难免有所损伤,贫僧不敢如此侮辱先人。”他虽然如此言说。

 其实他自西域一路东来,少有敌手,手中数珠,更是分毫未伤。这并不是说中原豪杰无能,而是此类比武,自有其暗中规则,他是真字辈首徒。在中原实际上正是与江乔是一代人。因此比试之时,只有同代之人才会应战。

 “我这人骨数珠,为三九之数,取大大恶,大凶大厉之徒二十七人眉心骨制成,随身以佛法镇其罪孽。”

 “这二十七人皆是贫僧亲手所杀,所犯恶行,各自累累难书,亦是贫僧亲自验证,不曾假手他人,免受蒙蔽。”

 他声音平静缓慢,然而正因如此,其中血腥凶蛮之意,却反而明明白白的显无疑,围观之人为他气势所夺,楼上楼下,尽皆失声。

 须知道,西域地处荒僻,其中求生图存,比中原富庶之地更加艰险,因而民间风气普遍强硬。能在这种地方做下大大恶之事的,要么自身武功强横,要么护卫众多,要么…兼而有之。

 因此虽说只有二十七眉间骨,实际上只为这一件法器,死在此人手上的,估计就不下一百之数。这番僧轻描淡写一句话背后,不知隐藏了多少生死搏杀!至于说其人撒谎,其人乃西域少林真字辈首徒,何须在这样事情上撒谎,虽然彼辈地处遥远,消息不通。但是这等天下大宗门中出类拔萃人物之名,中原也难免有所耳闻。

 “菩萨亦有金刚怒目时,大和尚铲除恶,正是善举。”江乔肃穆道“至于今之战,大师以为谁当先手?”

 “江施主此言极有慧,有空不妨往我西域少林一行,贫僧当扫榻以。此番江施主战如此干脆,不论输赢,届时我真字辈三十六位师兄弟,任凭江施主挑选挑战,绝不会有一人怯战。”西域武林最盛行彼此锋。

 只是高门大派弟子自矜身份,往往不会轻易出战。因此这大和尚所言,确实算得上是极高的礼遇,只是风俗与中原地带实在相去甚远。

 他这番话在中原人听来,难免有些歧义,江乔自身又别有隐情,不由面上古怪之,一闪而逝。

 “我观江施主年纪甚轻…”“在下今年刚满二十。”“贫僧已过而立,虚长施主几岁,便请施主先请吧。”

 江乔并未推辞,横刀在手,轻喝一声,猱身而上,他原本不丁不八站着。前脚虚点,后足用力,此刻力贯背,重重往地上一踏,直扑真定!

 ***“贫僧已过而立,虚长施主几岁,便请施主先请吧。”江乔并未推辞,横刀在手,轻喝一声,猱身而上,他原本不丁不八站着。前脚虚点,后足用力。

 此刻力贯背,重重往地上一踏,直扑真定!他身形轻捷,刀锋在中午烈之下闪过一丝雪亮,去势刚猛,挟着破空之声倏然而至。

 真定一声暴喝,侧身急退,自侧面拧,出腿如鞭,直取江乔侧,这一下势大力沉,倘若被踢个正着。只怕非死即伤。江乔立即身形急仰,足尖在空中重重一踏,正跺上真定抡来的小腿。

 “bang”的一声,借此力翻身向前,重新拉开与真定的距离。真定僧之上,已被踏出了一个明显至极的脚印。

 他一击未成,不为所动,回身大踏步向江乔而去。江乔无奈,向后疾退,到了场边一柱子之下。

 他仿佛脑后有眼,不曾回头,向后踏了一脚,借力直扑向前。真定见状,就地向后一仰,扎下一个铁板桥。

 他这么大块头,难以想象居然如此柔韧。旋即狞笑一声,甩手向后以手中数珠抛击自他身上扑空越过的藏锋刀。江乔听得耳后破空之声,竟然凭空拧挥刀。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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