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像个老小孩
红妆的心跳也快了,她从来没觉得她看轻过季寒初,不是不懂男女情事,她把季寒初当男人,也认为自己勾的是一个男人,他很好,很善良,也很强大。
和小哑巴不同,小哑巴大多时候只会对她翻白眼,可季寒初会脸红会结巴会害羞,刀使得霸道,医术也不错。
她从没认真去面对他的感情,可她又是知道的,他表现得这样直接,坦诚又炽热,他说,红妆,我中意你,他说,我要你活着,他说,世上很多感情都是无疾而终,他不在乎,原来知道却不正视,就是看轻。
***红妆没有回南疆,季寒初也没有走。仇没报完,殷芳川还没死,她不能走。季寒初一直守在外面,没见他离开,也没见他再来找她,只是静静地守着。
有时候红妆看着他坐在树上的身影,会有些恍惚,他在等什么呢?等她不要杀人了。还是等她回去南疆永远别回来了?她其实很想告诉他,别等了。
等不到的,正
不两立,分道扬镳最好,但她一直没说出口,说了季寒初也不会听。殷家知道是她动的手,已经加强了防卫布置,她暂时找不到机会去杀殷芳川,就这样和他干耗着。耗着耗着。没等到杀人的时机。
等到了来杀她的杀手。要是一般杀手还好些,可来的是季靖晟,他独身前来的,人个一,一把刀,真的就跟杀
似的。
“有人托我杀你。”他站在对面,简短
代了一句。红妆想想就知道是谁,还能是谁,那个言出必行的季之远嘛。
她不动殷远崖,他就不找她麻烦,她动了,他立刻派人来宰了她。行走江湖,重要的是信义。
红妆靠墙而立,季靖晟选的地方很好,挑小道截她,月黑风高,适合杀人。背后的墙壁
漉漉的,她靠着不舒服,手一撑坐到墙上“你么什为听季之远的话?”
季靖晟喜欢让人当明白鬼:“季二是我侄子,他求我的。”红妆:“那我也求你,别杀我。”季靖晟:“你又不是我侄子,求我没用。”红妆没羞没臊的:“我是你侄媳妇。”
季靖晟闻言,竟真的放下了刀,他疑惑不解地看着墙头上的小女人,不是很相信:“季二?”红妆:“季三。”季靖晟又把刀举起来了:“不可能。”红妆:“真的,你砍了我。他会伤心的。”
季靖晟为难地看看刀,又看看她。半晌,他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以他对季寒初的了解,怎么看他都不太像是会喜欢这种女人的样子。危倚一出,杀气横生,刀锋
出熠熠的寒光,散发出狰狞的杀戮力量。精准无比的一刀,冲着红妆的心脉刺去。
可她偏不闪不躲,悠哉地坐在墙头,笑着看他靠近。锃…危倚与星坠相接,发出刺耳的巨响。
闪过的刀光里,红妆
着头发,眼皮都不抬:“我说了。我真是你侄媳妇,你还不信。”季靖晟错愕地看着挡在小道矮墙前的季寒初,难以置信:“你…”季寒初打断他:“二叔,别杀她。”
季靖晟反应过来,摇摇头:“季二求我,我答应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红妆是季寒初喜欢的怎么了,他答应了别人,就得做到,这是第一门的规矩。季寒初咬紧了牙“不行。”
他红着眼拒绝,没去看坐在墙头上的女人有多没心没肺,他想护着她,至少护她平安离开。季靖晟冲他挥手:“你让开。”季靖晟握紧了星坠:“二叔,求你。”季靖晟不答应。
他懒得和季寒初再讲,什么侄媳妇不侄媳妇的,闹得他头疼,他只想赶紧杀了这女人,回去继续做他的木雕,他的刀很快,可红妆的反应更快,早在季靖晟斩钉截铁地说“不行”时她就做好了准备。
眼见这一刀风卷残云般砍过来,真让他劈了。估计能劈个对穿,她刀法不好,但逃命的本事是一等一的,脚下用力,旋身便要躲开。红妆把刀势看得准,这一刀她有七分把握可以避。到想没有人比她还快。红妆都没注意到季寒初是怎么扑过来的,只感到自己眼前一个影子掠过。
紧接着她就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
膛,然后重重一声闷哼响在耳边,重物撞击在骨头上音声的这么明显。
力道好大,哪怕季寒初替红妆挡了这一下,隔着人个一她还是被震得发麻。红妆吓到了。手忙脚
地把季寒初扒拉开,手伸到他背后一阵
摸,没摸到血。再扯开衣服一看,肩背上大片紫红发黑。
在一身细皮
上显得十分骇人。季靖晟眼尖,在最后时刻改了走势,但已来不及收刀,所有力量蕴在刀背,狠狠地拍到季寒初身上。红妆松开他,看他脸上淡淡的,住不忍怒道:“你他娘是不是有病,谁让你帮我挡的!”
季寒初轻咳了两声,踉跄站起来,摇摇头:“我没事。”红妆心疼,疼得不行,摸着他的背问:“疼吗?”季寒初还是摇头,攥着她的手不放,把她揽到自己身后,对季靖晟说:“二叔,放了她。”
季靖晟不看他,别过头去。季寒初:“你要杀她,就先杀我。只要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她一分。”这一句话分量可太重了。
季靖晟看着季寒初长大,笨手笨脚地给他喂过饭,帮他做过木马,教他学习刀法,这份感情不是季之远一句拜托比得上的。规矩不能坏,但如果守规矩的前提变成季寒初的命。
那季靖晟宁可破坏规矩,他把危倚挂到
间,对红妆说:“我不杀你了。”红妆理直气壮的:“早就该这样。”
季靖晟不杀人,就没了事情做,拎刀准备走了。走到半路,他又停下来,转身走回红妆身边。红妆被他打量着。警惕地去摸骑马钉,毕竟是个疯子,谁都猜不到疯子的真实想法。
季靖晟有些茫然地看了她儿会一,不知怎么突然就变得低沉了,他低下头,看着脚尖,像个老小孩,说话时声音里有消散不掉的悲伤。“你好像我认识的人个一。”嘴
嗫嚅,伤感蔓延。
“我好想她。”***红妆把季寒初弄回了有间客栈。门关上,她很气客不地扒了季寒初的衣服,脊背上的黑青颜色愈发地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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