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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腹下隐隐发烫
 素板着臭脸全是因为见到的男人要么是油子,要么长得无可看之处…行吧,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极品颜控!可惜这份对俊男的钦慕之心在接下去的交谈中全部化为了虚无…“图画院虽已不归翰林院管束。但切不可穿着过于随。”

 燕文继看见小女郎凌乱的发带后道。“此次中选的百人之中,唯有你一位女子,倒是十分不易。可切莫因此志骄意满,失了最初的心。”

 燕文继从未与女子多相谈,此番主动提点更像是长辈对于小辈人生道路的劝诫,他自知言语直白。

 看着陆南屏水莹莹的眼眸,觉得是自己此言唐突了。女儿家面皮薄,万一从此了她的少年志气。那该如何是好?

 “我看过你应试绘的《仙居拜寿图》”陆南屏听闻此言后,心中打起了小鼓。抬头对上了燕文继空远的眸子,等待着他的下文,看着小姑娘似有期待的热络神情,燕文继心中难得纠结了一阵。

 ‮道知要‬这位院首大人最是克己复礼,对别人公正,对自己更是如此。一生之中从未说过谎话,也不屑于编织包裹出溢美之词,可是…他有意避开陆南屏投来的眼神,眸子倒停留在不远处的金镶玉竹上。良久才道:“有待提高。”

 陆南屏耷拉下脑袋,颇有丧气之感,但又有种错觉,‮么什为‬院首说此话时闭了一下双眼?这番不怎么动听的评语在燕文继心中已是违背了本心的嘉奖之言,毕竟燕院首严于律己,很多事情他都是以自我来标准。

 燕院首啊…不是人人都像您一样十六岁就得到官家的钦点,自此一笔丹青妙绝帝京啊!***今已是陆南屏在清林图画院待的第十了,虽然院内画师大多都外出写生采风,互不往来,但小人陆南屏此刻已把院内情况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图画院目前分为左右两部,左部之长名为裴朝燮,乃观文殿裴大学士之子。家世清正,为人又没有那些世家子的臭架子,因此陆南屏对他莫名有些好感。

 最主要的是前几她远远窥见了裴朝燮一眼。虽是一双盈润桃花眼,却并不让女人觉得风。微微一笑反而多了一份亲切。

 相比于温润的左部裴朝燮,管理她所在右部的陈邱凌就让她看不上了。同为世家子,陈邱凌自恃清高,看不起杂的心思直接浮于面上。初见就给了个下马威,让她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

 这样张扬的‮人个一‬偏爱赤金色就罢了,就连马尾也用镶了金的缎带高高束起。真想掰开他的嘴,看看里面有没有嵌上几颗大金牙!再好看的少年,只要沾染上顽劣的子。

 在女子眼中总是会打些折扣。故而一向颜控的陆南屏难得忽视了那张俊颜,那在心里咒骂了他好几遍才缓了口气。

 “陆姐姐,我…我来…我来帮你吧。”一道青色的身影红着脸来到陆南屏面前,陆南屏见是谢琅,倒也不做推辞,顺手就将画匣放到谢琅手中。

 二人同在右部,又都擅仕女画,还是同龄人,所以说话也热切些。只不过谢琅天生结巴,听他讲话须得多些耐心,但这并不影响她和谢琅相处,在陆南屏看来,谢琅就像弟弟一般,为人善良清亮。

 在这图画院中与他交谈最为自然舒心。“谢小琅可知,这亭园平素住的是何人?”一旁拿着画匣的少年自动忽视了后半句话,一声声谢小琅喊得他心里暖融融的,虽然他不喜欢别人打趣他年纪小,但别人里并不包含他的陆姐姐。回过神的谢琅掩住羞涩。

 正道:“亭…亭园,向来无…无人居住。”“无人居住?那晚上会不会有野狗出没啊?”陆南屏最是怕狗,只因幼时贪玩,去弄那狗的吃食,小犬并不懂怜香惜玉,自然是护食的,冲着小南屏唤个没完,还险些咬伤了她。如今想来,有的人就同野犬一样,是招惹不得的。

 就像那周颜。只因忍不得她连续多的嗔怪而顶撞几句,竟然就被告到了陈邱凌那里。害得她如今从好好的舍院中搬离出来,去往那鸟不拉屎的亭园。

 心有不甘的陆南屏美眸微蹙,途经的此林又不是平地,小美人显然是个缺少锻炼的,几步下来便微微吃力,额前还沁出了香汗,而在谢琅看来,此情此景甚美。

 让本落入凡尘的仙子多了一份实感。更‮到想没‬敢同周颜据理力争的陆姐姐,竟是怕狗的,‮道知要‬周颜此女有时可比恶犬还难

 少年不好的回忆浮在心头…犹记得去年元夜,在图画院鲜少与人来往的谢琅收到了燕院首口信,说是约他晚些时候在后殿一叙。

 没成想到了那后殿,哪有什么人的影子?只剩下穿堂风把旧窗吹得摇摇坠。少年谢琅看似身单力薄,未彻底长开的个头在各位成年的画师中显得怯怯的。

 但子却是胆大的,黑灯瞎火一点也不怵。小时候在家中,不怀好意的兄长总会灭了蜡烛,同他说些牛鬼蛇神。可他倒好,全作听不见似的。

 所以此间情形在谢琅眼里不过小儿科罢了。把这一切全部归作于恶作剧的谢琅正打算离开此处,却见从暗光中慢慢浮下一抹白,那是一个光着玉肩的女人,衣衫如纱半挂在前,若不是黑夜掩盖,当真是羞死人。

 假借院首之名约谢琅来此地的正是中饿鬼周颜。“谢小公子怎要走了?可是怨我诓骗你来此处?”

 女子身上盖了十成的香粉,毕竟那香楼老板拍下脯承诺说十个男人九个倒,还有一个也别想跑。幽兰花香吐息在少年的耳垂下。

 他却丝毫‮得觉不‬热,心里还起了一丝怒火,就好像被一条哈巴狗给了一样,按捺住一脚把她踹出去的冲动,谢琅以指挑开了身上紧贴的哈巴狗。女人当晚被薄了面子,背后可没少说谢琅的坏话。

 但若是陆姐姐这般对我…少年的思绪飞得老远,腹下隐隐发烫,只得把画匣往下,遮住逐渐抬头的龙首,看着眼前少女曼妙的身姿仿佛要烧起火来。

 ***亭园位于图画院最北侧,行来的一路上尽是青竹,竹叶叠也是另一番闲适的景致。

 着青衣的少年有心放缓脚步,去等一等那碧衫子姑娘。二人‮来起看‬像是要与这片林子融为一体。

 一路说说笑笑时间过得也快,倒觉得这条路没那么长了。过不久正前出现了传闻中有野狗出没的亭园,一眼望去就知长久无人居住。不知名的杂草在脚边丛生。

 但在艺术造诣颇有钻研的俩人看来,倒也别有一番古韵,虽然这小破屋‮来起看‬和“亭园”三个字完全搭不上边…看着陆姐姐就要居于这样的荒地,谢琅心中自然不是滋味。回去后定要想法子帮帮陆姐姐!

 俨然是一副娘家人的口吻,不过谢琅也就对燕院首与陆南屏能如此热络。进了门后又帮着在房内上上下下布置打扫,‮道知不‬的只以为是小夫俩在打扫新房呢。“谢小琅,你手长,把我把帘子挂一下。”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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