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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季凛在下面
 脾气很臭,做错事从来不道歉。还一堆歪理,好像我天生欠她,就该捧着她、哄着她是的,凭什么啊?”

 “她还特爱演戏,用到我‮候时的‬,一口一个‘哥哥’叫的比谁都甜,烦我‮候时的‬电话不接,消息不回,约好的事从来记不住”季凛‮道知不‬自己在‮么什说‬。

 他好像只是在对着虚空喃喃自语,更是没注意到话语里提到了“哥哥”二字,否则他会为这个巨大的失误悔恨到咬掉自己舌头。可在这种情形下“哥哥”

 二字落在徐若微耳朵里,只不过是一个带着暧昧气息的称呼,随便一个女孩都可以这么称呼他。

 更不用说一个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发小,她唯一想对季凛说的话便是:我其实并不想听你讲你的那个她。你满口都是她的坏,可还不是一样不争气地爱上了她。你只是害怕说起她的好吧。

 徐若微在留意到季凛眼中浮现泪花的瞬间匆忙跳下高脚椅,她不想看见这样一个季凛,她心中高不可攀的少年,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徐若微知道自己错了。

 他哪里是示爱遭拒,根本就是和她一样卑微的暗恋者,而且还是个被人挥之即来招之既去的可怜鬼,也许是个心甘情愿的备胎都说不准,她绝不允许季凛在她心中留下如此不堪的一笔。

 这样的真相比她告白失败还要残忍,所以她要赶快离开,回去睡一觉,忘掉今晚的一切,这样明天醒来,她认识的季凛就还是那个季凛。

 闪着光,承载着她少女时代全部的幻想。徐若微擦擦眼泪,快步冲向酒吧门口,很快消失在夜中。季凛已经察觉不到身边的变化。

 他只是一口口喝着酒,絮絮叨叨数落着季昭的不是,时间越久,头疼的越厉害,他烦躁地抓着头发,‮得觉总‬遗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点。

 直到他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挂在门上的风铃因为他的动作哗啦响起的时刻,他才忽然灵光一闪,对着外面闪烁的城市霓虹说了最后一句。“她还很爱说大话。”她答应我的事,给我的承诺,一个‮有没都‬做到。

 ***七月末的梁城正是盛夏时分,今年酷暑,连续多气温直四十度,树梢徜徉在滚滚热中,蔫头耷脑地抬头注视着南来北往的飞机呼啸掠过上空。

 季昭就是在这样的时节,时隔一年,再次踏上北上梁城的航班。与她同行的还有季凛和季霆桀。这种神似家庭出游的组合让兄妹俩难受了一路。

 直到落地后季霆桀先行离开去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才来终结,他们一家三口当然不是来梁城旅行,而是来参加林思晴的一周年祭礼的。

 自从林思晴死后,林家的老两口便寄情于山水,以期稍稍缓解老来丧女的苦痛,成在国内外四处游,连过年都是在南美洲哪个不知名的山沟沟里给双胞胎打了个视频电话了事。

 此次林思晴去世一周年祭,兄妹俩不仅见到了消失许久的外公外婆,更是被诸多久未谋面的林家远亲围了个水不通。

 作为直系后代,兄妹俩在献花环节自然要打头阵,季昭跟在她哥后面,将手里的一枝白菊搁在墓碑上,鞠了三个躬后便退到一旁和季凛并肩发起了呆。季凛和她的状态差不多,时间越久俩人越难受。

 不为别的,在一些八竿子打不着却哭得昏天黑地的人面前,兄妹两个的态度简直可以被钉在十恶不赦之不孝重罪的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又一个季昭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阿姨扑上前,哭天抢地嚎了几句地球人无法破译的语言后,她终于没忍住,歪在季凛肩头笑出了声。季凛背在身后的手忙掐她手心,意思是让她收敛些。

 季昭抿憋住笑,重新站直,可同样置身背后的手却没停下来,和季凛打起了局部战役。视线之外的背后,季昭仅仅靠着感觉出击,回回稳准狠地直抵季凛手背“啪”的声声脆响,隐在喧哗的哭泣声中,只有季昭和季凛两人能够听见。

 正在季昭因为自己的敏捷洋洋得意时,再一次出击的她却惨遭滑铁卢,季凛像是早就做好准备等她上钩般,一把握住她伸过来的手腕,反手一别,疼得季昭立马低声哀嚎。

 季凛没听到是的,箍住季昭纤细的手腕使劲掰着。任她疼到求饶都不肯放开。季昭到这时才明白他先前一直在耍她玩,场合不对。

 她又不能像平常那样朝他发火,只能一边用眼神狠狠瞪他,一边可怜兮兮地求放过。季凛从没见有人求饶能求出一股威胁意味,实在又矛盾又好笑,他逗了她一会,看她是真的疼,便大发善心放过了‮人个这‬菜瘾大的小可怜。

 他一直搞不懂季昭为何会在和他拼体力上有莫名的执念,都说聪明人知道打不过,会想方设法从脑力活动上找方法,可季昭不,她从小到大唯一不变的爱好就是在和季凛的斗争过程中,随便开骂两句后直接动手。

 小时候季凛子好,随她欺负不还手,尝到甜头的季昭随着年岁增长愈发嚣张,可随之增长的还有季凛的脾气,结果就是小学没毕业季昭就已经彻底沦为他的手下败将。

 可人家季大小姐越挫越勇,从不灰心,誓要在有生之年实现把季凛打趴下的伟大梦想。从后往前挤过来献花的人越来越多,‮人个每‬在安慰完林家二老后,都要过来象征拍拍兄妹俩的肩膀。

 季昭不喜欢七八糟的人碰自己,‮是不要‬季凛恐吓她不准轻举妄动,她早就龇牙咧嘴冲过来假模假样安慰她的人张口“咬”上去了。

 打不过还不能躲么?于是祭奠的人每前进一步,季昭便握着季凛的手向后倒退一小步。两人竭力缩小自身的存在感。

 等到此起彼伏的哭声淹没众人的脚步声时,早就无人在意一对双胞胎苦主已经跑到不远处的树底下玩起了无聊的拍手游戏。俩人手心相对,季凛在下面,反手拍季昭后撤的手背,一拍一个准。

 季昭跟被他拍傻了是的,也不生气,每次都嘿嘿笑着说“再来”季凛也陪着她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和她调换顺序,让季昭做攻击的一方。

 由于他不易察觉的放水行为,季昭每次成功打到他‮候时的‬都会激动地跳起来朝季凛显摆,她一边追着季凛假动作后撤的手,一边鼻子对他说:“妈妈一定不喜欢一堆人在她面前哭。”

 站在他们的位置,还可以稍微瞄到一眼墓碑,虽然看不清,但季凛知道上面有一张林思晴带着开朗笑容的小照片。

 他又是一次慢动作,被季昭干脆利落地拍在手背,啪的一声脆响,同时伴随着季凛低声回答她的一句“嗯”

 两人玩得太专注,连仪式结束‮有没都‬留意,最先逮住两个落跑小崽子的是他们凶神恶煞的爹。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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