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带着哭腔二哥
做完这一切,方棠才疲惫至极的离去,忽然之间,她很想见他。***方棠回到家里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屋子静悄悄的,只有鱼缸里时不时有水泡破裂音声的。有些失望,看来那人是还没收工下班。
没有能撒娇的对象,方棠刹那间觉得更加筋疲力尽了。敷衍了事的洗了澡,把之前收妖时留下的血迹清洗干净,又随便扒拉了两口他做好放在冰箱里的饭菜。“唉…”简直食不知味。
鬼使神差的和鱼缸里的红鱼对视了一眼,她仿佛从对方眼里了见看哀怨。于是走过去和鱼大眼瞪小眼,叹息一句:“怎么啦,你也想我二哥了?”
红鱼吐了串泡泡,如果它能说话的话一定先甩她一脸水再吐槽一句:我特么是饿了。你哥出门前没喂我吃饭!
原因是某人为了自己五谷不分的妹妹不会在他回家之前被饿死,给她做好了好吃又管
的饭菜,以至于差点没赶上发车时间。也自然把鱼忘到了后脑勺,而方棠颇为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
她明明有很多话想和他说呢…比如,想告诉他自己已经收服了最后一只从镇妖瓶中逃脱的妖怪,父母在天之灵应该可以安息了。比如,她还是没能救到那个女孩子,看着聂湘芳担忧刘彤彤候时的。
她其实好想妈妈…比如,她想告诉他,从今以后他们不会再聚少离多、提心吊胆,可以一直一直安心的活下去,相依为命。
不知不觉间,她红了眼眶。呼出一口气,伸手敲了敲鱼缸。然后看着这条被哥哥养得肥胖的红鱼惊到一般四处
摆着鱼尾,心情这才舒展了些。
“我们一起等他回来吧。”转过身后又自言自语:“不过这鱼真的好胖啊…道知不红烧起来好不好吃…”红鱼:mmp哦。
方棠靠在沙发上,努力着保持清醒,眼睛就没离开过玄关,期待下一秒那个人就会推门而入,带着温暖的笑意唤她的名字,可是真的…好想睡…怎么还不回来啊…二哥。
这个春风沉醉的夜晚,花枝
得低低的,吐
馥郁芬芳,却也连一片花瓣也不敢掉落,怕惊醒了谁的相思梦。
“辛苦了小方。”老陈一边递给从车底下钻出来的方厉一杯水,一边感谢他道。方厉笑着摆手:“不打紧,一点小事。”
“你别谦虚,要是没有你,我这老伴就报销了。候时到拿去修车行又得废不少钱。”老陈口中的‘老伴’其实是一辆货车。他五十多岁了也没成家,一辈子都在送货的路上,故而把车当成归属,当成他唯一的家人。
“话不说了。过两天我请你吃饭!”老陈看方厉又要推
的样子便赶忙补充道:“不来就是不给老哥面子。”方厉只好无奈答应:“那就有劳了。”老陈哈哈一笑。
他其实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伙子,话也不多实诚得很,活干的爽快麻利,让他送的货从来没有差错,偶尔还蹦出几句文绉绉的话,十分有趣,和他们这种大老
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也不耽搁你了。快回家休息去吧。”方厉心里飞快的出现人个一影,不由笑道:“那我先走了。您也快回家吧。”“好好。”老陈目送方厉走远,直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方这趟就跑回来了啊?”
“可不是,都说山路难走,你看人家就四平八稳的回来了。比起我们这些老东西也不差哪吧!”那人点点头,然后又惋惜的叹口气:“真是哪哪都好的小伙子,怎么就…”
老陈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是不也没可惜过:方厉模样端正,谈吐不凡,会来开货车大概也有这个原因吧…他缺了一条腿。
此时天将放白,一丝光亮从遥远的地平线乍起,春天的冷
和着晨风,倒是有些浸人肺腑的冷冽。
他不
有些担忧,那个小丫头道知不这时候有没有回家,还是仍旧在外做那劳什子的天师除妖。方厉叹出一口浊气,这么冷,可别冻病了才好。
他能做的似乎只有这看不见摸不着的瞎担心,掬一把冷风狠狠
了脸,步伐加快的往家里赶。
总归要亲眼看见,不然怎么都放心不下,道知他自己的异常,和这世界的法则相冲,格格不入。
但他控制不住的,要把自己的心装入那人
膛,也得不恨再把那人的肺腑熨帖到自己空
的软肋之下。这世上心意相通的情爱多么那,他偏偏选择了最难的那一种。
方厉打开家门,目光在接触到沙发上的可人时连呼吸都屏住了,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深怕一个不小心惊醒了妹妹,他缓缓跪坐下去。
目光炯炯的落在她宁静的睡颜上,她睡着了可真是乖巧可爱。呼吸冗长,就像春天最和曛的一道暖风,仿佛氤氲着白
和晨光。
他不自觉将脸凑得近些,再近一些…如果可以,他想听听她
腔里炙热跳动的那颗心,到底和着怎样的一种韵律,才能让她长出那么灵动明媚、让他沉醉的
体,她的皮肤白皙极了。
或许是收妖都是在晚上的原因,导致她昼伏夜出,久而久之苍白病态起来,她的
,眉眼都淡淡的,头发也是浅褐色,就像秦淮河上的烟雾缭绕,波谲地宫下微弱的夜明珠光。只有道知他,那究竟有多美。
“唔…”她突然微弱的呻
了一声,眉头皱来起了,仿佛在梦里被什么纠
不休。方棠从未梦到过七年前那个夜晚,火舌燎燎,
噬了黑暗,将全部视野都占据来起了,风把火焰扯成长条,带向四面八方,来起看竟有一种壮烈的美感。可她的眼泪已经
干了。
父亲母亲被开膛破肚,倒在她的面前,二哥紧紧护着她,右腿膝盖以下被妖怪撕扯殆尽,血
模糊,
出深深白骨,她眼睛酸涩,满心疼痛。
想呼救,却无计可施,直到头顶传来一阵响动,她缓缓抬头,然后瞳孔紧缩,呼吸困难。房梁之上正盘旋着一条巨蟒,它的鳞片泛着寒夜的光芒,黄金的竖瞳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蛇的腥味充斥在鼻间。
她想呕,也害怕得浑身发抖。它不惧烈火,安然自若的模样仿佛睥睨着苍生一般,让人觉得多么的肃穆又畏惧…她喉咙干涉:“你…”“棠棠。”她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棠棠…”不对,这个声音是…“快醒醒,棠棠!”方棠蓦然睁开了眼睛,从那个诡异的梦中逃脱,映入眼帘的是他焦急的脸庞。方厉松了一口气:“终于醒了。你刚才被魇住了。”
她不待他说完,便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带着哭腔:“二哥,我好想你。”他轻柔的拍着妹妹的后背,安慰道:“乖,我回来了。”“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嘘。”
“我都知道。”他口齿温柔,气息呼在方棠的耳畔反而
起一片战栗,她却也不解:“你怎么知道?”他失笑,吻在她的发间。
顿时清香萦绕鼻间“有关你的,我当然应该全部知晓。”方棠红了脸颊,这才觉得两人的距离太过暧昧了。已经逾越过了兄妹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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