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让亦柏闭眼
“那…谢谢苏哥哥了…”亦柏和苏清风平时见面的次数要依她回家的频率。因为苏清风是她回家那班高铁的乘务员。
亦柏的家乡是南方一个小县城,需辗转几公里恶劣的路况才能到达市区,乘坐高铁抵达大学所在的南市,他们第一次见面,也是亦柏第一次去南市。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季,小小的车厢里人满为患,亦柏的父亲因为错买了区间票被要求
钱补票,短暂的靠站停车之际,双方发生了
烈的争吵。
父亲执着一口土里土气的方言大声数落对方:“你这女的怎么回事?我都已经买好票了你现在说我还要
钱?见我是农村人好欺负是不是?”
“起不对先生,你可能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您买的是区间票,如果您不补票的话,请在这一站下车。”
女乘务员脸色有变化,语气愈发僵硬,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父亲猛地跳起来,挥舞着臂膊:“我要到南市下车啊!我买的是南市的票!南市的票!”
嗓门之大迅速吸引了乘客们的注意力,整节车厢安静下来。亦柏不安地坐在父亲旁边,张了张嘴却没开口,憋红了脸。
她只觉得丢脸丢大发了。苏清风是这个时候走过来的,他俯身对女乘务员耳语一番,后者瞪了一眼父亲,便扭着
离开。
“起不对先生,这样吧,您先坐下,我跟你慢慢讲。”苏清风的微笑极具感染力,语气也是轻柔温和的,一开始便低姿态顾客为先的态度将父亲的怒火浇灭。父亲依言坐下,紧接着苏清风开始有条有理地将事情解释清楚,并且对他下次买票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
亦柏看着窗外疾驰而去的风景,心想:“不赶我们下车了?”不由扭头看向这个一直和父亲攀谈的男子,柔柔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过去,毫不遮掩,他有所感应似的抬头…四目相对。亦柏眨了眨眼,歪了下头,他好像在看她?
神经大条的女孩眼神里毫无退缩之意,几乎将他的脸看出花儿来,那小鹿一般明亮机敏的眼神几乎看透他的心扉,苏清风心中一动,眼角眉梢涣开温暖笑意。哎?他在对自己笑?亦柏又眨了眨眼:“你…”“愣着干啥?钱包拿来啊!”亦爸爸毫不怜香惜玉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子,亦柏脸一红,痛得“丝”一声,一手抱着头,一手翻出钱包给亦爸爸。
表情凶狠的亦爸爸一转头又换上了憨厚的表情,一边翻钱一边感叹:“我这女儿,平时木讷得狠,您见笑了。”
苏清风看了眼那个趴在车窗台上偷看自己的女孩,笑:“多大了?”亦爸爸将钱递给他“喊十九了哟。”
苏清风将钱装起来,掏出补票给亦爸爸:“像十六。”亦柏嘴翘了一下,不乐意地扭头看向窗外。
亦爸爸倒是乐呵呵:“打小就看着有些不着龄,天生让人
心的命哦…这不,第一次出去念大学。
她妈怕地方不好,非得提前开学一个月让我带她去看看…”亦爸爸算是彻底对这个人轻年来了好感,话一来便没完没了。苏清风也暂时没什么事儿,便耐心地听这个憨实的老汉唠叨着家常话,这一叨就是一路,亦柏心态彻底炸了,她爸连她五岁
的家底都搜罗出来!
于是她也赶紧加入战队,时不时打断亦爸爸的思绪,以此维护自己逐渐沦陷的场地。苏清风作为一个合格的倾听者,话少而客气,但表情是一贯的温柔。亦柏时不时地看着他的脸便发起呆来,很快被对方捕捉到,女生便红了脸蛋。
亦爸爸至此对苏清风产生了一种
之信任,后来每每送亦柏去学校,都会摁着她的脑袋让她叫“苏哥哥”亦柏虽然脾气向来温
。
但对于父亲这种行为却明里抵触。撇过头去假装没听见,亦爸爸敲了下她的头:“叫啊!”亦柏眼泪汪汪,抬起头恶狠狠地叫:“苏哥哥!”
每当这个时候,苏清风会很有礼貌地看着她笑,表面上温柔谦逊的笑,亦柏却分明在那笑里了见看洋洋得意。
亦爸爸还会紧握着苏清风的手,像嫁女儿一样泪水涟涟:“拜托你一定要照顾好她…我就认识你这么人个一,这一路上要是遇到什么坏事还请你帮我盯着些了…”“哎,好的,没问题。”
苏清风应承得很体贴,每次都能让亦爸爸安心离开。亦柏心里会默默诽谤,苏清风肯定是个
奉
违的家伙,但是后来苏清风确实对她照顾有加,两人因此
络起来。
苏清风背地里喜欢叫亦柏小丫头,他另外几个同事便也跟着喊,并且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小丫头”津津乐道。
亦柏不喜欢,亦柏觉得他们一窝子人都拿自己当小孩。一次苏清风见她拖着大箱子上车,便顺手接了过去。“你么什干?”小丫头紧张兮兮的。
“替你弄行礼啊。”小丫头半天没出声,苏清风奇怪地扭头,看见小丫头涨红了脸瞪自己:“我不是小孩子,我成年了。”苏清风不由噗嗤一笑,将大箱子架在头顶的行礼栏上。“成年人能自己架行礼吗?”亦柏脸更红了。
她觉得这是她人生中最羞
的事情。***苏清风带亦柏来到明珠广场附近的一家发廊,出来接他们的是一个女人。
眉眼之间风情万种,不论妆容还是衣品都昭示着她是这个时代摩登女郎的不二人选。女人瞧见亦柏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吃惊,而后渐渐变成玩味“这是?”“尤然,帮她清理一下。”苏清风言简意赅,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尤然漫不经心地笑,慢悠悠地凑近亦柏。女人轻柔的鼻息蹭在亦柏面颊上,淡雅的香水气息瞬间充斥周遭空气。亦柏条件反
地后退一步。女人展眉一笑,慢悠悠转身:“跟我来吧。”
亦柏看了一眼苏清风,后者拍了拍她的后背:“去吧。”尤然带着亦柏穿过发廊大厅,拐进了一个小房间。苏清风没有跟上来。尤然从后面拿出瓶瓶罐罐,让亦柏闭眼,然后就用凉凉的东西在她脸上反复地擦。亦柏拘谨地坐着。
脊背
得笔直。尤然不由觉得好笑“妆谁画的?”突兀而来的嗓音令亦柏一惊,她睁大眼睛后知后觉地脸红。“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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