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萦绕不散
“杀了他们!”螣蛇怒不可遏地大声吼道,声音猛然
开而去,引得山崩地裂、木断草摧,闻者震耳
聋,更有甚者七窍出血、不治而亡。
“窸窸窣窣…”随着他一声令下,隐藏在暗处的蛇妖纷纷出动,训练有素地涌向城墙,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竟将整座墙面全数爬满,没有留下一丝空隙。
孔临沉侧目看向罗迦,说道:“罗将军,按照原计划,这里交给羽族和你的将士,镜跃腾则由你去处理。”
“嗯。”罗迦看着空中腾云驾雾、兴风作
的螣蛇,站起身,随意地扔掉了手中的酒杯残渣,猛地张开了他那双遮云蔽
的黑色翅膀,双脚变为削铁如泥的利爪,身上长出闪着金属光泽的黑色羽
,鹰眸之中燃起嗜血的寒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等待了两万余年的猎物。
***身后传来了天崩地裂的巨响,华伯寅警觉地皱起眉,目光凌厉地看向那两道站在他面前的身影,冷哼道:“怪不得罗迦如此轻易便放行,原来是派了你们在此阻拦。”
柳闻衣轻笑起来,轻扇手中的扇子,似是谈话家常一般,温润地说道:“虎族老祖,幸会。”
云未逢与他并肩而立,双手抱拳,朗声道:“豹族第二任族长云未逢,见过虎族老祖。”华伯寅冷笑一声,虎眸之中隐有不屑:“你们两个与你们的父亲还真是极为相似,让本老祖险些以为。
他们已经重伤痊愈,亦或是…死而复生。”柳闻衣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与其谈论树、豹二族的父辈,老祖不如先多加关心自己。”说话间。
他的身后蓦然长出了无数条直冲云霄的藤蔓,它们晃动着自己坚不可摧的庞大身躯,成为他手刃仇敌的利器。
云未逢也摆出了进攻的架势,腿双一前一后站立,微微屈膝,全身肌
隆起,金色卷
缓缓炸开,嘴边伸出尖锐的獠牙,双手化为利爪,豹眸锋芒毕
,蓄势待发:“树族柳闻衣、豹族云未逢,前来讨教!”…狂风暴雪似乎又凛冽了些,抬头望去,在重峦迭嶂之上、云雪翻涌之间,一黑一绿的两道身影占据了整片天幕,怀着心中的悲愤与怨恨殊死搏斗。一望无际的天空本就是金翅大鹏的主场。
他抢占先机,飞至高空先发制敌,伸出利爪从背部狠狠地扼住了螣蛇的七寸,刺穿坚硬的鳞片,深入血
之中,直取他的心脏。“嗷!”螣蛇痛苦地嚎叫了一声。
但他老谋深算,并未就此慌乱,而是用
壮的蛇尾顺势卷上了金翅大鹏的身躯,
绕住了他的翅膀,然后猛地缩紧,试图限制他的行动,使他窒息而亡。
蛇鳞锋利的边缘切断了金翅大鹏乌黑亮丽的羽
,像是不计其数削铁如泥的刀刃,残酷无情地对他进行绞刑。
蛇鳞在他身上留下了无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并悄无声息地将见血封喉的毒
注入。没有了羽翼的扇动。
他们的身躯极速往下坠落,金翅大鹏长唳一声,一口咬住了螣蛇的翅膀,用力一撕。伴随着螣蛇的怒吼与满天的血雨。
那对狰狞的翅膀粘连着几片硕大无比的蛇鳞刹那间
离了他的身体,被金翅大鹏扔飞去出了,一片血
模糊,在剧痛的驱使之下,螣蛇蜷曲的身躯不由自主地松了松,而仅是这瞬间的松懈便被身经百战的金翅大鹏抓住了时机,破解了僵局。
金翅大鹏的妖力化作星罗棋布的羽刃,将他们从四面八方包围,以自身为阵眼,构建了一个十死无生的杀阵。
他杀红了眼,宛若自杀一般驱动羽刃狠狠刺穿了他们
斗的身躯,不顾伤痛猛然振翅,一举挣脱了螣蛇的束缚。金翅大鹏恢复了自由,在空中扇动翅膀稳住了自己的身形,即便经历了一场恶战。
但他依旧不动分毫地抓着螣蛇的七寸,在蛇尾卷土重来前,用力地啄向了他那高高扬起、企图反首咬他的蛇头。
鹰喙与蛇头兵刃相接、寸步不让,霎时
开了一圈又一圈剧烈的妖力波动,竟将层层迭迭的云层吹散,将歇斯底里的狂风也一并退回。
没有了云雾的遮挡,金光灿烂的
光骤然洒下,落在了金翅大鹏的羽翼之上,发出了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
炽热的阳光使本就处于劣势的螣蛇雪上加霜,他奋力扭动着自己庞大的身躯,企图扰
金翅大鹏飞行,从而冲破鹰爪的
锢。
但金翅大鹏并未受到影响,反而是他的头骨处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与碎裂的声响,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忽然涌现,充斥着他岌岌可危的心脏:罗迦远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强大。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真会为了杀他不惜与他同归于尽!金翅大鹏沐浴在温暖如
的金光之中。
但他的眼中却没有半分温度,冰冷得像是一具早已死去的尸体,他们总以为罗迦便是罗迦,骨子里便是睚眦必报、冷血无情,从未有过改变。可他们都错了。
那个狂妄自大的罗迦,早就随着至亲的离开一同逝去。如今的罗迦,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
而已。
谁都惧怕罗迦,谁都憎恶罗迦,可那又如何?他对此毫不在意,所思所想只不过是与至亲举杯畅饮、生死相
。兄弟们都有了伴侣与孩子,这些臭小子不曾听过他的恶名。
也不会对他心生恐惧,他可以带着他们飞遍天涯海角,一览天下风光。可这一切却毁在了他们的贪婪中,毁在了他的失职中。
无论是他还是他们,都该赎罪。金翅大鹏的鹰喙啄穿了螣蛇的头骨,将它往与他身体相反的方向用力撕扯,一只利爪离开了他的七寸,在螣蛇的扭动之下精准地寻到了他较为柔软的腹部,猛地刺入了他的下巴。
“嘶啦…”伴随着皮
被撕开的声响,一道沿下巴而起,从上往下几乎贯穿螣蛇腹部的伤口应声出现。
血
与内脏
涌而出,如一场夹杂着冰雹的滂沱大雨,将脚下的崇山峻岭染为了血
的海洋。方圆数十万里的土地被接连不断地砸出深坑,陨落的
块甚至还在鲜活地跳动。
散发着恶臭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萦绕不散,将天边染成了暗
的血红。螣蛇难以置信地瞪着那双鲜血淋漓的蛇瞳,甚至一时之间无法感受到来自身体的疼痛,他…输了?输给了…罗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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