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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说暄帝曾许诺
 艾成萧挂上副滑稽笑脸,拧拧她耳朵,一副恨铁不成钢之态。“狗咬吕宾,我这是为你好。他能转变心意去争,自然是已有所把握,具备与他大哥抗衡的本钱。瞧他对你热情的架势,一准是喜欢你,我放言愿看你面子助他,是想将这份好感利用上,让他的身份给你多罩一顶保护伞。”

 凤儿惊叹到底是将军,脑子转得如此快,她还在猜胡之源找夫人干嘛,他已经研究他的皇子身份能否为她所用了。

 话虽这么说,心里不托底,她紧蹙的眉间仍凝有疑色。艾成萧见状又道:“你若不信我说的,大可把原话学舌给公子,我敢保证,他与我是同样看法。”成,待会儿她便去问!

 临别前凤儿拉住艾成萧,几番言又止后,下下狠心叮嘱:“回去尽量别在吴小姐面前提我,更别告诉跟她咱俩过去的事,最好背着她也别说!”

 “为何?你我的事不可告人?”“不是不可告人,是不可告她。”艾成萧忽然化成木头脑袋,刨问底,短瞬内凤儿无法归纳出一点即透的话来,急得一跺脚“要是不怕惹她不高兴,那你只管说。我可‮你诉告‬。

 她生气只能你哄,我可不管出主意!”看她撅嘴股腮的德行,艾成萧心满意足窃笑,他哪里是不懂凤儿这番叮嘱含义,是这股子为他着想的劲儿,他实在太享受了!***蝶园仿佛专门让胡之源震惊而存在。夫人着隆起的下腹,浅笑盈盈唤着“源儿”惊得胡之源险些忘了来找她做什么。

 “岚姨,您这是…”“闲来无事,怀个娃儿打发寂寞。”真拿他当小孩子哄了!胡之源很好奇是谁搞大她肚子,却也没问,在馆生活的女人,河边鞋也不意外。

 “源儿遇到什么难处了?”夫人开口勾回胡之源神思,顿时想起锦哥儿叮嘱,明白为何要他留心着说话。胡之源犹豫,想她已离宫十几年,宫里的事应早不挂心。

 她又对暄帝一往情深,若将遗诏之事相告,她看爱人江山有动之相,难免情绪不稳,动了胎气就不好了。母妃已害过她一次且得不到原谅,他可不能再伤她。

 羊脂玉雕小脸满是严肃踟躇,眉头黑痣上下微蹿,嘴抿成覆舟形,开开合合数次,愣是一个字没钻出来。

 还是夫人起开话头“源儿可是为皇位之事苦闷?你既当我是长辈,唤我声姨,也来找我,便别白来,但说无妨。我现下胎相很稳,不必担心。”

 她动静娓娓绵软,人也笑得像朵白梨花。胡之源不泛苦,腹诽着主仆‮多么那‬年,她这份温婉端庄,母妃竟半点没沾到。

 每每有事与她商量,还没‮么什说‬事,她便先皱着脸焦躁起来,话也不能心平气和说,老是急急恼恼的吼他。胡之源深运口气,直接将暄帝遗诏内容复述与她,胡之沄为他筹谋之事他也没瞒着,末了重重一叹。

 问道:“岚姨,事关父皇江山后继,也关乎我和母妃余生,您说源儿要不要听二哥的话,去争他一争?”夫人反问他:“这些事今才发生,算机密了,你就这样告诉我,不怕我动什么歪心思?”

 胡之源斩钉截铁“不怕,岚姨是最爱父皇的人,离宫后都不忘帮他稳固江山。谁都可能动歪心,但您绝对不会,源儿信您!”好一个信!在蝶园里听惯了虚话,这草率的信任显得珍贵至极!

 夫人又笑,不回答他,而是继续问:“菱可与你讲过,之源这名字原是属于我孩儿的?”胡之源点头。“那可说过这名的由来?”这个胡之源不知“母妃没读过几年书,大抵不解,故而没说。容源儿大胆猜猜。可是‘源浚长’之意?”

 夫人短瞬微怔,旋即笑靥明几分,不吝夸赞:“果然是聪明孩子。”被夸是该高兴,然这跟他请教的事有关系么?胡之源端坐得乖巧,耐心听夫人慢悠悠絮叨。

 原来夫人早知遗诏内容,暄帝写上的每一笔,都是她研的墨。白雾缭绕的神秘之地云梦里,不是暄帝向往之境,而是夫人为自己择的长眠之所。

 除了源源不断出的沙金,也有斑斓各的蝴蝶从那里飞出。它们采食花粉,纵情尾,喧闹过后在飞回去,周而复始。

 “他曾对我和傲冰说,我们像是云梦里的蝴蝶幻化成人,不忍他在华丽牢笼中心无所依,凑成一个好字伴他身侧,给他最简单直接的愉。”

 那时夫人只当暄帝说情话而已,便开玩笑说到她寿终正寝,不葬在皇陵,把她尸骨送入云梦里,她要落叶归。暄帝转头问公子:“那冰冰呢?”

 “冰冰要陪着姐姐。”自此暄帝才惦记上云梦里,不时派人去探,想在那儿寻到风水得宜处建陵墓,待三人走到生命尽头,去那里延续活着时的日子。

 事与愿违,十数载物是人非。云梦里仍是秘境,夫人公子远离宫闱,暄帝安睡在大岳皇陵,留下皇后奄奄一息不知何死期,一众嫔妃各自忐忑,几位皇子随时相互为敌。

 “他想把皇位传给我们的孩子,但当时我无所出,他说那好办呀,先把继位诏书拟好,哪怕将来我们只得公主,也要她继位做女帝。”

 以为他开玩笑,谁料竟不是玩笑。暄帝催她研墨,当即要拟诏书,夫人忙劝言不可拿社稷之事胡闹。可他执意要写,说写完瞧瞧便知是不是胡闹了。曹大监宣读的正是那封诏书。暄帝对夫人解释过此举用意何在。

 彼时他只有三子,皆看不出有为君者的潜质,寄希望于夫人或其他妃嫔也属没影的事,亦担心直接属意,大人孩子皆成众矢之的,未必落好。

 于是他留下这难题,一来能拿下云梦里的人绝非等闲,正好优胜劣汰,至少保证大岳新君是才能者,二来拿下云梦里,他便好更大方地去寻风水宝地,建只属于他们仨的陵墓。

 “他是在圆我的梦啊…我胡乱哄他开心罢了,他却放在心上。”夫人笑出一串咯咯声,眼角挤出点晶莹来,又忙端回姿态,小心抚了抚肚子。胡之源倒也听宫中老人碎嘴,说暄帝曾许诺,太子之位留给他和岚贵妃的孩子,她深信不疑。

 他也未食言,她直至离宫仍无所出,太子的位子也等到他命都没了仍空着。

 “二殿下所言没错,想在宫中活得太平长久,屈于人下是下下策,有所把持依靠为上上签,那条落星河与源头云梦里,就是你胡之源立足的机会,别错过!”她也认为自己该去争争,胡之源这趟没白折腾。

 “源浚者长,深者叶茂。看来一切早有天定,我无缘为你父皇诞一儿半女,之源这名字落到你身上,他的夙愿要你去实现了。”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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