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有一人撤下
白清延回过头去,目光饶有兴趣地在她心如死灰的脸上细细体味一番,难得爽快地点点头“这位是祖安师妹,顾临渊。”他笑得颇有深意。
见卫鞘若有所思地望着她,顾临渊进是不也退是不也,只能尴尬地笑笑,然后在背地里给白清延竖了
大中指。
在脑海里想象自己跑到白清延面前把中指怼在他脸上,如果要有眼镜她现在应该拿中指推眼镜。呵呵,不要脸的男人。
“善,”卫鞘挥挥手令蔚卿回到队里“待会就让他俩站在我左右护法吧。”白清延得圣上口谕,自然
杆
得笔直“臣遵旨。”
他刻意稍稍回过头去,假意关照二人,实则向顾临渊呈递了一个危险的眼神,后者面无表情厚着脸皮接下他的信号,然后微微一笑。傻
,我是你爹,她比口型。
“祖安师妹可有其他事宜?”白清延故作困惑,直接把她扯到众目睽睽之下“刚才看你嘴巴动了几下,师兄没有留意,不知师妹可否再重复一遍?”顾临渊笑得很纯良“好吧,道知我了。”空气安静了几秒。
“师妹?”白清延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顾临渊依然保持着wdnmd般的笑容,一面很是惊讶地捂住了嘴“啊?我还以为师兄已然明了我的意思了…”卫鞘难得好心地点明:“真君不知,她的意思便是知了。”白清延:?***阵法已被布置完毕,以案台为中心。
他们众人将卫鞘团团围住,皇帝面不改
地坐在案台前,白清延则站在圈外将辟
符贴在大殿东南西北四角,待一切准备就绪,他将食指与中指并拢,口中念念有辞,具体内容顾临渊听不清楚,半晌才听见他大喝一声:“起!”
所有人顿时学着他的姿势,然后将双指对准正襟危坐的卫鞘,修为以指尖为跳板向他的身体内传输。常人接受这些并不会增长自己的修为,只会确保他们的凡体在承受术法时不会受到强烈的冲击。
蓦地,一缕魔气自他的头顶窜出,又逐渐扩散在空气中,将他们团团包围,白清延见状,连忙将手臂展开“收!”
四角的符咒闻令而动,迅速贴上渐成形体的魔气上,那团膨
中的魔气顿时疯狂挣扎,仿佛一个被捕兽网笼住的人一般扭曲成各种形象。众人从未见过这样的法术,虽然一时惊讶,但也并未停下手头动作。
修为被源源不断灌注进卫鞘的身体里,他阖着眼,脑内的记忆好像被人隐隐撕开一道口子,不大不小,刚好能容纳他一人通过。
这是无声的
惑,卫鞘从不是过分谨慎的
子,他喜欢这种不确定因素存在的豪赌,于是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这个口子仿佛就是他的双眼。
他透过这里望见了外面的一切:庞大骇人的魔气、站在他身侧的顾临渊和蔚卿,以及不远处施术的白清延,但这一次他什么都记起来,又什么都忘却了。
他凝望着左侧的少女,喉头哽了哽,他说:“临渊。”他又转头望向右侧的少年,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阿卿…”
他们听不见他说话,依然在专心施术,而疼痛犹如洪水猛兽般猝不及防地袭击了他的头,撕咬着他的意识、冲刷他的魂魄,好痛、好痛…好痛!他目眦
裂,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这孩子…是帝王之相。”一个女人音声的。不是母亲。“可他居然对他的胞弟做出那种事情,实在是可怕。朕与爱妃本以为可以将他们送出这个牢笼,不必面对这么多勾心斗角带来的痛苦,可他这样…”是卫景任音声的。
“孤会帮你们的。”女人笑道“真到想没。那群糟老头子办不到的事,居然会
得人皇来求被人族唾弃的魔。”“不过嘛…”她话锋一转“做错了事情就要受到惩罚,不然小孩子不吃教训。”
“那是自然。”卫景任沉默半晌才缓缓回道“他谋害他的胞弟,我们不会将他带走了,就让他拥有他想要的吧。”
女人笑得更开心了,她的笑声逐渐在记忆中扭曲,他的眼前终于有了画面:他抱着一个头上鲜血淋漓的女孩,她早已没了气息,一地的碎瓷片宣告着她的死因,而他没落一滴泪,他猛然有了印象:这是一场梦!他要醒过来!
陡然清醒的意识如同海
冲击他的头,闷痛代替刺痛重新主导他的神经,一波更比一波强烈,就在他以为自己的头要被疼痛撕碎时。
他眼前的画面终于变了。空无一人的金銮殿,只有他一人立于皇位前,一道道声音响起,从皇后逃跑到蔚卿的存在,他闭着眼一一听毕,睁眼时颈侧蓦地架上一把剑。面前少年的面庞他再熟悉不过,是那个死在清晨雨幕里的人。
伏湛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因为卫鞘觉得他在这个时候不该说话,印象中他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唯有面对顾临渊时才会笑着同她攀谈,他眼底那抹阴冷同他有些相似,可他们没机会聊上几句。
这个时候了,他该说话了。“卫鞘,”伏湛僵硬地开口“我是来杀你的。”卫鞘哈哈大笑,笑完只说了一个字…
“好”伏湛又没有动静了,卫鞘在想他会说些什么,实际上他也在好奇他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权利?地位?金钱还是女人?少年孤勇、哪怕有野心也会故作清高姿态,只想着为心上人热血沸腾一回,估摸着他问也问不出来吧。
伏湛挥剑,朝他脖颈上砍去,一如他当初斩他时那样,那股魔气在他们的合力之下终于渐渐从卫鞘身体中剥离,在半空中凝聚成团,白清延见状,马上掏出
间锦囊里装着的法器…那是个同胭脂盒大小形状差不多的玩意。
他一揭盖,那魔气便被缓缓
入其中。毫无预兆地,卫鞘从座位上“腾”地站起来,所有人、包括白清延都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然后便听见一声:“不…”
整个案台被他掀翻,竹简奏章稀里哗啦散了一地,更不要说易碎的茶杯,诸多杂物统统被他倾泻在地。
男人晃晃悠悠地站起身,眼神中还有些许
离,可他自觉很清醒,清醒地、一字一顿地说:“朕、不需要驱除什么魔气。”他又重复了一遍“仪式取消。”
不只顾临渊,所有人都傻了,很快有人反应过来,把传输修为的手给撤了,有一人撤下,其他人也跟着撤了下来,一时间魔气没了束缚。
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挣脱四张符咒,飞快地钻入卫鞘头中。白清延
言,不料卫鞘比他先一步开口:“看着朕做什么?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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