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宣闹病药罐子
虽然他并不明白这个令牌的用处和含金量,但是看母亲凝重的表情,他也大抵能明白个三五分。司马宣神色微变,旋即淡淡道:“原来如此,看来先帝已经做好了这个打算。”
“太傅这是…”“此令牌相当于
卫军的第二枚号符,见令则如见帝,且
卫军也一直是先帝在亲自着手培养训练,自然能够帮到陛下诸多方面…只不过,这仅仅是一部分而已。”
司马宣镇定自若地从袖口里摸出一份诉状,两指并拢沿着桌面递了过去。“…‘国师惑主、后妃
纲…清君侧…’,太傅,您…”青年猛然抬起头。
“老臣病了太久,久到谁也看不得老臣继续活下去了,”男人红色的瞳仁如鲜血般浓重,仿佛蕴蓄着化不开的情绪“如果只是太傅,难有实权助陛下一臂之力。
但老臣心悉陛下有仁君之心,又是这朝中难得信任老臣之人,自然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
“陛下,老臣仍有一事未了,还请陛下…”“您尽管说罢,”卫卿光是看到他凝重的神色都不由得有几分紧张“能帮得上的,朕肯定会尽我所能。”
“事毕之前,陛下尽己所能模仿大皇子的仪态举止,切勿出府。事中,望陛下能对老臣所为深恶痛绝,派人鼓动群臣对老臣口诛笔伐,此后凡老臣所言,陛下尽管点头称是。事毕后,陛下只管做自己便好。”
“太傅,到底是何事…”司马宣摇了摇头,他的态度很坚决,卫卿渐渐松了神色,最后只得长叹一声:“明白了…朕答应你。”…国师没有放弃,他果然还是怀疑着他,并且坚持不懈地找到了他的宅邸上,意图一问究竟。
司马宣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生动的疲态令他答国师的话都多少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国师登临大驾,寒舍蓬荜生辉…只是国师所问,宣并不知晓。也不懂、不懂国师所言何意…”
国师锐利却浑浊的双眼如猎鹰死死盯着他,两个无不是依仗着漫长的生命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人。
在相视的瞬间就会明白对方到底是真是假,只见老人“砰”地一掌拍在桌面上,整个红木桌都在他的掌风下狠狠一抖。
“司马太傅,实在是装糊涂的高手,”国师怒目而视。然而后者似乎并未在此等威压下
出破绽,该做的样子一分不少,可抬眼间,似有鸣镝于空中乍响“令牌小巧易藏,可活人却不然,我派的人前一刻刚汇报给我皇子进京的消息,不到三柱香的时间便惨死在外,五脏六腑皆为冰刺所穿,太傅,除你之外,这偌大西京,不会有人拥有同样的法术了吧?”
“所谓家族
传的法术自母辈便已随血脉消逝…国师,可是说这冰棱?”太傅虚虚地笑着,抬起手给他捏了一个小冰花,然而片刻之间,这冰花便融化在指尖,犹如他一言一行所表现的那般,羸弱不堪。
“司马宣!”国师突然拔高嗓音,那本就雌雄难辨的音调如今被撕扯得有些嘶哑。
“若非念你曾为先帝平叛无数、又多次带兵戍边,甚至于对你的同族刀刃相向从而立下赫赫战功,我今
便能在这里了结你。”
他疾言厉
。美丽的男人抬起头,勉强抻着脖子对上他肃杀的目光,卷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落了一地,他怔怔注视着老人严肃的面孔,倏然懒洋洋地笑起来:“…多谢国师高看一眼。
只是宣、咳咳!仍在…病中,无奈招待不周,若国师、国师执意留下也罢,宣奉陪便是…”唰。国师
侧许久未出鞘的斩魔剑蓦地横在他雪白的脖颈上,老人义正言辞的模样多少有些令人发笑,所以司马宣也很自在地笑出声来,甚至于将颈侧的肌肤往剑刃上靠了靠,眯起的眼仁像打盹的猫儿。
“国师心知宣实在惜命,便要刀刃相
,不愧是宗派中人…总是多少有些伤人呀,国师,居然不信宣的话。”
***他又将脖子挪开几寸,刻意扮演的惶恐总有几分嘲弄的意味“国师知道宣是惜命的人,这剑还是拿开罢…若是又斩了个至纯灵
,国师如何同天道
代呀…”
“当初你突然告病我就该猜到那个人有问题,”一提起这个国师就多少一些气打不过一处来,如果不是那个至纯雷灵
的少年。
他本可以回到自己的宗门挂上长老的闲职两头获利,可是司马宣步步引
,让他错判了那个少年的身份,至纯的雷灵
从古至今就只有怀月尊上一人,如今能有另一位出世自然引人注目,多少宗门放在西京的耳目得知了这个消息、又在事后难免在背后对他说三道四。
他都很清楚、太清楚了…“…司马太傅,这一笔账我迟早会同你清算。”他忿忿收起剑,直面上男人美丽的红眼睛,丝丝长发从他额前垂下,将红宝石切割成扭曲的一块块碎片,每一片都倒映着他狼狈的影子…
司马宣,这个疯子,明明是名门贵族之后,作为司马家族最重要的继承人培养,却仿佛仙家出身般毫无人
,无
无妾,对权力的纷争也不理不睬,能做到太尉的位置纯靠他强大的能力。
甚至于矛盾的两派都与他
好,那谦和的假面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
体,他几乎无从知晓“只是你知道知不小皇子到底意味着什么?你不是自诩忠臣吗?
如果你执意要处理掉小皇子,对整个王朝的后果可都不堪设想,你好自为之!”美人依然在笑,那笑中有几分痴几分狂几分倨傲,可不过他垂眸一瞬,那所有坦然暴
的威压都化作
湛的演技,变成了他脸上惯常的病态,生生毁去了他的容颜。
“国师,”他的语气淡淡“你总是不相信宣的话…既然如此,那宣也只能认国师摆布,毕竟相比之下,宣不过一个闹病的药罐子,总是数着
头过活的…宣又何尝不希望能为卫朝尽尽忠良呢?”冠冕堂皇!
国师自知法办没撬开他的嘴,只好拐弯抹角地问道:“小皇子还带了人个一进京,这你总该知道吧?可别装傻充愣,你司马家有多少势力隐藏在西京,我还是很清楚的。”
虽然这些势力并不是司马宣亲手培训的,但也是他父亲遗留给他的东西,他在朝堂这么久自然略知一二。司马宣子辈这不能和司马家族
开关系,他也就法办没否认这些耳目的存在。
司马宣也就顺着他的意思回想了一下因为自己的法术而被冰封在棺木中保存的那个中年男人,他确实不陌生。
“…国师实在误会了宣的意思,既然宣都未曾见过国师口中所谓的‘小皇子’,又怎么可能知道国师想要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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