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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都只有这选择
 术后头两天痛苦!我有鼻炎,经常打嚏,一个嚏出去,刺痛瞬间以肚脐为中心向周身辐,几次差点疼漏

 术后又肩膀剧烈疼痛到我不上来气,只能股朝天撅着趴在上,叫唤‮音声的‬都控制不住地尴尬,老说像炮打得不舒服还坚持叫似的。

 过头两天,剩下的住院时光我开心,仗着自己是病号,对自己贼大方,各种点好吃的外卖,医院后院还有只黑猫,我散步活动时就跟它玩。

 出院后我不时感慨医疗科技发展的重要,在腹腔镜手术诞生以前,这种毛病怕是得开膛破肚,如今三个管子伸肚子里就搞定了。我哪知道肚子上开三个窟窿,仅仅是艰难备孕的开始。

 几大袋的中药西药开回去,我天天光吃药就能吃,还要忍着各种副作用,比如不知何时到来的眩晕,暴涨的食欲,24小时不间断犯困,以及身体像气吹的一样迅速发胖,五六年体重都没上过90斤的我,出院没到两周就过百了。

 然而这不是最闹心的。遵照“送子观音”的医嘱,我定时去监测卵泡,也吃了不少催促卵子成的‮物药‬,术后第一个排卵期下腹隐隐痛,而这时她告诉我俩,可以回去过生活了。

 甚至时间都给精确到次早晨。“送子观音”表现得信心满满,搞得我和老也跟着有成竹,回家辛勤耕耘当播种,大把吃药当做施肥,按时去医院复查。我记得非常清楚,2018年10月19,复查时“送子观音”说如果24没来月经。

 就肯定是怀孕了。新生命没如人所愿到来,一个活着的人却离开了我。10月21,我爸很平静安详地睡了一觉,便再没醒来,在这之前,我大概两周没去看他,印象里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跟我妈抱怨吃那些药的副作用让人难受。

 他了一嘴:“水到渠成不行么?”记得当时我听完还好顿笑,觉得“水到渠成”这词不该从我爸这种大脑受过损伤、吃饭都忘了怎么吃、连人都认不全的脑病患者嘴里说出来。

 这句疑问成了他给我的遗言,事后我想过,水到渠成,顺其自然,这种词汇说给有希望的人听是鼓励和安抚,说给我这种情况的人就是雪上加霜,除了加重无力感和绝望,没有什么用处。

 真的,不要轻易把这类词汇当做安慰说给人听,在极端情况面前,这些除了让人更难受没别的功能。

 对一个天生输卵管伞端闭的女人来说,顺其自然的结果是什么?答案是终身不孕。还会有水到渠成么?当然没有了。

 受孕见分晓的10月24刚好是我爸出殡的日子,也是我结婚两周年,那天我妈没到场,嘱咐亲戚们看着我,不许我事事上手,还让我在衣服里一圈红布,说万一有了宝宝,能挡挡殡仪馆的气。一开始我也小心着。

 后来想想作罢,身为独生子女,许多事只能亲力亲为,老替我分担了不少,可有的事不自己亲手做,我会后悔一辈子。我爸的骨灰是我亲手装的,大腿骨太长装不进去,我说了声“对不住了爹”

 然后嘎巴一声撅成两段码进袋子。啥孩子不孩子的,如果此时身体里真的有个小生命在孕育,这点事都扛不住,也不配做我的娃。

 忙完一切回我妈家吃饭,她看着我疯狂往嘴里小橘子,笑着说:“姑娘,妈觉得差不多是有了,你吃东西的样子跟妈怀你时候一样。更多文请加群”

 我很不给她面子,直言告诉她我肚子疼,很像例假之前那种,这种酸橘子我从小就爱吃,跟怀没怀没关系,别多想。

 老在我们回到自己家时埋怨我,说我不该那么怼我妈,说几句好话哄哄她能怎么的,家里出了这样的事,让她有点念想、有点奔头,这有错么。我偏不想给她留念想,比起她当时的不快。

 她失望的样子更让我有压力。老转而哄我说:“媳妇儿,其实我也觉得你好像有了,上楼时候我在后面,一抬头发现哇股变得那么宽!”

 他总能在我最郁闷‮候时的‬逗笑我,我给他一胳膊肘,转身上厕所,子一瞧,隔门喊他:“给我拿个卫生巾去!”***备孕的“十月革命”宣告失败,我再去监测卵泡时,跟“送子观音”请假问能不能休整一个月。

 她看看我手臂上的孝字黑纱,说节哀顺变,这事不急,保持心情也很重要。不急吗?反正我爸没等到当姥爷就先走了。

 药不能停,又是拿药当饭吃的一个月过去,我再次踏上助孕之旅,按时按点去监测卵泡,再遵医嘱跟老做夫功课。朋友们问起为啥我隔三差五就去医院,老跟他们说我去复查,于是我那段时间得了个称号:复查贵人。

 那段时间真的好心累啊!如此备孕简直有违我本能,把我这个满身情的虎狼‮妇少‬祸害得几乎冷淡,一想到做就觉得好烦,和老的夫关系也出现不之处。拿做这事来说吧,他起时兴致高涨。

 而我喜欢睡前搂一发,我俩的趣时间总对不上,他顾及我偏好睡前做,明明很困还硬撑着想履行职责,结果心有余老二不给面子。

 我遵从他早上更强一些,刻意早早起来等着,结果好不容易他醒了,我又不知不觉走进了回笼觉的怀抱。老跟我牢抱怨,说只要一想到要孩子的事。

 他再硬也会马上软,根本不受控制,再加上总是要听大夫话在合适的时间去做,让他感觉无比别扭和难受,明明快乐一个事,突然变成了任务,再也找不到一点乐趣。

 他不开心,我又何尝不是,要孩子本就不是我俩的意愿,再为此要逆着望而行,自然难上加难受。

 造成这种结果,我们并非完全无辜,如果我俩是那种标准1V1夫,一辈子只跟对方做,那这个“任务”不算难题。彼此的爱对象只有对方,甭管相互之间还能不能提起趣,都只有这一个选择,完成任务只是时间问题。

 也不会感到有何不妥。偏偏我俩不是这种寻常夫妇。多年相处下来,我们早就过了骤起时首先想到的对象是对方‮候时的‬,除彼此外还可以有别的爱对象。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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