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哀不可谓不切
“是我弄错了,原来你是凰的女儿。”“但既然她活不了了,你便也没用了,她人个一寂寞,若有个小女儿在身边,想来会开心得多。”“她为你舍了自己,如今你便也为她舍一回吧。”*钩星,是姑惑鸟的别名,又名夜行游女,鬼鸟。
传说中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妖怪,传说常盗取他人的孩子当自己的孩子养,小孩衣服晒在外面,如果落了羽
,就是姑惑鸟要来偷取孩子。晋朝还有传说一男子发现几个美丽的女子。
他将其中一人的羽衣藏来起了,女子都为鸟,他靠近时其他女子都飞走了,只剩下被他偷了羽衣的女子。
后来男子与她生了个三个女儿,后老女子趁他不在拿回羽衣,她先回到家中,又取了三件羽衣给女儿,一起飞走了,这就是姑惑鸟一个传说来源。
(个人认为这是七仙女的同类传说,两者杂糅)因阿青这一角色被偷换羽衣,同时也换了两个孩子,还把十六带走了,所以取了姑惑鸟的别名,钩星。
有读者朋友看到这个名字候时的就知道这是姑惑鸟、后来猜到剧情的吗?《玄中记》:姑获鸟,夜飞昼藏,盖鬼神类。衣
为鸟,
为女人。
名为天帝少女,一名夜行游女,一名钓星,一名隐飞鸟。无子,喜取人子,养之以为子。人养小儿,不可
其衣,此鸟度即取儿也。荆州为多。昔豫章男子见田中有六七女人,不知是鸟。扶匐往,先得其所解
衣,取藏之,即往就诸鸟,各走就
衣,衣此飞去,一鸟独不得去。男子取以为妇,生三女。
其母后使女问父取衣,在积稻下得之,衣之而飞去。后以衣
三女,三女儿得衣飞去。今谓之鬼车。
“她为你舍了自己,如今你便也为她舍一回吧。”说罢,鸾仅剩的那只瞳孔也泛出金光,她伸出右手,竟生生从皮
中幻化出白骨如剑,携雷霆万钧之势朝十六劈刺而去,只听铿的一声,电光火石之间,震
出余波阵阵,鸾的白骨剑被二人的剑合力所挡,一为唐元,一为李玄慈。
然而李玄慈因之前以死破阵,周身纯
之力尽数外
,如今还未恢复,即便有唐元相助,也只是将将挡了鸾的一击。“怎么,我在这世上最要紧之人为了她而死,如今连我自己的儿子也要做为她送命的痴情种?”
鸾讽道,语气中的不甘隐隐可闻。李玄慈伤重御剑,挡了她一击已是勉强,忍了忍,到底吐出口血来,十六连忙扶住,撑着他缓缓坐下来。
李玄慈面上一片白,不存半点血
,而他那双从来亮如辰星的眸子,仿佛蕴了从心底浮上来的雾,看不清楚说不明白,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滋味。
“你我或许有母子之实,却无亲近之缘,你未有一刻将我视作孩儿,我也未有一刻视你为母亲,母不似母,子不似子,又何必在此时作这番样子。”
“我自小便被说胎里克死父亲,落地就没了母亲,天生孤煞,妨碍他人。倒也好,将我浇灌出了这副冷心冷肺,不为世俗孽缘牵扯。”
“可现在,我也有了割舍不掉的人,才知道缘之一字,是正缘还是孽缘,纵有老天玩笑、命运无常、世道险阻、小人作祟,可最要紧的,终归是那颗心,你愿为那人把心摆正了,缘自然也就正了,最难做到的从来不是粉身碎骨、玉石俱焚。
而是你愿为了她做出取舍,包括舍掉自己,包括舍掉执念。”“如今想来,我前半生似乎多有像你,今后余生只愿少像你些,莫叫我和十六,如你一般结局。”言至此处,他看了眼十六。
她那么点个子,却撑在李玄慈背后叫他不至滑落,见他看过来,一双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同他一般望着,轻轻笑了下,只说了一句话。“我什么都不怕了,你也别怕。”十六没说不怕什么,可却也什么都说了。
那些山中岁月里的寂寞,那些小时候在被子里掉过的泪,那些她从不肯说出口的对父母的期盼和失望,那些她自己都曾说服自己相信的洒
。
那些觉得他俩如浮萍相遇,注定一
又会参商分离的忧虑,此刻都随风而去,再也不会和未雨的积云一样沉沉
在她心头了。这番话似乎触动了鸾内里心肠。
她看着自己未曾相认过一
的儿子,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子辈这奔波筹谋,从来只为了那个人,不,从来只为了她自己,该舍的,不该舍的,她都抛下了。
“好,好,好。”她怆然道:“好得很,不愧是我的孩儿。”“不过,既是我的孩儿,自然要像我一样。
尝尝人个一独留在这世上是什么滋味。”鸾话锋一转,随即将手中白骨剑化为弯弓,另一只手从
中忍痛
出一肋骨,搭上为箭,将周身神力全数灌注于中,拉弓满
,祭出一支破长空、斩龙蛇的利箭。
李玄慈此时已无力再次提剑,他最后的气力都已耗在方才反击的一剑中,唐元和何冲金展提剑扑了过去,可依然被那灌注神力的箭羽所震开。
李玄慈并未躲开,也未惊慌,他只是转身,将十六抱入怀中,十六反手抓住他,想将他推开,却只是被他守得更紧了些。骨箭划破风声猎,穿膛之势刺心寒。
然而忽然起了阵风,并不喧嚣猛烈,却将那已被吹散的灰烬聚来起了,柔柔地在半空飘摇,竟渐渐成了个隐约的人形。它怀着一点并不刺眼的光耀。
在这晦暗之地晕开一圈暖
,叫人看不清眉目,然而却无端有种温柔之意,那团光朝着十六与李玄慈扑了过去,将他俩罩了个满怀,眼瞧着那箭就要落在上面。可反而是
出此箭的人。
在看到那团光晕后,疯了一般腾空而起,将手中弯弓化为骨藤,飞一样刺出,却也只将将
上那骨箭的羽尾,让它慢了几分而已。鸾却不顾,趁着骨藤阻缓其势,自己亦扑身上前,全然没有半点保留,拼死终于扯住了那支箭。
即便自身神力汹涌骇然,这下尽数反噬到她身上,鸾也未松手半点,反拽得更紧了,口中不断吐出鲜血,浇在那白骨箭上,她却看也不看一眼,只痴痴瞧着眼前那团柔和光晕里的模糊的身影。
“阿凰,是你吗,我是阿鸾,我是阿鸾呀!”“你瞧我一眼,你瞧我一眼吧,我是阿鸾呀!”鸾泣血一般苦苦哀求,声声唤着二人的
名,情不可谓不真,哀不可谓不切,连手上已被箭羽磨得见骨,
口起伏已有锥心之势,也都顾不上了。可光晕中那人,始终没有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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