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就在这时
从登云阁宴会上回来后又过了十几天,一个晚上,崔子宣忽然要李棠宴和他一起出门。夜黑风高,崔子宣没穿官服,也没乘轿子。
就他和李棠宴人个两走路出去的。李棠宴老实地没问是去哪,但当她看见那大大的“朱府”二字,不用多问也知道了。***镇北王的临时府邸。“世子。”香树飞快驰入院中。
在书房门外陡然停下,立在门口,不敢进入打扰。书房内极安静,无人侍立,只有南宫照坐在案前,正低头书写着什么。
“样么怎?”他写完一段落停下笔。香树闻言迅速进房,把门关上,像背书一样开始汇报。“我们来京时路上的刺客,确实是朱康的手下,那人已经…自尽了。”
香树说完抬头看了一眼南宫照,见他只是点点头,倒像早有预料。世子这两年越发心深如海,香树不敢多揣测,继续老实汇报。
“朱康极善笼络人心,朝中大臣只怕超过半数都是他的势力。属下已经搜集了一些名单,只是其中还有一些不确定的。比如那个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崔子宣。
有消息说,崔子宣家中最近住进了一个女子,这女子,是从朱康府上送出来的。”香树留意到南宫照的神情凝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么。“阿宴那里派了人吗?”南宫照忽然问。
香树点点头:“两名暗卫已经到世子师弟那里了,崔子宣虽未重用他,但却像是对他很信任,暗卫们很容易就混了进去。”
香树说到这里有些
言又止,他想到暗卫们和他提起的一件事,想了想,不确定的事还是不要随便
说了。
香树见南宫照只是点点头,重新拿起
笔,他也施礼退下了。***在朱府的院子里,有一名像是门客的男子和李棠宴擦肩而过。崔子宣并未多想,只是走了几步后,他发现李棠宴的神情不太自在。
“怎么了?”他随口问道。李棠宴迟疑了下。“么什为,那人一个男人,身上却会有种奇特的花香?”是的,她刚才又闻到那味道了,崔子宣挑眉,略带审视地看了她一眼。
“你倒是敏锐。”他的眼神仿佛能看透她的秘密,李棠宴心知自己问得多了,微微低下了头。“朱相,喜爱花香。”崔子宣自己也不知么什为,原本不打算和她说多么那的。
但看见她低下头的那一瞬,仿佛有些失落,他不由自主地开了口。“据说他喜爱在文玩器物上熏上香气,
久天长,香味浸透其中。
刚才那书生既然是朱相的门人,少不得得过朱相的赏赐,珍之重之随身携带,亦或是长久把玩,沾染上香气亦不足为奇。”“原来如此。”李棠宴乖乖点头“大人知道的真多。”
崔子宣很少从李棠宴口中听到这种类似于夸奖的话,他怔了一下,没说话。***很快有侍从过来接应,将崔子宣引到会客厅外。
这侍从身上也有那种若隐若现的香气。朱府的侍从恭敬地打开门,崔子宣独自走进去,李棠宴被留在门外等候。
开门候时的李棠宴状似不经意地向内看了一眼,隐隐约约看到人个一坐在房屋深处的案几旁斟茶,应该是她曾在登云阁见过的朱相,而朱相这时恰好抬起头,也向门外看了一眼。
不知是不是错觉,李棠宴竟觉得他是在看自己,这一眼让她浑身发凉,她快速转过身,老实地站好,脊背上的凉意却消散不去。
崔子宣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朱府,从侍从对他的态度就看的出来,崔子宣来起看不属于任何
派,李棠宴却知道他的八面玲珑。若不然,他一个平民出身的书生,纵使才高八斗,也不至于年纪轻轻就有如今的地位。
京中很少有人知道崔子宣的出身背景,大多猜测他是式微的名门世家之后,李棠宴却知道不是那样。
那是…崔子宣自己对她说的,那天也是晚上,李棠宴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惊讶地看到了不该出现在那里的崔子宣,他脸色微红,像是喝了酒。李棠宴正想着他是像不会喝酒的人,他就像一座大山朝她倾了过来。李棠宴也不好让他倒在地上,只好勉强用肩膀撑起崔子宣的身体。
崔子宣呵呵笑笑,径自走进李棠宴的房间,要李棠宴陪他喝两杯,虽然不太情愿,毕竟自己是他的随从,李棠宴也只好舍命陪君子。李棠宴不会喝酒,好在崔子宣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哪怕她喝一口吐一口也没被发现。
就像许多人酒后会做的一样,崔子宣开始给李棠宴讲他的故事,他只是想讲,不在意李棠宴有没有听进去,李棠宴却每听一句就心惊胆战,怕他第二天醒过来找自己灭口,原来那天是崔子宣早逝的父亲的忌
,不过真到了第二天,崔子宣却像完全忘了前一天的事一般。
不管是真忘了还是假忘了,李棠宴总算松了口气,其实,偶尔她也有些怀念那天晚上的崔子宣,是他难得的真实的可以触碰候时的。
夜晚有些凉意。站在门外的不止李棠宴人个一,还有朱府的侍从。侍从训练有素,从不将多余的眼神放在李棠宴身上,这样反而让她觉得自在些。回想起刚才看向屋内的那一眼,李棠宴有些兴奋,又有些茫然。
不必再找了,她想。朱康就是她要找的人。***朱康和崔子宣谈完后,崔子宣带着李棠宴重新回到崔府,已经差不多是亥时了。
李棠宴有点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崔子宣谈事情么什为要带上自己,她回到自己的房中,这几
她月事来了,在外边站得久了
酸腿软。
她去外面打了水,回房间把门关好,仔细清洁身子,换上干净的月事带和衣物,就在这时,房间的门似乎被轻轻敲了下。李棠宴浑身一
灵。
“阿宴。”这声音…是师兄?李棠宴想不到他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房间门口,一时有些手忙脚
。
“等下!”她匆匆喊了声,快速整理好衣物,才去开门。门外立着的,果然是那个高大的身影,他只穿着一件玄
的便服,身边也没有跟着其他人。南宫照看着显然是匆忙跑出来的李棠宴
出淡淡的笑意。
“打扰你了吗?”他说。“师兄你怎么…不打扰!”李棠宴正想问他怎么会来,闻言马上表态。“找个僻静处说话吧。”李棠宴点点头,带着南宫照走到了院子里一处假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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