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便是圧制情毒
她只是犯了天下女人都会犯的错误。喜欢人个一太累了,所以她喜欢十个。“这我可猜不出来,”祝今今笑了笑“江道友和你商量个事情呗?”“你说。”“若是镜卿公子不喜欢我,你能不能不抹我记忆…我会守口如瓶的,真的。”
她伸出四
指头,做出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我可以心魔起誓。”江宣钰眸光低暗,眼底似淬着幽幽寒冰。
“想绕开心魔誓将这里头的事情
可有一万种方法…祝今今,若你是我,你会信么?”他倒也说得有理。
“那看来没有办法了。”祝今今面上仍是挂着笑,瞧着分外从容“我只好努力拿下镜卿公子了。”
***她虽然故作从容,但真要“拿下”她心里其实没有什么底,只是在江宣钰面前,她可不想有半点
怯。二人一道走至那楼阁前,这处楼阁近看时远比远看更加高耸巍峨、气势不凡,好似由墨石白玉铸造而成。
江宣钰伸手,轻轻推开门扉,只
出一条细
,便对祝今今笑道:“祝姑娘,我就送你到这里。”
“江道友。”祝今今朝他狡黠一笑,
出一个小小的酒窝来“希望你说到做到,若我能睡服镜卿公子,你就放我离开…不许抹去我的记忆。”“若你有那个本事。”祝今今扭头离开,一缕幽香绕过江宣钰的鼻息。
他不由顺着香气去看,祝今今的身影却已经消失在门扉,那缕香气却仍旧淡淡的,江宣钰垂首轻嗅方才绕过她墨发的食指,
角不由抿起,果然很香。
室内寒意缭绕,祝今今刚一踏进去,就冷得直打哆嗦。脚下是寒玉铺成的路,一直延伸到白琉璃所砌成的长阶前,左右两侧皆是巨大的水池,水面上冒着白色的雾气,水池更远的两侧,是无数面镜子。
有长有短,有高有低,每一面都能清晰地映出祝今今的模样,她现在的样子其实不太好。身上的衣物单薄。
她只能双臂紧紧抱住身子,这身明衍宗的弟子袍本就有些紧窄,如今她这般动作,那对丰
巧的
房就好似快要从衣襟里挤出来,明晃晃的一片白软。“谁让你来的?”
空寂的室内属于男子的清冷声音陡然响来起了,祝今今循着声看去,七十二层的白玉琉璃阶上,男子的身形绰然立着。
雪白色的长袍逶迤在地,与其说像人,倒不如说像是一尊俯瞰众生的白玉琉璃神像。高洁无瑕恍若谪仙的清贵面容上未有喜怒,唯一稍许有些烟火气的,便是他眉间的那枚朱砂痣。祝今今觉得自己真可笑。
她先前还觉得那叶如霏冰肌玉骨,是个如仙女一般的人物…但和眼前的男子相比,她身上那点仙气,也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这样的男人竟然中了情毒…实在令祝今今觉得有些暴遣天物,自己若是真能睡了他,岂不是占了一个大便宜?看到这么好看的男人,身上这点寒意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镜卿公子,先别急着问我是哪来的,我们先聊聊?”他垂眸看她,眼底仍旧未有喜怒。自然对她的提议也没有半点兴趣。
“你走吧…告诉宣钰我无意于此,让他别再送女修来了。”天镜门无论男女皆要保有一颗纯粹空明的镜心,若是镜心浑浊,便无法驱动镜器。
如江宣鄞这般境界的镜修更是如此,若有杀念,轻则动摇镜心,重则镜心浑浊碎裂,跌入恶堕之境。故而他对人亦不能怀有恶念。
“我不能走啊…我若是走了,会被抹掉记忆的。”祝今今伸出脚,踩上一级长阶“即便公子不愿,也别急着赶我离开,让我多待一会好么…这记忆对我来说很重要。”祝今今倒也没有说谎。
她道知不江宣钰口中的抹去记忆到底是消抹到什么程度,是仅仅抹去这一段,还是会将之前的记忆也抹去?她不敢赌。“而且,我走了你指望谁来救你?你的未婚
?她怕动摇镜心,可不敢来看你一眼。”
祝今今戏谑着又接连走上几层台阶“走了我一个,你弟弟那里还有四、五个女修呢,倒不如先留我在这里,他也不会再送人过来。”叶如霏竟也
手了?江宣鄞神情微微的有些变化。
他没有回答,却也没有再赶她离开,只闭上眼眸打坐调息,无声的回答,于祝今今而言是一种默许。
七十二层白玉琉璃阶,祝今今很快便走到最后一层。江宣鄞盘腿坐在白玉莲台上。眉如远山墨画,垂下的睫羽纤长,薄
微抿,鼻梁高
…近看更加令祝今今觉得他美得不似凡人。
但她还未来得及再欣赏几眼,一面镜子忽然出现在她眼前,映出她有些惊讶的模样,再然后,祝今今回过神来时,她又站在了白琉璃阶下。看来他的确是不喜欢被女子近身。
那他平
里又是如何同他那未婚
相处的?祝今今心中困惑,却也不敢开口问他,只恹恹道了一句:“好嘛…既然镜卿公子不喜欢…人家就不靠近了…”
天镜门,这移形换影的镜术还真是厉害。看来若不是这江宣鄞主动接近她,她怕是连他的一片衣角都碰不着…想睡个男人还真
难的。祝今今忽然觉得陆师伯更加可爱了,他虽对她说话时有几分严厉。
但也不会这般抵触她靠近。所谓嘴硬心软,便是陆师叔这种类型的吧,她还得打听一下陆师伯的消息,也不知他是不是已经安然离开明衍宗了,前提是,她能离开这。***
祝今今的视线落到左右两侧的寒池之中。光是看着那平静无波冒着白烟的池水,她便感受到钻心的冷意。
她不自觉又将身上的衣服裹紧了些,上牙和下牙直打哆嗦,这室内这么多镜子,每一面都映出她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
“江公子,这里好冷呀。”祝今今在池子旁随意寻了个位置盘腿坐下“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不冷么?”回答她的是江宣鄞未有半点感情音声的。“若你受不了此处寒气,随时可以离开。”自讨没趣大概也不过如此。
不过祝今今想他在这种如冰窟一般的地方待上十七天,便是为了压制情毒,究竟是在坚持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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