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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终究会知晓
 姜年再欢喜,也会步步往杜花宜身边去。三休沐后,回到门下省,姜年居然升了官。谷雨天喜地的回来说:“姜大人在门下省得令,要升官了!”六品符宝郎进从五品朝议大夫。

 “大人嘱咐我到外头看宅子,年后回来要出宫住着了。”他倒是,总得偿所愿。夜里姜年仍是避着人到她屋外敲门。

 “升官是喜事,主人当去同杜小姐说,我睡了,主人回去吧。”“今是你生辰,我都记着。你开门吧。”温雪意屋内静悄悄的。

 “雪意,我冷极了,方才我来得急,还穿着寝衣。”温雪意听他在外头哈气跺脚,一个不忍心,还是开了门叫他进屋来了。

 “这个给你。”姜年手上放了个雕花的戒指。单看是花枝的样式,穿了红线,可以挂在颈上。别人或许看不出,温雪意却在熟悉不过。

 戒指应当还有一枚,在镇江时,温雪意看到连理枝的诗文,心中触动,画了个糙的图样,姜年与她一同想出最终的花式,他一早就想做出来,只是镇江寻不出雕花功夫精细至此的人。

 到了京都,能人众多,姜年才又寻人作出。分开瞧两枚,样式不同各有花枝。可两枚皆带半实,相互可以嵌合,且嵌合后为完整的一颗果实。取连理成枝,共结一实之意。

 温雪意那时总这样这样婉转,含蓄的寻机会要说与姜年,她的情意,姜年原是早早就清楚了的。

 连理成枝,共结一实,她与姜年,何曾有这样的姻缘际遇,他既已经吃定杜花宜,杜花宜也认定了他,又来招惹自己做什么。温雪意不接,姜年便亲自挂到她身上。温雪意要摘,姜年却搂着她笑得十分愉悦。

 “雪意,你可厉害极了。”姜年白忍着。好似平静无波,到了温雪意面前才放松下来,笑得欢喜。姜年原先死谏,倘若没有温雪意,他亦能平安从牢里出来,可温雪意所做之事,却推着他提前晋升。

 “是…是我的缘故么?”姜年捏着她的下巴亲吻。“是你。”温雪意为着救他仿造的书作,皇上私下里竟都看过了。

 “主人,别再招惹杜大人了,如今你不也升官了么,何必非要攀附什么人呢。”姜年的笑声逐渐凝滞。“越是往上,只会越艰难。此次是侥幸,即便我升官,独木难支,我总要有所倚仗。

 “朝议大夫,将来还不知我会得罪多少人。”无论如何,姜年定下的事,总是不会做更改的。温雪意取下颈上饰物,还姜年。“你看,再如何欢喜,你也是要定了杜小姐。

 “我的情意叫你欢喜,我的情意也叫我受罪。我可以拼尽性命救你,却不能看着你与别人恩爱。“你总说要护着我,却又总叫我这样难受。”

 除却这事儿,早在几前,卓清戎就避着她了,温雪意到藏书阁等着。卓清戎甚至还派了人劝她离去。卓清戎不再要她进藏书阁抄录,也再不许她进出乌草书院。

 她的情意啊…总叫她受苦。姜年无法回应,他只能箍着温雪意在怀中。“雪意…你别走。”“你已经得偿所愿,也应了我的心愿吧。”

 姜年未死,便还是要他亲自到官府去,才能消了温雪意的奴籍。“旁的事都无妨,唯有这事不成。”姜年有难,头一个会护着的是温雪意,他无事,温雪意就得绑死了在他身边。

 ***出宫后,温雪意更难再见卓清戎,所以即便卓清戎避而不见,温雪意也得掐着赵秀卫惜观常到藏书阁的时辰,寻机进入藏书阁。赵秀远远看见温雪意便跑得没影了,卫惜观被她叫住。也不好当面跑走,只能硬着头皮问她:“雪意姑娘有事?”“我想见卓大人。”

 “嘶,我可不敢,我带你进门。那就是我的过错了,至于什么事儿,你得自己好好想一想,或是问她去,我能知道什么呀。”被得厉害,卫惜观只能给她搬来一个竹梯。

 “实在不成你爬进去。”院内传来卓清戎的叫喊:“卫惜观,我听见了。”卫惜观赶忙也躲开了,门是开了,不要她爬墙,卓清戎的面色却不算友善。“卓大人,对不住。”“各有其主,你也不必多说。”

 “是我有负你的心意。”温雪意躬身屈膝,几乎要跪倒了,卓清戎又拦着她把人扶起来“我那时叫你回去等着。你‮么什为‬不听。”

 “主人眼看就要问斩,我太过心焦。”卓清戎出无可奈何的面色:“你可知皇上本就没有杀他的打算,我当心中有数才叫你回去等着。你这般前后奔忙,又与李沅儿杜花宜往来密切。

 那个谏官是杜冶淳的人,你敢说他出面,你不曾推波助澜。”温雪意有心解释:“除了这回,旁的事情,我当真半点不曾透漏。”

 “那又如何。姜年有心投靠太子,即便你籍,以你对姜年的情意,后姜年有事,难保你不会倒戈。”

 世事往往环环相扣。姜年的养育和她情意是因,她那时的抉择是果。因由仍在,她的往后抉择,自然也可预判。卓清戎未必不信她,卓清戎不信的,是她对姜年的情意啊。

 “就算你曾向木三郎投诚,可你的所作所为皆是与太子一亲近。莫说木三郎不能信你,连我也心存疑虑。”

 “心思不曾理清楚之前,你先不要往藏书阁来了。”温雪意也清楚卓清戎的脾,此次之后。她便再见不着卓清戎了,她的情意,总叫她受苦。温雪意郑重伏拜。“能与卓大人相识,是我之幸。”

 她有太多事要谢卓清戎,从前乌草书院她难过时,是卓清戎好言开解,后来入宫,是卓清戎有意提点,即便姜年入狱时,卓清戎仍尽力帮她,只是她满心挂念着姜年,才不曾想通。

 李沅儿有意要取满庭芳而代之。姜年才平安两,她便寻上温雪意。“先前你所说,当真可行么。你是与南馆之人相?”

 各中细节,温雪意不好说得太多,只能说有熟悉的几个人。南馆是格外微妙些,不可叫人知晓,故而温雪意含糊应答,李沅儿也不再追问。“眼下马上就要过年,年前是置办物件‮候时的‬。”

 假若手脚快些,趁此时机,年前便能知晓温雪意的谋算是否有用。“这样,李小姐选些好的,我去一试。”月余未见,林西竹忧心她,直至见着人才放心了些。刚到房中温雪意便搂紧林西竹。

 她心中事烦就格外黏人,总爱赖在身上撒娇。林西竹知晓她的习惯,便也只搂着她,等她舒心了再说些旁的事。

 近来发生的事太多太多,温雪意受过的折腾也太多太多。朝中事宜她不能直言,便将种种事情换了旁的指代。好似姜年入狱,她只说是大户家中奴仆受罚,而她四处奔走则说是奴仆挚友四处寻人求情。

 独独卓清戎将她拒之门外的事,温雪意是坦白直言。“我做了错事,惹得好友不悦。”“可认错补偿了么?”

 “我能认错,却无法补偿,她如今几乎不见我,也不许我靠近了说话。我虽无意欺骗背叛,主人却选了与她对立之人,立场使然,即便我无心与她对立,她也再不能信我。”“你既没做过,她终究会知晓的,过些日子再同她说一说。”“若她还不信呢?”

 “你在意她,便改过再试。”温雪意在心中叹气,好似她与卓清戎之事,即便温雪意如何在意,也无法改过从前的事。往事不可更改,人的心意,更是难以更改。

 她无法扭转姜年的心思,也无法扭转卓清戎的看法,她是无能为力啊。温雪意岔开话到:“西竹,说些你从前的事吧。”“我从前…太无趣,倒不如不说。”是无趣还是时难挨不愿再想。  m.iSj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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