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指尖微动
“胡闹!”两人被剑威胁,深知面前人修为极高。但又受不了这屈辱直骂:“老祖宗闭关三百年,怎可能为你出关?”
“你通报说祁则来见他就是。”祁则将一人颈侧的剑挪开,移到另一人脖上说:“一人去通报便够了,速去速回,本尊不愿多等。”这明显就是抓人质了。
年年看得心惊胆战,拽紧祁则的袖子不敢看,得觉总下一秒这弟子就要被杀了“你威胁我也无用。”弟子倔强冷笑道:“老祖宗三百年没出关了,就是宗主换任有没都,为以你你是谁,他能为你出关?”
祁则不语,年年却担心起来,她问:“三百年没一点动静吗?你们也没进去看看,人是否安好?”
毕竟闭关都是历劫破境的危险事。许多人闭着闭着,就成了死关,再也没出来,弟子怒瞪年年一眼。
但很快没了底气。这三百年里天地变幻,人族又不比妖族天生长寿,一百年便换一茬人,就是得道修炼,至多不过千岁。
三百年,着实太久了,久到快要忘记乐池的名字,久到已经没有故人来寻他。弟子刚低下头,便听见一声尖叫。
“老祖宗出关了!”方才离开的弟子急忙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叫,像见了鬼似的:“他闭关听见祁则二字,气得直接拍碎了山门,说是与祁则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这是寻故还是寻仇啊?年年吓得炸了狐狸
,扯住祁则的袖子想溜之大吉。“嗯?”祁则伸手
了
年年的狐狸耳朵,面上竟还带了一丝笑意“别怕。”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这在人家的地盘上,就算祁则修为至臻,也得认双拳难敌四手的亏。祁则仍然微笑道:“无事。”
年年眼看着祁则将手移向
侧的云鹿剑,年年两眼发黑,觉着今
不是丹宗被灭,就是她和祁则死在这,这时。
那传话的弟子终于跑回,气
吁吁道:“老祖宗说他就在
柳崖等你,让你自己上门挨打。”年年:“…”这丹宗要不还是毁灭吧。祁则不言不语,静静看年年忽起忽落的反应,她的道行太低,更不通人情事理,心思全写在脸上。此时身后的狐狸尾巴低垂,左甩又甩,明显是不开心了。
“年年。”祁则忍着笑,对她伸出手:“走了。”年年替祁则委屈,问:“走哪儿去?”祁则:“揍人去。”
祁则说时半俯下身,语调轻柔,与
间那柄苍老无声的云鹿剑相映成辉,自是俾睨天下的卓尔不群。年年嗯了声,
天喜地地跟上祁则。说是去揍人,但真到了
柳崖,年年却又紧张起来,怕祁则真下杀手。
她主动走在前面,扣门入内,对坐在茶桌边的小童请礼道:“你好,我是祁则的弟子,和师父一起来寻乐池真人。”那小童约莫八九岁,一张娃娃脸,大半身子被茶桌挡住,此时正在捏糖丸。
乌黑的圆眼儿很是讨喜。年年想捏捏他的脸,哪想这小孩一开口就没好气道:“你是瞎的么?”
“我…”年年赶紧看一圈屋内,确定没有第二个人在,她抿紧
,只当这小童是在拿她取乐,摆出笑脸哄他:“还请小友通报一声。”
“报什么报?我这么大个人在这儿,你看不见是吧!”那小童猛地站起来,仍然只
出小半身子。
他双手撑在茶桌上,姿势反而很滑稽,干脆踩到椅子上说:“本尊就是乐池真人,看不看的见?”年年震惊了,她分明记得刚刚丹宗弟子一口一个老祖宗,很是敬仰尊重的模样。
年年再回头看看祁则,灵山宗主一身白衣胜雪,身姿颀长,似是天外谪仙的出尘模样。再挪回这八九岁的稚气小童,这着实有些为难年年了。
“你…您…您好…”年年面上笑容僵硬,不知该做么什出表情:“小辈见过乐池真人。师父他…”
“他他他什么他?怎么跟个结巴似的,话都说不清楚,祁则
待你啊…少你吃的喝的,小时候给你饿成傻子了?”
乐池真人一串话连珠炮似的往外冒,听着刻薄,但配上他此时的模样,却像是童言无忌般直白明了:“你若说不清,就让祁则来说。
你往那处坐着去,茶果点心自己吃自己弄,我这没佣人,也没多么那规矩。”年年被说愣了。
乖乖坐到一旁的小桌上,打开盒子开始吃酥糕。祁则进来候时的,就看见年年手里捧着点心蹲在一边,泪眼汪汪地啃酥糕,弱小可怜又无助。
“怎么,打不过本尊。就欺负本尊爱徒?”祁则长袖一挥,坐到乐池对面,道:“不是想与本尊切磋么?此时此地,出去练剑?”
“有意思,徒弟被说两句,你就亲自出头欺负回来是吧?”乐池算是看明白了,他嘿嘿笑道:“你这是爱徒,还是心上人呐?”***祁则饮茶不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乐池并非常人,知晓他不否认。
那就是默认了,乐池看看祁则,再看看一旁啃着酥糕掉了满手渣子的半妖,啧啧称奇,他刚要起身去找年年,就被祁则盯了一眼。“怎么?”乐池被威胁了,没好气地问:“看不得碰不得说不得啊。
她是水做的,还是豆腐做的,你是不是还要捧手心含嘴里啊?”年年还沉浸在乐池真人是一名八岁小童的震惊里。好儿会一才回了神,知晓这是师父与故人叙旧。
她
不上嘴,干脆专心埋头吃酥糕。乐池看一眼年年吃点心时乖巧认真的小模样,兴趣更浓,一手托腮道:“看不出来你喜欢这一挂的。”祁则伸手就将乐池的脸掰回来,言语严肃地说:“本尊找你有事。”
“知道。”乐池一张圆脸被捏得有些疼,他没好气道:“算你有本事,这三百年吃什么长大的,修为一天比一天高,现在都入神了,怎么着。你是天道宠儿是吧,雷劫都没劈到你一下?”祁则蹙眉道:“药呢?”
“干嘛?你当我是你苦工,来了就问药。道知你这药我炼了三百年,炸了多少丹炉,废了多少灵材?前天晚上才出炉,我还没睡一觉,就被你找上门了!”乐池气呼呼地拿出一个小盒,里头是一枚黑色的药丸,散发出一股生
鲜血的腥气。
“师父…”年年闻到了,嘴巴里的酥糕仿佛变成了一块新鲜砍下的腿
,她捂住嘴,险些吐出来,祁则立刻将盒子关上,指尖微动,捏出一道清尘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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